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準備
“我想你好,可以嗎?”
姚曉漁回去的路上,臉色一直都有點沒回過神的。她兩隻手抓着手上的一個棉布包,裏面是從縣城帶回來的一個水壺和一些干點。
干點是在一家早茶店買的,元槐說帶回去還可以吃,她就買了,順便也捎了點給元家那邊。因為難得來一趟縣城,她回去的時候,帶的東西大多都是吃的點心。這一路上。她就吃了一盒蝦餃,兩個小籠包。
蝦餃是早茶店裏提供的,一個個都是圓溜溜,胖乎乎的半透明餃子,能看到裏面肉紅色的蝦尾,一口咬下去帶着蝦味的湯汁。還有滋溜到嘴裏面那股滑膩的口感。等到半路,天氣熱,餃子也沒涼。她吃完就主動提出跟牛師傅換班。
他這趟送貨很順利,主要是這條路自從修好后,就沒有坑坑窪窪的那麼難走。他把一張表遞給姚曉漁,跟她說:“給你填的單位是縣運輸公司的,暫時就這麼寫。”
牛斌以前也是運輸公司的工人,對這些都很熟悉,他特地跟姚曉漁說:“給你填到這裏也算是方便政審,不過你出身沒問題,估計很快就能看到結果。”
“我都是託了您的幫忙,不然我這上哪去找人。這回多謝啦。”她也滿臉感激。就打算以後要是真能把工作事情順利半了,也不忘記牛斌一家人的好處。
“這算什麼?你這丫頭呀。”
姚曉漁給了錢,又有一門關係在,牛斌樂意幫她的忙,只是提醒她:“之後那啥,要準備一下看市車管所把你調去哪裏值班,也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不過縣裏你有沒有親戚能投奔呢?”政審之後就要跟交警支隊去執勤半個月。(最少)實際上就是站崗。
牛斌也是看她一個人,便提醒她要去找落腳點。畢竟招待所可不是隨便能住的。
姚曉漁聽了,不禁目瞪口呆,這年頭考駕照還真是不容易呢。
她又轉頭一想,自己那點錢還是給少了。前後牛斌先是把她單位掛在汽修公司,又是給她弄審核。要是自己還考不成。那就是對不起人了。
後面一路,她都打起精神,把車停到了供銷社,又幫着搭把手搬了兩趟。這才擦了擦汗回鄉。她這路上都在想元槐那突然把自己給嚇到的話。這一路她都沒想明白,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跟她好?難不成他對自己還有點“那種”方面的想法。可是一開始他們不就是說好了,他們只是表面關係。兩人互相都不干涉。
姚曉漁回家以後,已經是滿腦子都有點發懵。直到姜向萍和孫培柔來找她。她這陣子是對村裡人說是給元槐治病去了,這才拿到了介紹信。兩人見她就問:“你家那口子病治得好不?”這都去了省城,總有點說法吧。
孫培柔也一臉好奇的看着姚曉漁,心想要是她說錢不夠,自己那兒可是還有點,說不準能支援一二。就說“沒事,要有個什麼的,咱們能幫一點是一點。”姜向萍瞥了她一眼,也跟着點頭。
來高家嶺這麼久,姚曉漁交往的人不多,之前原主交了個張靜芳,張靜芳被弄成了那個樣子,所以之前的一些齟齬,她都忘光了,現在這麼猛然一想。心裏卻覺得比起孫培柔和向萍比她自己想像的還難得可貴。便笑着說:“那可不,要有麻煩我肯定找你們。就是現在阿槐在外地也好好地,你們不用擔心。”
“誰擔心你了。就是順口一問。”姜向萍嗤笑一聲,高傲的撇過頭。結果鼻尖問到了股香味。就聽到姚曉漁說:“這是我帶的一點點心。你們吃點。就是別帶回去了。”她把包袱打開,露出裏面的一盒綠豆糕,一盒龍鬚酥。
姜向萍還好,孫培柔去的是家有點小氣人家裏。按照她說的,家裏寄點紅糖,她都要分一下那家人的孩子,不然第二日就傳出去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吃香的。
偏偏人家說這話,還要提一提自己家裏有什麼東西都是互相分着吃(其實就是一點乾魚紅薯),搞得孫培柔就被人說嘴。
孫培柔也跟着嘆氣:“我媽寄過來也就是沾沾嘴的,有多的也跟他們分了,還說我小氣呢。”她也有點埋怨,這埋怨多半是衝著程嘉禾:“都是她搞鬼,不然我早就跟你們住一起了。這女的就是什麼都愛插一腳,簡直是個災星。我下次一定要理她遠遠地。”自從住家的事鬧了點矛盾,她越看程嘉禾越不好。覺得她裝模作樣。
“你還不知道,她去了你那老元家呢。”
姚曉漁無奈的攤手:“這事我哪裏不知道。”
元老太是有利起早的類型,接知青能拿隊裏補貼的糧食,老太太還能錯過這樣的好事。今年高家嶺的糧食分的就不多。家家戶戶都要勒緊褲腰帶,其次是果樹都種下去,可是十年樹木,不說十年,也要養幾年才能結果子。不然樹長不好,結的果子也很苦澀。
可以說高家嶺這兩年肯定是起不來的。
“她還真好意思去。”孫培柔說起勁兒,翻了個白眼:“她想住你們家不成,就要去你婆家住。這人臉可真大。你不知道....”她說起一件事,讓姚曉漁大為吃驚。只見孫培柔一副賊頭賊腦的。趴在她耳邊說:“我上次...看到她呀....貼着你家那口說話。”
又說:“她還跟元松天天粘着呢,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她很細緻描述了一番,主要是貶低程嘉禾的行為在她眼裏是多麼“不規矩”“不自重”“舉止輕浮”。說“她一看到你家元槐就巴巴去說話,又不是什麼相熟的,非親非故,跟個男同志一起說話,可見她就不是什麼好人呢。你要提防點。”
這下連姜向萍都幫腔,這其中肯定是小孫主觀的感受比較多,程嘉禾可沒有她說的那麼可惡,但是姜向萍也說:“你可不要以為你家那口子沒人上趕着勾搭,我跟你說,多了呢。”
她說完還深沉搖了搖頭,搞得姚曉漁跟一個淳樸的被人騙了的良家婦女似的。
她這會兒回過神,想的卻不是孫培柔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