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也沒啥值錢的東西
自從蕭玉珩決定留在迎客來之後,迎客來的食客每天都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比如……
每當食客們可楚傾月開玩笑的時候,總會收穫一道冰冷的目光,看都不用看,食客們都被嚇跑了。
再比如,食客們吃着楚傾月做的菜,跨上兩句后,搭上銀子,蕭玉珩便主動上前幫着楚傾月答謝食客,但身上的氣息冰冷萬分,好似要送他們下地獄一般。
錢大山想哭,可哭都哭不出來,只能苦哈哈着一張臉。
乾脆死了算了!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個頭,好歹迎客來也是金牌客棧,現在弄得和鬼宅一樣。
“抱歉,抱歉,我們王爺就是這個脾氣,眼睛裏除了王妃之外,其餘一切都是死人。”
納蘭錦好話說盡,給了足夠的賠償,錢大山這才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夜晚,又是一個風雪夜。
熱氣騰騰的火鍋翻湧着香味兒,蕭玉珩坐在楚傾月身邊為其布菜,將羊肉涮熟了吹的溫和了放在了楚傾月碗裏。
這一幕,熟悉的眾人都習慣了。
“月兒,你最喜歡吃的肉丸子。”
阿羅也加了一枚肉丸子準備送到楚傾月碗裏,卻被蕭玉珩攔了下來。
男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火,二人看着彼此,互不相讓。
“阿壩~”
楚傾月吃的正歡,哪裏顧得上蕭玉珩和阿羅之間的‘戰火’。
就在此時,一枚煙雷扔進了迎客來,煙中有毒,錢大山阿羅娘均是中了毒。
“阿壩~”
楚傾月捂着口鼻,示意阿羅和錢多照顧阿羅娘等人,她去外面查看情況。
蕭玉珩跟在楚傾月身側,二人來到了迎客來門外。
夜色風雪之中,十幾個白衣人出現,為首的男人是個和尚,一半佛像一半惡鬼。
“月兒,許久不見了,你還好么?”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蕭玉珩走上前,將楚傾月護在身後。
此時,納蘭錦等人也紛紛現身,當看到九天宗主之時,一個個眼中殺意騰騰。
若非此人,王爺和王妃也不會分別兩年多的時間,王妃更不會失去了記憶受傷。
“受死吧!”
九天侍者與天諭城侍衛打了起來,血光四濺。
九天宗主手持着佛珠,靜靜地看着楚傾月,眼中的光芒只剩下一片血腥。
短短的片刻之後,一地屍體,有九天侍者也有天諭城侍衛。
“月兒,不着急,來日方長,咱們終有再見的時候。”
話音落下,九天眾人消失不見,只剩下漆黑的夜空與漫天的風雪。
看到這一幕,楚傾月皺起了眉頭。
眼前又浮現出一幕幕陌生的畫面。
那是一座連綿起伏的雪山,然後……
“啊~~~~”
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失去了離去的楚傾月身子一斜,從屋檐上摔落下去。
“夫人!”
蕭玉珩縱身一躍,將楚傾月擁在懷中,到底之時緊緊地將其護着。
被保護在懷中的楚傾月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晦澀的叫出了一個名字。
“蕭玉珩。”
口中三個字落下,楚傾月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迎客來后宅,楚傾月還在昏迷中。
蕭玉珩守在床邊,神色清冷恐怖可眼中也有着一絲歡喜。
“王爺,雪都隱藏着的九天全部絞殺,已經派人傳信兒回天諭城。”
納蘭錦看了楚傾月一眼,也聽到了她昏迷之前說的那句話。
“王爺,是不是王妃恢復了記憶?”
九天宗主的出現刺激了王妃,難不成王妃響起了一切?
希望如此,這樣一來,王爺就可以和王妃團員了。
不過,納蘭錦想多了。
楚傾月醒來的時候,依舊什麼都不記得,只是看蕭玉珩的眼神有了些許的變化。
“阿壩~”
坐在蕭玉珩面前,楚傾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在夢中,她終於看清楚了自己從崑崙冰原掉下去的經過。
掉下去的時候,護身符發出了奇異的光芒,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但是,在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蕭玉珩的聲音。
“夫人在看什麼?”
蕭玉珩端着一碗熱粥,輕輕地攪動着粥,吹溫了才喂到楚傾月嘴邊。
“在吃一口,你身體很虛弱,乖!”
楚傾月張着嘴吃了一口粥,鳳眸滴流亂轉,似乎在思考這什麼。
“阿壩~阿壩~”
楚傾月問着蕭玉珩,他們是在什麼地方相遇的,又是怎麼在一起的。
這一切一切她都忘記了。
“夫人和為夫相遇在一間寺廟中。”
“阿壩?”
楚傾月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寺廟?
她為什麼和蕭玉珩會在寺廟認識?
