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內情
元松一聽就皺眉:“誰跟你說的?”他說:“我二嫂腦子是挺靈活的,不過你也別多想,她在城裏找了工干。哪裏會摻和村裏的事情。”
程嘉禾說:“你不信就算了,我是為了你着想,要是咱們村以後開廠子,你嫂子難道還不幫襯你?然你在這裏一輩子地里穿草鞋?”
元松一聽,嘴裏就泛苦,他對程嘉禾說:“嘉禾,我知道...我不像我哥哥那樣有本事。不過你放心,我無論如何也會好好乾活掙工分。我會努力娶你的!”
程嘉禾心裏泛酸,她說:“你就會說這些!我哪裏嫌棄過你。我只是覺得你們親兄弟,要是有好事,你兄弟也該頭一個想到你是不是?村裡都傳遍了,說馬上要開廠。就你還傻乎乎的蒙在鼓裏呢。我看你還不如去我爸農場那邊幹活算了。”
她最後一句說完,一腳踢上了旁邊的凳子腿。把元松弄得有些尷尬。
他確實有點缺心眼,一聽程嘉禾的話,心裏也信了,就說:“真有這樣的事情,我嫂子又不是管事的,讓她把我塞進去也怪為難的。”
程嘉禾立刻背過身:“你看你呀,人家不幫你,你還要把人當成穿一條褲子的。我不管,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跟我爸說咱兩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咱們村裡總有看我不順眼的要欺負我....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算了!”
元松一聽有人要欺負自己對象,登時就氣呼呼的攔着她:“誰敢欺負你!你跟我說。”
程嘉禾低着腦袋:“還不是那個...高晌。他之前兩次攔着我,說要跟自己老婆離婚,還說要我跟他好....”
元鬆氣的跟頭牛似的就要悶頭沖,程嘉禾攔住他,他忍不住罵:“這個臭流氓,之前找我二嫂,現在又來找你,我看就該讓公安把他這個流氓給抓了,混蛋!”
又急忙問:“那你有沒有被他那個...那個。”
程嘉禾一跺腳:“你想什麼呀,光天化日,他敢嗎?我也沒那麼傻。”
元鬆鬆了口氣,又心裏起伏不定,他想:“也怪我沒用,讓嘉禾都不好意思跟家裏人提。”要真能去農場上班也不錯,如果程主任肯要自己,他會好好乾的!
元松這麼告訴她,把程嘉禾哄得終於露出了笑容,她說:“你放心,農場那邊也沒有多少人,磚廠就我爸在管,最近活不少,你好好乾就行了。不過這事情,你先別跟你二哥說。”
程嘉禾心想,爸爸交代自己的事情她已經完成了。這下子,他應該不會阻攔自己跟阿松在一起了吧!
國興的滿月宴算是熱熱鬧鬧的辦完了,懷艷梅雖然憔悴了不少,人的精神卻不錯,說話嗓音洪亮。姚曉漁覺得她可能度過了一個低谷期,現在意識到了自己有了底氣,在家裏也敢壯着膽子說話了。姚曉漁去問元雪菜:“你怎麼樣?上回你跟春妮她爹怎麼樣了?”
元雪菜卻興趣缺缺的說:“沒怎麼樣,就那樣吧。我帶春妮一起去了幾趟供銷社。聽她爸爸說我我們元家的人不好。我想了想,既然他這麼排斥,我也沒必要舔着臉去跟在人後面,嫂子,你要是有看中的人,也給我留意留意。”
她說著,卻實有點受到打擊。但是姚曉漁肯定自己說話,她心裏也有些感激,再說平日裏活這麼多,哪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傷春悲秋。
差不多一周的功夫,姚曉漁就收到表姨夫的信,說廠子裏那邊答應了機器的事情,這機器他們肯賣。這邊淘汰的機器立馬能回錢。原來的廠長老婆被人舉報說打麻將收錢。廠長暫時接受調查。要知道這年頭的領導作風問題是很嚴重的事情,一旦被人舉報坐實,坐牢都有可能。
姚曉漁就上工跑了兩回,一回是送罐頭,還有一回是幫忙把機器運過來。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這回去罐頭廠,就聽說了新何廠長已經開始整頓工廠的規章制度和風氣。還有一個就是參加今年的廣交會。廣交會在花城省城舉辦。是目前唯一國內跟外商交易出口商品的展會。作為本省的企業,也有機會參展。
她就接到了這樣的工作,負責在展會期間運送貨物,具體還要等通知,但是對於這次的出口交易的機會,展示產品是一回事,能簽到國外的大訂單才是重點。
姚曉漁就問道:“咱們省城也有不少其他企業參展吧?”
楊主任:“肯定,咱們省的紡織產業是很不錯的,全國都有名呢。尤其是莞市。都有不少知名的企業。還有賣珍珠的。”他們省沿海,天然珍珠就是個靠海的產業。姚曉漁以前不知道,聽楊主任冷冰冰的科普,頓時看他都親切不少。“你去出海的幾個附近島嶼,都有採珠戶,現在又不是過去舊社會了,他們的收入可不菲,小魚村裡採珠的能掙不少公分。”
“等我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姚曉漁的工作是月結,她這個月出工不少,等到了月底,拿到手也有20塊錢。月底的時候,就看到元槐寶包大包小包的回來。他把水管打開沖了頭,然後把包袱扔到桌上。倒了杯茶說:“你知道多少那個程主任的事情?”
姚曉漁正忙村裡廠子的事情,聞言抬起頭:“知道一點,怎麼了?”
元槐臉色有些沉鬱。他那天聽了姚曉漁的話,始終不能放下心來。這回去試探了一番。姓程的也有恃無恐。像是並不意外他會專程過來,張口把元家的兄弟姐妹信息報給他聽。像是早就對他們一家了如指掌。
話里話外一個意思:“那批磚可是你老婆親自接手,賬本也是從她開的車運走的。到時候工程出了問題,你猜她受不受牽連?”
沒等元槐開口,他繼續說道:“元家,程家,咱們幾十年前兩家可是打過不少交道,你爹那一輩我們都是大小認識的,按理來說,你也該喊我一聲叔,幹嘛搞得這麼疏離嘛。”他一邊讓元槐坐一邊嘆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