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章

抬頭看不到不是天空,而是一層薄薄的水紋,形成一個半球形,將他們的整個天空都籠罩了。

年輕的婦女牽着幼小的女孩兒,走在這少人的街道。

旁邊有代步的滑行梯,那上面有人,但是和地面隔得很高。

如今走過時代,走在街上的,可不一定是人,很有可能是仿生人,說白了就是披着人皮的機械人。

他們像人一樣工作,他們不知疲倦,他們有自主思維,比人聽話,受傷了還能自愈,除了壽命只有二十年外,沒有任何缺點。

“媽媽我們去哪兒?”被牽着的女孩兒仰頭看着她的母親,眼裏滿是天真:“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們?”

婦女在聽到女孩兒的話時,只是強調:“爸爸是來接我的,小憶乖,爸爸是媽媽的,不是你的。”

婦女很好看,即使在這完美仿生人遍地走的現在,她也毫不遜色分毫。

鵝蛋臉,杏眼柳葉眉,鼻子小而挺,嘴巴不大,唇形正好契合她的臉,烏黑亮麗的頭髮尾部微卷。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女孩兒還不懂,為什麼她的母親要強調,爸爸是她的,而不能是自己的,不過卻也沒說話。

兩家店相隔出來的位置,形成街角的死胡同,傳來謾罵聲和孩子的苦聲,她們正好經過。

“媽媽,你看,他們在欺負人,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女孩兒心善,見不得以多欺少,而且那些欺負人的,都是些快要有她媽媽高的人,欺負一個只比她高的人。

“不要多管閑事。”婦女看都沒看女孩兒一眼,同時的,更沒有看女孩兒指的方向。

“媽媽,他好可憐,我們救救他吧,不然他會被打死的!”女孩兒不再向前走一步,硬拉着婦女的手想要她停下來。

但是她才多大?一個小孩兒,還企圖力氣能大過一個大人?

女孩兒是被拖着走的,但是她一直在鬧,婦女也覺得煩,最後還是按照女孩指的方向走到街角的死胡同里,被欺凌的孩子已經奄奄一息。

“再不走巡警就該來了,人死了你們陪不起。”婦女走進去,並沒有動手,只一句話就嚇跑了那一群的人。

那個躺在地上趴着的,是個男孩子,身上很臟,是那種城市裏沒有的臟,像是在垃圾桶里住過一樣。

“你家裏人呢?要是走丟了可以找巡警。”婦女拒絕和男孩接近,隔着一米的距離,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詢問男孩。

男孩沒說話,趴在地上一言不發,又或者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一個字。

“媽媽……”女孩兒想說什麼,但是被婦女看一眼,想說的話瞬間不敢開口,只能小心掙開婦女牽着的手,自己蹲在男孩身邊,費力的將人扶起來。

見女孩兒去扶骯髒的男孩,婦女眉頭緊皺,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媽媽……”女孩兒投來求救的眼神,但是婦女無動於衷。

“這裏離福利院不遠,你既然想當好人,那我也就成全你,我最大的耐心就是陪你走到福利院,要是你堅持不下去,隨時可以將人丟棄在路邊。”

面對婦女接近無情的話,女孩兒氣鼓了腮幫子,最後咬牙扶着已經完全沒有行走能力的男孩。

……

——

白憶冥猛的睜眼,發現她只是做夢了,夢到了好久遠的事了。

其實隨着年齡的增長,很多事情都已經沉寂在腦海里,不去想,真的知道死的不會記起。

而她,自死後,就再也沒有夢到過以前的事了。

如今無緣無故再次夢起,她都快要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了。

每一個畫面都如此的真實,每一件事情的走向和最終結果,她都能預知,如果說那是夢,但明明現實的事,她也感覺隱隱有什麼在指引着自己,讓她知道下一步的事。

“醒了?餓嗎?”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把走神的白憶冥嚇了一跳。

手下意識的就去推他臉。

身體的不適感提醒着她,她此刻被使用過度,已經沒有足以推開他的力氣了。

鬱悶至極,她便翻身不去看他,繼續想她剛才疑惑的事去了。

“小憶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昨天才結的婚吧?怎麼新婚第一天,你就不想理我?”

白憶冥把臉轉向哪邊,夏諾寒就繞過去哪邊,反正一定要自己出現在她眼前。

白憶冥此刻不想說話,接連翻了兩三個身後,覺得翻身也是個力氣活,就直接拉上來被子,將自己蒙住了。

夏諾寒見她是真的不想理自己,也不煩她了,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現在已經九點了,易宇修白宇航兄弟倆今天早上就已經被楚招送回去了,所以此時家裏就他們兩人。

這意味着,沒人給他們留下早餐或者午餐,他們還得自力更生。

要是平時,他其實還挺樂意下廚的,但是現在,他滿腦子的廢料,要不是顧及白憶冥會餓,他是真的不想動手只想上槍。

房間裏,白憶冥想着剛剛夢到的事,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這回,沒夢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也沒有夢到以前發生過的事,彷彿無形之中,有人在剔除她的記憶,而她也配合的不去想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不好的事。

再次醒來,已經過了午餐時間,手機屏幕上,時間正好從13:59跳到了14:00。

卧室內的遮陽簾被拉得嚴嚴實實,所以房間光線弱,要不是看了手機她都會以為現在已經晚上了。

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帘,外面的陽光傾瀉下來,整個房間都涼敞了,進衛生間洗漱完換完衣服,這才出了房間。

夏諾寒已經坐在餐桌上等着她了,見她出來,這才將已經熱過兩次的飯菜端了上來。

盛好米飯遞給白憶冥,見她並沒想吃的意思,一屁股坐到她旁邊的位置問她:“需要我喂你嗎?”

他以為她會拒絕的,但是她卻將碗推到他面前,意思很明顯了,需要他喂。

從小到大,他就給她餵過兩次棉花糖,並且因為他的投喂不當,她都不讓他投餵了,所以他此刻喂得還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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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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