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 607 尋找印記 展昭沒在,趙普和公……
展昭和白玉堂跑去永安窯廠查月蛾坊的線索,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壞事做盡,甚至跟妖王都有深仇大恨的月蛾坊,竟然跟先帝有聯繫。
展昭告誡自己冷靜啊……月蛾坊年代久遠,那鐵定是比先皇在位的時期要早得多的多,必然是前朝餘孽……
但轉念一想,前朝餘孽被本朝繼承的情況也不少,遠的不說,就之前凶巷移宅一案里那個屠村拐孩子的五子教,某種意義上也算讓先皇給繼承了,雖然最後被展昭親手給揚了,可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氣。
五爺見展昭鼓着腮幫子跟小四子生氣了時候的表情差不多,就伸手戳了戳他面頰。
展昭“噗”一聲被戳漏了氣,就瞄了他一眼。
五爺本來想安慰他兩句,說先帝也不至於如此,沒準有什麼隱情,查清楚再說……卻接收到展昭一個“好想辭官不做,不趟這渾水了”的眼神。
五爺立刻立場轉變,點頭表示——我支持你!什麼時候私奔?打包行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在陷空島隔壁買的島上龍宮和貓宮都還沒有建好!
展昭幽幽地看着白玉堂——你什麼時候買的島……
“咳。”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互瞄的時候,王崢咳嗽了一聲,開口詢問那幾個工匠,“你們瞧見一個疑似先皇的人?那人說話了沒有?”
工匠們紛紛搖頭說沒有,還說那晚他們看到先皇之後就都昏倒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除了這些陶胚上的龍紋之外,還有別的反常的地方么?”王崢詢問了一些細節。
展昭倒是也有些意外……永安縣是個非常小的縣,除了皇陵就是窯廠,因為是開封府的下轄,基本也么什麼要辦的案子。展昭連永安縣縣太爺是誰都搞不清楚,但王崢看着辦案經驗豐富,條理清楚人還很沉穩,而且看着功夫好似也不錯。
白玉堂也覺得,開封城周邊也是卧虎藏龍……這種捕快多招他百八十個的多好啊,那貓兒就不用那麼忙了……
“啊,對了……”那老師傅跑去工棚里,拿了一個用紙包包着的東西出來。
“撿到了這麼個東西,肯定不是窯廠里的人的。”
展昭接過紙包,打開來一看,就是一皺眉——紙包里是一塊有紫色龍紋的錦帕,看着不大,四四方方的。
五爺覺得眼熟,就看展昭——之前我們進皇陵的時候,看到了好些這種錦帕,有大有小,皇陵里大部分物件都蓋着這種帕子。
展昭也點頭,這位疑似殭屍是生怕他們不知道破壞皇陵的是他么……
幾位工匠都不敢作聲,知道事情關係重大……但只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往先皇身上聯繫。
王崢問到這裏就不往下問了,事情其實在永安縣已經傳開了,至於調查,那就是開封府的事情了。
之後,展昭和白玉堂在窯廠里轉了一圈,並沒其他發現。
在官道跟王捕快作別之後,展昭和白玉堂騎着馬回城。
路上,棗多多和白雲帆走得也不快,展昭拿着那塊紫色龍紋的錦帕,樣子還有點為難。
五爺問他怎麼了。
展昭小聲說,“這事情怎麼跟外公和天尊講啊?難不成說是先皇的鍋?”
白玉堂擺了擺手,說不至於,而且妖王朋友死的時候我師父和你外公都還沒出生呢,有冤有仇也跟先皇扯不上關係。
展昭想想也對,剛鬆了口氣,五爺又接了一句,“倒是塞肖那邊……”
展昭眨了眨眼——塞肖?
白玉堂示意了一下展昭手裏那塊錦帕,“塞肖記憶中不是家人都被殺了么……”
展昭幽幽地看了一眼那塊錦帕——沒錯!塞肖家人被殺,唯一的線索也是這種紫色龍紋錦帕包裹的東西,他目擊的時候畢竟還小,記憶也模糊。但情況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塞肖家人替先皇辦事,結果被殺。還有一種就是……被先皇派人殺了……
展昭直搖頭,萬一是最壞的那種情況,那可怎麼辦啊!趙禎沒準就是塞肖仇人的後人……然後趙禎還是塞肖弟弟的老闆,好亂!
白玉堂倒是還挺平衡的,相比起趙禎從他親爹那兒繼承下來的破事,他師父再怎麼闖禍都不叫事兒!而且自從妖王回來之後他師父也很久沒闖禍了……趙禎才是真正的大冤種!
