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性格蛻變(一)
()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在板牙哥等四人的帶領下,已在娃娃島上轉悠了三日。大家每時每刻都在數着日子,還剩十一天試練任務就能結束。
板牙哥、陳玉、黎糖和程青青四人,每人手上都戴着手銬,身後是兩名持槍對準他們的警察。
原本警方只願意讓板牙哥一人帶路尋找黃瑩的屍體,可板牙哥一口咬定要四人一起才能找到,一個人並不能完全認屍體埋藏地,否則,警方就算把全島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得到屍體。
警方見他們不過是一名瘦弱的男子以及三名嬌弱的女子,料他們也折騰不出什麼問題,也就同意他們的請求。
當時大家得知警方同意他們帶路尋找屍體時,都鬆了一口氣,非常害怕警方不管不顧地把他們帶離娃娃島,屍體這東西,警方慢慢找就是了,娃娃島也沒見大得天怒人怨。
娃娃島是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據黎糖估算,大約有幾百畝地大,算得上一個大中型的公園。島上樹木鬱鬱蔥蔥,一兩人合抱的樹木到處都是,還有數不清的灌木叢,小溝小坑,甚至在島上遠離旅館的另一邊,有座怪石嶙峋的亂石小山丘。
這三天裏,黃瑩屍體沒找着,倒是幾乎把全島逛了個遍,地形差不多都弄熟了。
轉悠了三天,大家眼底有帶着疲憊,尤其是跟在身後的警察,更是怒火中燒,認為板牙哥他們存心折騰人,在島上到處亂竄。警察們不僅白天要跟着他們在島上到處走動,夜晚還不能好好睡覺,得輪值警戒,防止這些犯罪嫌疑人逃脫,因此疲憊不堪。
好在這些天的天氣還不錯,沒有下雨愁人,太陽還偶爾從雲朵中冒出了半邊腦袋。娃娃島上的玩偶娃娃們,依舊呆在樹上灌木叢中,帶着這種詭異的表情看着走過去的一行人,饒是訓練有加的警察們也覺得心裏發毛。幸好這樣娃娃沒有做怪,沒有咬人什麼的,還有黃瑩的鬼魂也沒出來作怪害人,但也令大家膽戰心驚。
疲憊且心有恐懼的警察們向上司請求增派人手進行全島地毯似的搜索,理由是認為板牙哥幾人找不到丟屍的地方了。
板牙哥卻強調,沒有他們帶路,永遠也找不到人。而警方則開始懷疑,是否是他們把屍體丟到水裏,或是人根本沒死,已經離開島了。黎糖就一個勁地跟警察保證,人是他們殺的,也把人給埋在島上了,只是埋藏的地點比較隱蔽……
黎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沒殺人,卻得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個殺人了,成了殺人犯……再看看對準自己的黑洞洞槍口,更無奈了……
警方同意了搜尋警察請求增派人手的要求,只是調派警員外加趕路,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到達娃娃島,所以現在他們身旁依舊是十名持槍的警察。
此時,他們在樹林中前行。
然而,在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不像島上其他修建過的石頭路,也不是被遊客踩踏出來的泥路,而是在荊棘叢中,不知被什麼東西強制擠壓出來的一條小路,那些被壓扁的荊棘藤的枝幹上還殘留着破碎的葉子。
小路很直,消失在盡頭的灌木樹叢中。黎糖遠遠地望過去,望不到小路盡頭的情形。可她內心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條小路出現得怪異,好像要把他們引到什麼地方似的。
既然肉眼看得不夠遠,黎糖把丹田內的乙木真氣從人體經脈中輸送到眼睛中,使得眼睛不僅能夠夜視,還能看得更高更遠。
路的盡頭,依舊是樹林灌木叢,可她從樹叢枝葉的縫隙可以看到有着斑斑點點紅色的物體。
黎糖心裏咯噔一下,暗自猜測,這該不會是黃瑩屍體吧?
