第4章 實打實兄弟
舞蹈室里,正在展開一場斗舞。學員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成一個圈,不時有喝彩聲從人群中傳出來。
“還有沒有人敢上來?”
一個傲氣十足的學員一連完勝幾個人后,朝人群喊道,一副這裏沒人能強得過我的睥睨姿態。
“我還以為這裏有什麼高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早知道就不來這學舞了。”
有人低頭,有人左顧右盼,希望此時能走出一個人,挫挫這小子的銳氣。
一秒,沒人走出來;
兩秒,沒人走出來;
三秒,還是沒人走出來;
直到第四秒,人群中一個身影往前面走動。人們紛紛看過去。
肖恪正泰然自若地走到最前面來,然後踩着流水般的音樂律動,步滑到中央的斗舞場。
剛才叫囂的學員嘁了一聲:“花架子!”
肖恪嘴角勾起一抹笑。
流水般的旋律跳轉到激烈的節奏。肖恪順勢以小伙剛才跳的Locking(又名鎖舞)回擊,手腕手臂快速旋轉、指向、跳躍劈叉、動作定格……動作的速度極快、鎖定極突然,找不出一丁點拖泥帶水的痕迹,簡直一個乾淨利落。
剛才還在叫囂的學員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液。幾輪迴合下來,終於技窮了,敗下陣來。
此時,斗舞的氛圍再次被燃起。不同舞種的學員相繼衝到場上來,想要挑戰肖恪。
每上來一個不同舞種的學員,肖恪都能以對應的舞種作出最有力的回擊,動作的完成度和流暢度比他們都要高出幾十個度。頻頻有人為此歡呼。
最後,每個挑戰者都累得趴在地板上,明顯體力不支。
然而,肖恪卻依舊精力旺盛,使出一個武術空翻,波浪傳遞,律動從左手掌到手臂再到右手掌,動作流暢連貫,緊接着又來了一套機械舞,動作像極了一個機械人。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但下一秒,肖恪就左手右手交換打了一個大大的托馬斯,毫無縫隙地旋身,背部貼地旋轉,雙腳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圓形。
這最後一擊,簡直震懾全場。頓時,人群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男學員中開始議論紛紛。
“哇喔,簡直炸翻全場!”
“這小子可以!”
“全能型的啊!”
“感覺白教練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
幾個女生竊竊私語。
“這是什麼時候新來的學員?好帥!”
“是我的菜!”
“我看上他了!”
“關鍵是人家看得上你嗎?”
“……”
白柏走到肖恪的面前,畢恭畢敬地打招呼:“肖總!”
肖恪點了點頭。
白柏的這一聲“肖總”,讓不少學員感到驚愕,立刻噤聲。
雖然肖恪很少出現在工作室,但是關於他的傳聞,舞蹈室從來都沒有少過。
他們都曾在老學員那裏聽到肖恪的名字,在此之前,卻沒曾真正見過。可誰能想到口口相傳,令人聞風喪膽的肖總,竟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比他們大多少的小夥子。
肖恪嚴肅地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學員,然後對白柏說:“讓他們繼續訓練!”
肖恪走出去的時候,仍有人偷瞄着他的背影,彷彿他的後腦勺都在發光。
“嘿嘿嘿!都看什麼呢,把頭轉回來!”站在學員前面的白柏說,“繼續訓練!”
肖恪離開舞蹈工作室,來到一個私人俱樂部。肖恪剛一推開房間門,就引得裏面的人齊刷刷地朝他看過來。
“我們肖少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馮喚和陸銘放朝肖恪招手。他們和肖恪是發小,後來又一起當過兵,實打實的兄弟。
肖恪英挺的身姿,格外氣宇軒然,從舞池邊經過時,幾個在勁歌熱舞的女孩,朝他拋來媚眼。肖恪無視,徑直地走了過去。
馮喚把身邊的妞都打發走,給肖恪騰出位置。馮喚往酒杯上倒酒。
“這幾天怎麼都不見你人,忙什麼呢?”
“瞎忙!”
“你那街舞工作室怎麼樣了?”
“還那樣!”
陸銘放往煙灰缸上捻滅煙頭。
“對了,你和那個叫沐溪的怎麼樣了,她還有沒有纏着你?”
平時只要肖恪出現在這裏,沐溪總會得到消息,然後想辦法跟過來。
肖恪淡淡地說:“她以後應該都不想見到我了!”
陸銘放一頓驚訝:“怎麼擺平的?”
“現在我在她眼裏,是一個拋棄妻女的渣男。”
馮喚插嘴,問:“誰這麼缺德,給你安這種罪名?”
肖恪舉起酒杯,仰脖一灌。
“幫我找個人。”
“什麼人?”
“一個女孩!”
馮喚和陸銘放面面相覷。
“肖恪,你終於開竅啦!想不到我倆還能等待你的這一天!”
從學校到部隊再到開了一家舞蹈工作室,追求肖恪的女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許多條件優越的女人。
可肖恪偏偏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久而久之,大家都一致調侃肖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馮喚勾着肖恪的脖子,一副八卦的樣子,問:“哪個女孩,竟然可以入你的法眼?”
“什麼跟什麼。不是那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
陸銘放注意到肖恪脖子上光禿禿的,好像少了點什麼,便問:“今天怎麼不見你的狗牙項鏈?”
“誒,是啊!”馮喚也詫異。
自打他們認識肖恪以來,就沒見過肖恪把狗牙項鏈摘下來,而且不會輕易讓人觸碰,哪怕是關係要好的兄弟也不行。
有時候,他們往往因為好奇想摸一下,剛把手伸出一半,就被肖恪一記鐵砂掌拍回來。
肖恪摸了摸脖子,憤憤地說:“被偷了!”
馮喚把眉毛一挑,說:“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偷你的東西?”
肖恪悶聲喝酒。
“不會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吧?”
“就是她!”
“原來是個小偷。”馮喚說,“她有什麼特徵沒?”
肖恪打開手機相冊里的一張照片給馮喚看。
“這是我從她那扯下的帽子。”
原來是帽子啊,馮喚還以為是那個女孩的照片呢,不過這倒是挺符合肖恪的風格。陸鳴放也湊上來看。
馮喚琢磨着說:“這不是什麼限量版的帽子,看起來頂多三四十塊,滿大街都是!”
陸銘放說:“要是買得起限量版的,誰還偷東西。”
馮喚點了點頭,這麼說也是。馮喚轉向肖恪,說:“你放心,兄弟我就算掘地三尺,都幫你把她找出來。”
雖然耿相憶沒有偷錢財之類的東西,但是單單偷那條狗牙項鏈就足以讓肖恪對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