……
而此時,作為大冤種的趙禎,正坐在書房裏摸耳朵。
皇上抱着閨女正教她寫書法,但總覺得左邊耳朵滾燙。
趙禎邊摸耳朵邊琢磨——男左女右,哪個男的在說朕的壞話?!
書房門外,南宮走了進來。
趙禎抬頭問他,“通知到啦?”
南宮搖搖頭,說展昭沒在衙門,他告訴趙普了。
南宮剛才跑去衙門,想通知展昭那個疑似先帝殭屍可能會找林蕭夫子的麻煩。
不過展昭沒在,趙普和公孫都在。
公孫一聽,說正好,今天太學學生白天都去球場了,晚上要去太學夜讀,院長應該也會去。
趙普就說他會安排好皇城軍暗地裏埋伏的,只要那殭屍露面,必定能抓住。
趙禎一聽,覺得安排的挺好,就放心了。
這時,坐在趙禎腿上寫字的香香仰起臉問他,“父皇皇,夜讀是什麼?”
趙禎笑眯眯戳閨女的圓臉蛋,“就是夜裏讀書啊。”
“為什麼要夜裏讀書?”
“白天要玩啊。”
“那香香也要白天玩,夜裏讀書!”
趙禎笑嘻嘻逗閨女,“那就沒時間睡覺了。”
“父皇皇這兩天晚上也都不睡覺。”香香突然問,“父皇皇也在夜讀么?”
趙禎微微一愣。
南宮也有些不解地看着香香。
香香這幾天都睡在太后那裏,趙禎晚飯之後陪她一會兒就回寢宮了……
“你晚上看到父皇皇了?”趙禎問香香。
香香點頭,“父皇皇半夜有去皇奶奶房門口。”
趙禎盯着香香看,“晚上?昨天晚上么?”
“昨天有,前天也有呢……”
趙禎看了一眼南宮。
南宮皺眉,出門讓影衛去叫太后宮裏負責守衛的侍衛和影衛。
趙禎則是繼續問香香,“你是看到門外父皇皇的影子了?”
“嗯。”香香點頭。
“隔着門你都能認出父皇皇來?”
香香指着一旁掛着的趙禎上朝時的穿戴。
趙禎盯着龍袍冠冕看了一會兒,就摸了摸香香的腦袋,讓她繼續寫字。
香香低頭寫字,趙禎可不淡定了,心裏直打鼓……他可沒大半夜穿戴整齊上太後房門口站着去,那多瘮得慌啊……
這時,南宮走了回來,皺着眉對趙禎搖搖頭——他詢問了守衛和影衛,昨晚和前晚一切正常,並沒有人潛入宮中,皇宮負責巡邏的侍衛也都沒發現可疑人出入。
趙禎看看低着頭寫字的閨女——香香可不會說謊,而且也沒這個必要啊……那不是邪了門了么?誰大半夜穿着龍袍站太後房門口?這麼巧先皇還疑似詐屍?是鬼魂不成?
南宮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不能細問,萬一嚇着香香怎麼辦?或者香香回去一說,驚擾到太后怎麼辦?
趙禎直抖腿,香香努力握住筆,但寫出來的字還是跟毛毛蟲一樣抖抖抖……
趙禎沒忍住,還是問閨女,“那你皇奶奶有看到父皇皇沒有啊?”
香香搖搖頭,“皇奶奶睡著了呢……”
趙禎本來還有點吃瓜心態,覺得除了林夫子之外,那群老臣有一個算一個,先皇挨個揍一頓也不是什麼壞事。但一下子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連着兩晚那疑似殭屍都去找太后了,還沒被人發現!這東西什麼來頭?皇宮裏戒備森嚴,竟然出入都無人察覺?!
趙禎倒是不怕真先皇,因為就算是鬼是殭屍那也是親爹,他父皇虧欠太后太多,應該也不會傷害太后。但這玩意兒是個假的!展昭他們都去過皇陵了,先皇棺槨完好,根本沒詐屍……那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止趙禎越想越后怕,南宮也焦慮上了,之前荷花案要說還沒結,那女鬼不知道何方神聖,能搞出個大皋就能搞出個先皇,要不然還是再請個老爺子進宮來住兩天?