“那是一個血月之夜,夫人對為夫用了強的手段,當時為夫還在寺廟出家。”
“……”
楚傾月險些吐血三升,要不要這麼扯!
她竟然強迫一個和尚做出了那種事情,睡了一個和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不會是那種人,干不出那種缺德的事情來。
楚傾月不承認自己是卑鄙無恥對和尚下手的女子,蕭玉珩繼續說著後來二人的一切,聽的楚傾月臉一陣紅一陣白。
“五年之後,夫人帶着兩個孩子回到蕭國,當時為夫還是蕭國的三王爺,你我再次相遇在刑場。”
蕭玉珩說著二人之間的點點滴滴。
說著楚傾月出現在蕭國時候發生的種種事情,說著她要帶着他們的孩子逃走,還說到在她在蕭國為百姓們伸冤……
故事,很長很長,蕭玉珩卻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夫人和為夫離開了蕭國,帶着楚家來到了天諭城。”
從蕭國說到了天諭城,說到了崑崙冰原上發生的事情。
這是蕭玉珩心中永遠不會忘記的痛,他弄丟了楚傾月,害的楚傾月流浪了兩年多的時間。
楚傾月感受着從蕭玉珩眼中的自責,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地捧着那張臉。
“阿壩~”
剛才她聽蕭玉珩說自己都有孩子了,現在已經八歲多了。
“夫人和為夫的孩子是一對龍鳳胎,男孩叫楚天澤,女孩叫楚靈兒,生的模樣俊俏很是可愛。”
一提起兩個孩子的名字,楚傾月心底融化開了一股揮散不去的溫暖。
“阿壩,阿壩~?”
“是,天諭城裏,岳父,狄閣老,卜前輩,穆赫前輩,唐老爺子,老侯爺他們都在擔心着你,時時刻刻都在念着你。”
天諭城裏,每一個人都在思念着楚傾月,祈禱着她平安。
如今,他已經將楚傾月的消息派人送回了天諭城,相比天諭城的人一定開心的很。
“阿壩。”
楚傾月忽然間皺起了眉頭。
今天那些白衣人,是不是在崑崙冰原的那些壞人。
“是,你我夫妻之所以離別,全都是拜九天所賜。”
儘管天諭城已經將九天誅殺,但九天宗主與一眾餘孽還苟延殘喘的活着。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在讓夫人受到傷害。
“阿壩,阿壩~”
淡定,淡定,你身上殺氣太大。
楚傾月輕輕地拍着蕭玉珩的肩膀,想要站起身,可起身的時候,唇角不小心蹭到了蕭玉珩的臉頰。
“阿壩!!”
她要說不是故意的,蕭玉珩能信么?
“夫人身上還有傷,為夫會盡量剋制自己。”
“……”
啥意思,是說她調戲他???
要不要臉啊,她就不小心好么。
門外,迎客來眾人貼着門邊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從蕭玉珩和楚傾月相遇開始,一直聽到崑崙冰原上楚傾月受傷的真相。
阿羅一直都在責怪着蕭玉珩沒有保護好楚傾月,直到聽到在崑崙冰原上所發生的一切。
那樣一個用性命來保護妻子的男人,不顧一切的去讓妻子活下來的男人,在失去了心愛的女子之時,在承受了世間最痛苦的折磨之時,卻仍舊不放棄任何希望去尋找月兒。
心中原本的不平,不甘在聽到那一句句包含着愛意的夫人之後,全部都化作雲煙消散開來。
或許,這就是為何月兒在夢中都要念着蕭玉珩的名字,即便失去了記憶,可那是刻印在骨子裏面無法忘卻的愛啊。
“笑什麼?”
錢多注意到阿羅眼底的笑意,些許的洒脫。
“沒什麼,去準備準備吧。”
“準備什麼?”
“明知故問,送月兒離開的行禮。”
有些話,不必說明,錢多和阿羅二人看了彼此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
對於月兒來說,這世間也只有蕭玉珩才能有資格留在她身邊。
若說是恨,就恨他們沒有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比蕭玉珩先認識月兒吧。
也許,這一切真是冥冥中註定了的一切。
翌日清晨,阿羅和錢多整理了一個背包,背包裏面放滿了楚傾月愛吃的小零食。
楚傾月瞪大着眼睛,不解的看着眾人。
“阿壩?”
什麼意思?
“月兒啊,這是阿羅娘給你縫的棉襖,昨晚上剛剛做好,今兒正好給你穿上。”
阿羅娘將一見綉工精湛的小棉襖送到楚傾月手中,滿眼慈愛的看着她。
“喜歡么?”
“阿壩????”
為什麼收拾包裹,為什麼要送給她棉襖?
“月兒,我和你王叔也沒啥值錢的東西,這不給你弄了一個食盒,可別小看食盒,裏面可是另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