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古冰回國
季月沉帶着曲遙去吃了螺螄粉，吃完了便回公司了。
接下來季月沉給曲遙準備了新的發行單曲。
剛簽約下來，總歸在資源方面，不能虧待了曲遙。
曲遙去錄歌的時候，季月沉被運營部的同事藍禮拉去看現場錄製的音樂節目。
這是今年公司花了大價錢製作的選秀節目，專門尋找全國範圍內的優質歌手，構思和創意都是從一家小公司買過來的。
原本快要黃了的項目，被星耀娛樂的招牌一帶，又活絡了過來。
本來這種節目季月沉也沒什麼興趣，只是藍禮說，既然季月沉已經簽了一個歌手了，不如再簽幾個。
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這可是風險規避的基本原則。
畢竟歌手經紀人和影視經紀人不太一樣，前者要挖掘花費的精力可比後者要多得多。
而且火不火，有沒有商業價值，還要另外再說。
從公司的角度來說，曲遙實在不是什麼優質的偶像選手，還是換個人比較好。
找個年輕漂亮，還純天然的妹子，可不比有黑歷史的曲遙好嗎？
季月沉雖然很看好曲遙，只是她也不確定，曲遙和她這個組合，是否會一帆風順。
公司總裁的賀星明現在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很多事情也沒法談了。
季月沉閑着沒事，便跟着藍禮去了節目錄製現場。
燈光四處照射，如同彩色的幻境一般。
台下坐着許多年輕的男生和女生，看起來只不過是十幾二十歲，年輕而稚嫩的面龐，大概是公司從隔壁大學城拉過來做群演的。
他們手裏面握着充氣的應援棒，還有一些彩色的髮夾之類的。
季月沉和藍禮站在前排，身上戴着工作牌，旁邊就是攝影師四號機位。
這個位置主要是用來拍右側面，從這個位置拍歌手的臉，會拍的漂亮一些。
攝影師老裴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和眾人都很熟悉，公司的大型拍攝節目，一般都會讓他來參與。
“季姐，你怎麼來這節目來了，是想挖幾個新人苗子嗎？”攝影師老裴說道。
藍禮帶了瓶果汁來，遞給了老裴。
老裴的頭上壓着黑色的帽子，手裏拿着劇本。
季月沉笑着點了點頭，“是啊，我現在手底下不是剛好新簽約了個新歌手嗎？正好再找一個，湊個對。”
老裴點了點頭，“這次真的有不少新人質量挺不錯的，舞颱風格，演唱實力都挺好的，連凌導演都很讚許，你看到合適的，就簽下來吧。”
老裴說著把手中的劇本遞給了季月沉，季月沉隨便翻看了一下流程。
無非還是選秀的那一套，歌手唱完歌之後，由在場的評委和台下的觀眾一起投票，按照五五分成的結果，計算歌手的總得分。
藍禮聞言卻不可置信地道：“這次的導演，是凌霄嗎？”
提起凌導演，圈子裏眾所周知的，也就只有一個叫凌霄的。
“凌霄不是只拍電影嗎，怎麼現在肯自降格調了？”季月沉反應了過來，她的手插在口袋裏，有些驚詫地道。
“沒辦法，公司給的錢太多了。”老裴笑着道。
季月沉和藍禮在攝影師的後面，找了位置坐下來。
這邊的地方，不會被攝影機拍到，同時視角極好。
眾人相視一笑，大概都明白了，看來公司是真的給的太多。
隨着場務宣佈節目正式開始，乾冰霧氣，彩色投影，各種技術都用上了，把氣氛渲染地十成十。
季月沉不太懂唱歌，她的認知里，大概只有好聽和不好聽這兩個界限。
加上個樂器演奏，或者是邊唱邊跳的話，在季月沉這邊能加個好幾分。
在娛樂圈待久了，長相什麼的，都變成了紅粉枯骨，一個看得過去的，都沒有。
季月沉坐在座位上打着瞌睡，這一次的錄製，要三個小時才結束，等到結束了，正好去吃晚飯。
原本五彩斑斕的光彩在眼皮前消失，環境變得愈發漆黑。
季月沉低着頭，愈發困了。
果然這種選秀節目，還是直接在手機電腦上面看好了，還能倍速播放。
在黑暗中，所有的聚光燈都彙集在了同一個位置，猝然間光芒亮起。
空靈優美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如同春日裏盛開的繁花一般，讓心情突然間便明媚了起來。
“我把歌詞寫成詩句……”
“飛燕歸去來兮，風動幡動不止……”
“一山一水皆是你的身影，待你歲月依舊……”
歌聲繾綣，彷彿情人在耳邊的低語，同時又漸漸地轉向失落悲傷。
悠揚的笛子獨奏聲音響起，演奏的現場一片寂靜，沉浸在這天籟之聲中。
黑暗中的季月沉卻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曾無數次設想過，當再次遇到古冰的時候，她要怎樣面對她？
以哀傷，以歉意？
而現在，她卻只是啞口無言地坐在台下。
睜大眼睛看着她的面容。
她似乎和從前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是一身雪白的長裙，外面套着皮夾外套。
眼睛很大，閃着靈動的亮光，鼻子小小的，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樣的不合時宜，不符合搭配的規範。
只是如果那個人是她的話，無論怎樣，似乎都是合理的。
因為她就是這樣特立獨行的人，彷彿自由自在，在天空中漂浮的雲朵一般。
所以才會那樣狼狽地離開Z國……
從前的萬般種種，在一瞬間湧上了季月沉的心頭，沉甸甸的，猶如巨大的石頭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季月沉的手攥着自己衣服的下擺，眼淚如同滾珠一般順着臉頰流淌了下來。
一旁的藍禮拿了紙巾遞給了季月沉，小聲道：“季姐，你怎麼都哭了，這歌也不是什麼悲慘的歌。”
“啊，大概是風迷了眼睛吧。”
“風？哪來的風？”
季月沉接過了紙巾，在臉上胡亂地擦了擦，快步地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而台上的歌手，此時唱完了整首歌，目光卻順着右方看了過去。
季月沉的背影狼狽不堪，像是要拚命地逃離。
她的身影依舊單薄，目光看向季月沉離開的倉皇背影，唇角緩緩揚起。
我回來了啊，月沉。
只是，現在你似乎並不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