……
宮裏那倆焦頭爛額,宮外倒是還挺熱鬧。
鄒良和霖夜火本來離了百鳥園就去了皇城軍駐地……火鳳雖然別彆扭扭說沒勁,但還是跟着鄒良走了。
結果剛到,歐陽正好帶人去太學佈防,讓鄒良和火鳳去球場幫看着林夫子,說是院長可能會被殭屍盯上。
霖夜火歡歡喜喜就拉着鄒良奔球場了,光明正大看球去!
不過等兩人跑到球場外,救發現裏頭已經人山人海了。
“這麼多人?!”霖夜火發現門口都圍滿了,心說至於么?又不是什麼決賽……
鄒良找負責球場秩序的皇城軍問了問,說是今天有人搞抽獎。
鄒良覺得哪哪兒都不挨着——不是踢球么?怎麼抽上獎了?
侍衛們都說看到好多錢,抽到就發錢。
霖夜火聽着這個畫風跟浪風抽的散財童子似的,就問,“誰出錢?”
“像是天尊。”侍衛們說,“貌似沒抽中也沒關係,到場邊敲個章,就能去白氏酒庄領酒。”
兩人都覺得有些奇怪,繞過前門,躍上看台,站在上邊一望……好傢夥,感覺大家不是來看球的,全是來抽獎的。
球場正當中孩子們玩得開心,外邊觀眾們排着隊,抽獎和敲章。
影衛們拿着個大箱子,抽獎的人都挽着袖子伸手進箱子裏摸紙條。旁邊有座元寶山,白福就站在旁邊,看客抽中直接就給個元寶。沒抽中也沒事,前方一群太學的小才子拿着印章,走過去左右兩個手腕上都敲上章,就能憑着兩個印記去白氏換兩瓶酒。
消息顯然已經傳開了,正源源不斷地有人來。
火鳳看着歡天喜地的皇城百姓,有些哭笑不得,老爺子這是在替徒弟散家業么?白老五回來沒準還會因為不用數銀子誇一嘴……
鄒良則是看出了些門道,“好像是為了看手腕。”
“手腕?”火鳳觀察了一下,也點了點頭,抽獎的那個箱子口子不大,伸手進去必須挽起袖子,一手抓着袖子一手伸進去拿,兩個手腕都能看到。敲章更直接一些,一邊手腕敲一個……敲章並沒有限制,幾乎所有人都會去敲。
“是不是在找什麼人?”火鳳瞧一眼瞧見了下方台上的夭長天……老爺子氣場還是跟凡人不太一樣,坐在看台上四周圍那麼擠,就他身邊方圓三尺沒人敢坐,人群里一個圈,看着特別明顯。
火鳳和鄒良躍過人群,落到了那個“圈”里。
白鬼王嘴裏嘀嘀咕咕,貌似在說什麼“醬油組出老千”。
老爺子除了打仗那會兒,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麼多人,覺得鬧哄哄的。
“老爺子。”霖夜火戳了戳白鬼王,問他這是幹嘛呢。
白鬼王瞧了兩人一眼,說,“玉堂和殷候家貓崽不是去幫那倆打醬油的查月蛾坊的線索了么?”
霖夜火和鄒良都點頭。
“剛那倆被妖王說了,說貓崽已經很忙了,還要替他倆跑腿,然後那倆打醬油的昨天不是撿到了劉麻子的屍體么。”白鬼王打了個哈欠,“跟劉麻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力工,他倆去碼頭打聽了一圈,那人沒人認識,就知道手腕上有個胎記,還很喜歡看球。”
“所以就這麼找手腕有胎記的人?”火鳳有點佩服,是哪個小天才想出來的這歪招,這不是脫褲子放屁么?要知道誰手腕上有胎記,放點影衛出去打聽一下不是更快?而且劉麻子都死了,那人多半凶多吉少,萬一人也已經死了,這不是白白給全城發錢發酒么?
鄒良也覺得,白老五家財萬貫也不能這麼造啊,就問是誰出的主意。
夭長天抱着胳膊,似乎也有點想不通,回答了一句,“妖王。”
火鳳和鄒良對視了一眼,“妖王讓這麼乾的?”
夭長天點點頭。
霖夜火抬頭想找找妖王他們在哪兒,可一看發現老爺子們一個都不在。
“人呢?”霖夜火不解。
“嫌人多。”白鬼王撇撇嘴,“都跑了。”
鄒良和霖夜火都盯着他看——那老爺子您怎麼沒走?
白鬼王有些嫌棄地說,“石頭剪子布輸了。”
鄒良和火鳳都沒聽懂,一歪頭——輸了,所以呢?
白鬼王看了一眼前邊太學那一群人,伸手指了其中一個,說,“妖王讓盯着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