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品霉女3
()酒醉醒來,我安全無恙地躺在被撞掉一個車燈、車頭癟了一塊的麵包車裏。迷迷糊糊地看着警方正在將身邊被撞成重傷的人口販子送去醫院。
看我的有此“特能”,警方還找我來商量,是不是來當個編外人員協助警方。我一口咬定,這可是為國捐軀的活,一定要吃皇糧才幹。已經上報局長,已經放在了案件會議的商討議程上。如果不是死了,說不定這次旅遊回去,就可以入編、成為一個除暴安良的人民公僕。
墮落不成,在萬念俱灰下,去旅遊散散心。見廟求了次簽。雖然不相信迷信,但看看也好,不靈全當是玩。廟祝居然還對我說抽中的是上上籤,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時我含春的心呀,跳得砰砰地。地球人都知道“又一村”,“又一春”嘛。
現在看來,算得太准了。確實又一村了。。。只不過是要去鬼‘村’!
有人曾經說過,人死後會看得更清楚。此話一點都不假,那個導致我死亡的傢伙,不在我屍體旁邊痛哭流涕一番,反而躲到人群外面蹲着,看都不看我一眼。嘆氣中,到底沒有感情呀!
這個男人,剛可以歸類為我生前男友,在十五分鐘前還剛向我談婚論嫁。
當時我差點沒有狂笑了出來,春天,春天終於來了!聽似很瘋狂,因為從和他見了第一面到現在,只有短短一小時不到。
在坐船時到甲板透氣,他上來搭訕。閑聊后,知道他家要拆遷,如果多一個人就多一個戶口,可以多分一二間房,只是拆遷在即,趕不及找女朋友結婚。
於是渴望已久的我立即提示:“你看看我,如果覺得我可以就結婚。”
這小子大約蝸居太久,太渴望從一房一廳變為二房一廳。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居然點頭了!當即就提出先結婚,再談朋友。談了三分鐘就從結婚談到了以後萬一離婚,只給五萬元賠償金就夠了。
居然要娶我!當然滿口答應。終於可以結婚了,也不要談什麼戀愛了,快結婚吧!等這天等了好久了!其實只要能有男人,我花錢也可以。。。不是沒花過錢,結果那個男人的下場很慘。
去舞廳跳舞,有個男人自己搭上來,說看我很寂寞,如果願意給他買杯飲料,他願意陪我聊天,我當即就掏錢買了瓶啤酒。他喝了口后,眨着還算有點電流的眼睛,說他最近手頭有點緊,房租還差五百元,如果有人願意。。。那麼今晚他可以陪着解決他難題的女人好好聊聊。
聊個屁,誰都知道要聊是他小弟和我另一張嘴聊。花錢,行吧,只要他不怕死!
再加上說中到了那顆早已蠢蠢欲動的春心,人家也算是救火員,想幫助消除一直努力壓制而無法發泄的火山。再加上我心腸很好,怎麼可能不答應救他急呢,讓他被房東趕出去住大街,還不如幫他一下。
這個鴨子也不知道當晚有了着落安了心,還是急着喝完啤酒陪我去開房,猛地喝了口時被一口啤酒嗆得引發哮喘,最後喘得倒地不能起身,很是可憐。
當時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被120的擔架抬了出去,我想總要說些什麼吧。
於是走上去,一路邊跟着,一邊很是關切地提醒:老兄呀!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賣,所以說,身體是賺錢的本錢。。。
將自己寫了手機號碼的紙條塞到他的手心,還順便摸了他柔嫩的小手,深情地道:等你從醫院出來后,別忘了再來找我。
聽到我的善意和溫柔,他一口氣沒上來,翻了個白眼,喘暈了過去。
所以說,象我這種能誅天滅地的掃把星,能有男人已經是奇迹,能嫁出去那就是老天終於睜眼了。當定下打結婚證的確切時間時,我一個勁地點頭,都快激動地掉淚了。
只可惜快樂總是短暫的,老天爺這次又來破壞我的好事。遊覽船好象撞到了什麼,一個猛烈晃動,把我從甲板邊緣欄杆,猛地翻入了河裏。掉進了河裏時還很意外,這次怎麼是我倒霉?
要麼不倒霉,一倒起來就是往死里整。老天好象還怕不會游泳的我死不了,很不人道滴落井下石、外加雪上加霜。不光加了扔了石頭,還堵住了井口;不光是加霜,還狠狠加了液態氮。。。
跟在遊船後面的一條,裝滿磚塊的,長得誇張的柴油貨船,那個駕船的司機真TMD不長眼,從落水的,正在水裏苦苦掙扎嬌柔的我,正對着頭頂就這樣“突突突”地開了過去。
水不停地從我的嘴裏、鼻子裏往肺部灌,頭頂又是長得足有五十米長、象巨蛇般的貨船,將我壓在了渾濁發黃的河水下。突然一樣旋轉的硬物將我身體四肢割破,還未察覺出疼痛,眼前就一片漆黑。。。
等躍出了水面,漂浮在空中。河裏已經有人下河摸索了,而遊覽船和貨船上有很多人,也拿着可以找到的任何工具,什麼竹竿、漁網,在泛着血痕的河面上打撈着。
屍體撈上來后,二個小鬼就趕來了,看來地府的工作效率還是挺高的。
我欲哭無淚,連男鬼都不行!也沒辦法再哭了。現在的淚腺已經隨着離去,我最多只打雷不下雨的乾嚎幾聲。嚎有什麼用?大約沒人能聽到,只有鬼聽得到了。
我悲慘的人生結束后,又要在地府繼續悲慘的鬼生。老天爺呀,不要那麼殘忍好嗎,我到底有什麼不對?只要給我一個男人,哪怕死後下油鍋,也會笑着在油鍋里洗澡;過刀山,也會拿起一把大刀剔牙。
“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沒有男人?”低聲喃喃,彷彿自言自語。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真想一下撲倒在地,捶打慟哭,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誰能告訴為什麼!最好再下場雨,還是下場雪、下冰雹,否則我死不瞑目呀。
我瞪了眼牛鼻子,吼了出來:“說呀,為什麼我不能有男人?”
牛鼻子後退了一步,生怕我撲向他,顯然他被獠牙的慘狀嚇到了。嗯嗯了兩聲,含含糊糊敷衍着:“到時問閻王便知。”其實他只是想儘早完成任務。
也太沒職業道德了吧,至少要透露點內幕,畢竟我快加入地府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