如果是黃瑩屍體,那就糟了警察找着遇害人屍體后,肯定會把他們這些犯罪嫌疑人給強行帶離娃娃島。
不行,不能讓警察發現屍體黎糖暗暗想着。
“呃,警察大叔,我好像記得這條路……那個時候我們去了路的右邊,就在那裏”黎糖隨意地用手一指,然後瞪大眼睛定定地瞧着板牙哥。
板牙哥愣了一下,也順着黎糖的手指看出去,映入眼瞼的還是鬱鬱蔥蔥的樹林,而後他覺察到黎糖的視線,又呆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也記得是那個方向”
黎糖暗暗點頭,十分滿意板牙哥的配合。
警察們相互看了一下,同意他們改變方向。其實大家向那個方向行走,都是板牙哥他們說的算。
黎糖隨手指向的地方,樹木比較密集,樹與樹之間的間距不會很大,而且地上佈滿荊棘藤草,很難走路。
如此,隊形慢慢地就變成了豎條直線隊形。板牙哥在前,兩名警察跟緊跟着他;接着是黎糖,她的身後也有兩名警察;後面的是陳玉,她的後邊也是兩名警察;最後邊的是程青青,她身後跟着四名神情疲憊的警察。
陳玉和程青青也非常疲勞,可也咬牙緊跟着隊伍的步伐,表現出性格中堅韌的一面來。她們知道,如果跟不上隊伍,就會被帶離娃娃島,警方不會讓無用的犯罪嫌疑人繼續留在娃娃島的。
隊伍繼續走着,似乎就如同之前的日子,一成不變地向前走。
然而,異變突然發生
板牙哥在走到一棵大樹旁邊時,伸手向一旁指去,喊道:“屍體就在哪兒”
在警察們都下意識地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板牙哥一個閃身,躲到身旁的大樹后,快速地取出手鐲空間的槍,對準原本站在他身後的警察就是“呯呯”地兩聲。
板牙哥的這一系列動作非常之快,快到警察也只是轉了個頭而以,就被一槍爆頭。這個時候板牙哥的手上還戴着手銬,但這並不妨礙手掌握槍射擊。
其他警察立刻反應過來,開槍向板牙哥射擊。
而板牙哥閃身躲在大樹后,警察的槍射擊不到他。
板牙哥開始逃跑行動。這是因為今早警察們要求增加人手,警方同意調派人手下午上島。如果試練者們不趁這個時候反擊逃離,否則等到警方大隊人馬找着黃瑩的屍體,他們將被帶離娃娃島,並且在眾多警察環繞之中,再也難以有機會逃離。
黎糖趁警察都向板牙哥開槍射擊,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時候,也運起輕功,壓低身子躬身向旁邊一躥,躥到最近的一棵樹后。
板牙哥躲在樹后,時不時地探出腦袋向剩餘的警察射擊。他的槍法很准,就這一瞬間,又有一名警察被擊中胸口。
剩餘的警察又驚又急,情急之下丟下陳玉和程青青,飛快地躲到樹后,也以樹為掩護向板牙哥開槍回擊。
在板牙哥開第一槍時,陳玉和程青青愣住了,反應不過來發生什麼事。還好板牙哥槍法准,沒有打到她們身上。隨後躲好在樹后的黎糖發現她們在發獃,大喊一聲:“趴下”她們才回過神,戴着手銬的雙手抱頭趴在地上躲避槍彈。
警察和板牙哥都躲在樹后,逮着機會向對方開槍。只要對方一露出腦袋,又是一陣槍聲。如此,雙方都卡在樹后動彈不得,有警察撥手機向警方總部報信了。
陳玉和程青青見開槍相互射擊的雙方都沒空理會她們,一前一後趴在地上就像蟲子一般慢慢地挪動身體,膽戰心驚緊繃著神經,努力地向黎糖附近的樹木,也是離她們最近的樹木靠過去。
板牙哥還在向對方射擊,抽空向黎糖大喊:“快點幫忙”
黎糖早已取出符劍,還用劍把手銬給割開。她聽到板牙哥的喊聲,立刻調動起丹田內的真氣,使符劍亮起碧綠的瑩瑩劍芒。
黎糖手握劍高高斜舉過頭頂,劍上的劍芒竄起一尺來高。她知道,只要她狠狠地一揮劍,把劍從上方往下一個斜劈,劍芒就會離開劍身,把前邊不遠處躲在樹后的警察,連樹帶人給劈成兩半。
可是,這一剎那,黎糖猶豫了。
她的猶豫,是第一次殺人時心中不由自主的膽怯,是內心產生襲警不對的道德約束,也是認為警察無辜的仁慈善良之感發作……
總之,她在這一剎那,猶豫了……這時她的半邊身子已暴露在警察的視野中,受到對方開槍射擊,她身旁的草地樹木被幾顆子彈打出了碎屑,她甚至能感覺到子彈擦身而過的灼熱感。這種情況下,黎糖只得快速地閃回樹后。
就在此時,趴在地上爬在前面的陳玉,到達了離她們最近的一棵樹,成功地躲到樹后,而跟在她身後的程青青還差幾步路才到達。
躲在樹后的一個警察發現陳玉成功逃離,再發現程青青即將成功逃離,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槍,對準程青青,開了一槍……
“呯”很普通的槍聲,在密集的槍聲中絲毫不起眼,卻帶走了一個女孩子性命。
程青青死了,被一槍爆頭,青春的身軀上,腦袋猶如被砸碎的西瓜,四分五裂,白花花的黏稠腦漿沾滿腥紅的血液,沾滿了地面上的枯葉和雜草,充滿樹木氣息的清新空氣驟然被濃烈的血腥味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