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煽風點火

沈明棠也不惱，彎眉笑道：“您是這兒的東家？不妨借一步說話？”

顧九娘不願接燙手山芋，這一批貨值不少銀子，砸手裏就是血虧！

“這種料子布莊也不收，只有個人買了裁布做衣裳穿。你這數量眾多，放在鋪子裏太招眼。”

沈明棠語氣輕柔卻從容：“您這兒不是布莊，賣的是成衣。我敢來這兒，就有讓您答應的籌碼。”

顧九娘一揚眉，上下打量沈明棠一眼，到底請她去後院，看看沈明棠耍什麼花招。

沈明棠有備而來，她將昨夜畫好的圖紙，放在東家面前。

“您若按照市價收下那一批布，我便提供您兩套衣裳的圖樣，相信以您的眼光能看出它們的價值！”

沈明棠多活幾十年，又是在盛京，謝裴之對她極好，每一個季度出的新款式，全都給她弄來。

嬌養的她眼光老道且毒辣，正是因為如此，才多了很大的底氣。

果然，顧九娘掃一眼圖紙，目光被定住，雙手拿起來仔細端詳，越看眼睛越光亮。

標註的色彩搭配很清新雅緻，花紋精細，飄逸而華美，極為亮眼。

三個字兒：很值錢！

“這是你畫的？”顧九娘有幾分眼力見，這種款式像盛京專門供養的綉娘才能做得出，她們這些小地方時興的都是盛京淘汰的衣飾，“你能保證每一件都不比這件遜色？”

“自然。”沈明棠想跟顧九娘合作，要讓她見到好處，後面就好抬價，“我想跟東家長久合作，這兩件衣裳銷量好，下次我們合作的時候，圖紙價格另算。”

布是捎帶的條件。

“成交！”顧九娘是個豪爽的。

沈明棠當即要來筆墨紙硯，將另外一張圖樣畫出來。

顧九娘十分滿意，結了錢：“我叫顧九娘，你沒事多來坐一坐。”

沈明棠應下。

留下幾匹布，其餘賣了六十五兩，能夠賺取三成的差價。顧九娘慣會做人，多給了十兩銀子，算作圖樣的錢，一共給了七十五兩，凈賺二十五兩銀子。

得了錢，沈明棠帶謝三郎去採買東西，特地抱一窩雞放家裏養，下蛋給謝母和弟妹補身子。

一直到村門口，謝三郎暈乎乎的腦子總算清明些許。

看着沈明棠的眼睛發亮，崇拜的不行。

沈明棠還不知道自己收穫小迷弟一枚，看着扛鋤頭走來的婦人，對方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她的心虛樣，不禁皺緊眉心。

沈明棠手一指，“三弟，她是誰？”

謝三郎順着沈明棠的手指望過去，眼底閃過厭惡：“她是二嬸，您別搭理她。”

沈明棠點了點頭，將婦人的異常放在心裏，拎着東西回家。

謝二嬸沒想到會碰見沈明棠，她看過來帶着探究的一眼，嚇得她肝膽兒顫，生怕沈明棠找她算賬。

等人走了，謝二嬸才覺出不對勁來。

沈明棠這是忘了她？不記得是自個推她下的河？

那人要沈明棠死，誰知沈明棠命硬，沒給淹死，還不傻了。

她都沒敢給那人通風報信。

謝二嬸不放心，眼珠子滴溜一轉，心裏有了主意。

她快步去了張家，找到張母添油加醋道：“紅梅啊，我剛剛在村口碰見謝大郎媳婦兒，她坐的馬車回來，大包小包的，不少值錢的東西。特別是那些布，我在布莊裏看過，要這個數！”張開一個手掌，“五兩銀子一匹，她手裏好幾匹！我看她是從娘家回來，沈明棠不是說要給你家張三一間鋪子？”

“他們回來一陣兒，沒有來張家，不會是誆你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