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學習劍法
雲蝶在府里憋了一天,想了個主意。她是沒錢,但她認識的那些官家太太,不少都身家豐厚。不過一千兩,只要她拉下臉面,很快就能湊齊了。
但平日姐姐長妹妹短的一群人,一聽到她想要借銀子各個都變了臉色。從攀比變成了哭窮,不願意借就罷了,逮着機會就詢問她和孟長佑那些事兒。神色間全是幸災樂禍和嘲諷,似乎很享受看到她這麼窘迫的樣子。
若是以前,雲蝶借些銀子花花,看在孟長佑這位廷尉大人的份上,女人們還真會借。可時至今日,流言四起,越演越烈,那孟長佑為了自己的官運恐怕是要放棄這個女人了。又看她如今這麼落魄,更證實了她們的猜測,哪裏還願意掏銀子。
雲蝶只覺得萬分屈~辱,她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和奚落?
她真的不想再管這件事,但云王氏每天都往廷尉府轉一圈,嘴上說是關心自己女兒前來陪伴她的,然每次看見雲蝶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銀子的事情。
雲蝶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可她又不能真的棄那個家不顧,但凡她有一點撒手的念頭,雲王氏便一哭二鬧三上吊。
就在雲蝶為那一千兩一籌莫展的時刻,有一位平日和她少有交情的夫人請她過府小敘。
雲蝶也是走投無路,抱着試試運氣的心態過去了。
誰知道她剛進屋,那位如琴夫人便掀開了案上的一塊紅布。
那一錠錠金錠晃花了雲蝶的眼。
“雲妹子,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知道你急着用錢。這裏是一百兩黃金,它們現在屬於你了,只要你答應為我辦一件事情。”
孟長佑這些日子諸多不順,那女人現在都還賴在將軍府,讓他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本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非要鬧得這麼嚴重,真不識大體。
枉他以前還認為這女人雖然古板無趣,倒也算端莊識趣,現在真是越來越可憎了。
“孟大人——”
孟長佑剛走出大殿,便被一位同僚給喊住了。
正是光祿寺卿章疇。
“……章大人。”
孟長佑有點想躲着這人,章疇和他也算有些交情,但最近他那兒子章壽犯了事,就是他主理此案的。
章壽搶佔了一位農家女子,欲行不軌之時那女子強烈反抗,他暴怒之時直接將那姑娘給打死了。那女子的父母哭喊着來報案,請他為他們做主。而當時章壽把那姑娘搶走時,好幾個村民都看見的,姑娘屍體也是從章壽外面的宅子抬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在,這件案子根本就沒什麼辯駁的餘地。
“孟大人,小兒的案情……”
“欸,章大人,如今證據確鑿,事實俱在,本官身為廷尉,一切自得按照律法來辦。”
“孟大人,小兒他年輕氣盛不懂事,我家夫人又對他諸多嬌慣,他才一時糊塗犯了錯。還請孟大人多想想辦法,替小兒抹了這罪責,今後章某自當嚴加管教。”
孟長佑蹙眉。
“章大人!你兒子犯的可是殺人重罪,你這輕飄飄一句抹了罪責,莫非當我們大旭的律法是擺設不成?”
孟長佑是廷尉,在他心目中他就是法,是衡量別人有無罪責的準繩。不管多大的官,進了他廷尉衙門,那就得聽他的。
他不允許別人來質疑他的權威。
“對方不過一個區區貧家女,憑什麼要我兒子來償命?他們鬧,不過是想多要一些銀子罷了。我這邊會想辦法打發了他們,至於其他事就要孟大人幫忙擺平了。”
孟長佑心生疑竇。
為何這姓章的這麼有恃無恐,敢在他面前如此理所當然地說出這種話?
就好像……他有什麼把柄被他拿捏在手上一樣。
“章大人,你這是何意?”
“孟大人,你又何必與我裝糊塗呢?”
“你把話說清楚。”
“看來孟大人是真不知道,那不妨回去問一下你那位枕邊美人,再想想怎麼判我兒子的案子。”章疇一改前兩日求人的姿態,挺傲慢地去了。
孟長佑暗恨。
又想到章疇離開之前的話,枕邊美人,雲蝶?
不好!
孟長佑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趕了回去。
在他們離開后,兩個人從一側廊柱後走了出來。
距離有些遠,那兩人的對話是聽不清的。但神情動作,可都落入了他們眼裏。
一位正是武安王,而另一位則是負責監察百官,管理重要典籍圖冊的御史大夫李承。
而李承與孟長佑,在政事上早有分歧。孟長佑自恃清廉,但李承卻隔三岔五要挑他一點毛病。兩人不對盤,在朝中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王爺,下官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位章大人,前兩天還因為兒子的事情煩躁難安,惶惶不可終日。今日卻開始頤指氣使,你不覺得這當中很耐人尋味嗎?”
“李大人的意思是?”
“怕是那章大人,想了一些特別的法子。”
“李大人,凡事都要講證據,不可胡亂揣測。”
“是。”
除非那孟長佑沒有徇私,否則他這位御史大夫定要在御前狠狠參他一本!
定國將軍府。
顏白一覺醒來,就聽到院子裏有人在練劍。
她抓了把瓜子,一邊吃一邊看劍影交錯。看着看着,不由有些呆了。
顏澤這套劍法,當真是瀟洒飄逸得緊。
整個給人一種要乘風歸去之感,身體也輕盈無比。雖然這套劍法,看起來更適合女子修習,但顏澤這身段、這手法卻沒有半點違和之感。
劍法畢,收招。
顏白連忙鼓掌。
“顏澤,你這套劍法真好看,它有沒有名字?”
“有的。”顏澤點頭,“凌風劍法。”
“凌風,空谷臨風,逸世凌虛……這名字與這套劍法展現出的境界契合極了。”顏白頓了頓,然後有些激動地看向顏澤:“顏澤,這套劍法你能教我嗎?”
“小姐想學劍法?”
“嗯嗯!”顏澤連忙點頭。
“可以是可以,但小姐你真的想學?”
顏澤可是聽說小姐從小就不喜歡動武的。
“真的真的,只要顏澤願意教我,我一定好好學習。”顏澤連忙保證。
不知道為什麼,剛看着顏澤練那套劍法,她腦海里閃過一副很奇怪的畫面。
她很確信,那不是屬於二號的,而是屬於她自己的。
那位曾經的青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