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去

來這裏兩年，葉楓的行李之中，卻依然只有兩件T恤，一件外套。

他看了看來往的人群，想了想這兩年的日子。

看起來，似乎終究也沒有能夠融入到這裏。

“阿楓！”

這時候，忽然有人叫了葉楓的名字。

葉楓一愣，他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個巨大到誇張的大包。

而在大包的後面，是和他同窗了兩年的手合會學院的同學。

“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裏？”葉楓覺得自己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場景。

“你雖然是我們當中最悶的一個，但是好歹我們也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你離開學院，我們怎麼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表示一下？”葉楓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那大包就已經遞到了他的手裏。

“快打開看一眼。”在最前面的事他們的大姐頭安娜，永遠都是蓬鬆的棕色短髮，永遠是大嗓門。

葉楓似乎被這嗓門喊醒了過來，他順勢打開了這個碩大的包，卻發現裏面竟然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這些衣服大多都是穿過的，有些都稍稍有些掉色，不過卻洗的很乾凈，滿滿地疊滿了一個包。

“你們……”

看着這滿滿的衣服，葉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看，雖然你離開了我們學院，但是我們卻不能讓你去丟我們手合會學院的臉不是，所以你得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去學校裏面，給那些學生看看，我們手合會學院出來的，可不是一般人。”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離開這學院之後，是不可以向外人提到他們的出生的，但是他們仍然說了出來。

葉楓抬起頭來，看着眼前的每一個人。

大姐頭安娜，永遠減不下來體重的黑人小胖比利，經常和自己打在一起的小個子漢克，不敢說話的白人小丫頭安妮……

他們每一個人都來到了學院門口，給自己送行。

而且葉楓清楚的是，因為每個能夠進入到手合會學院的學生，生活都非常地貧苦，否則也不會被科琳這樣的手合會學院的學姐看中招攬進來，可是即使這樣，他們也將自己僅剩下的東西都送給了自己……

葉楓一直覺得自己在一眾人之間屬於局外人，因為他從沒有將自己看成手合會學院的一份子，他知道，有一天，手合會會在捍衛者聯盟手裏覆滅，他進入到手合會，不過是這一階段的手合會學院，是他最合適的踏板而已。

但是此刻，葉楓卻感覺到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充斥着自己的心頭，他覺得眼眶有些熱，於是只能夠低頭假裝查看包裏面的那些東西。

但是下一刻，葉楓便覺得啼笑皆非。

“比利，你覺得你的大褲衩，我能夠穿嗎？”葉楓從包里拿出一條看起來像大抹布的褲衩。

“系一下褲腰帶，還是可以的。”比利卻是搖頭。

“安娜大姐，這是什麼意思？”葉楓無奈地從兜里掏出一個bra（那個什麼罩），看着安娜問道。

“誰知道你以後會成長為什麼奇怪的存在呢？在美國這樣自由的國度里，什麼都是可能的！”安娜不甘示弱，她來到了葉楓的面前，半夾住葉楓的腦袋，十六歲的白人姑娘，自然比看起來還沒有發育的葉楓高大了許多。

“你就不要拘泥於這些細節嘛，”安娜使勁地揉着葉楓的頭髮，忽然壓低了聲音，“有些東西我們知道你用不着，但是你也可以將他們放到跳蚤市場去賣掉，包的最底層，還有我們湊的三百塊錢，至少這短短的時間裏，足夠你使用了，我們能做的不多……”

“不，這已經夠多了。”葉楓覺得自己今天一定吃了太多辣了，眼眶熱得厲害。

他最後將包里的小布熊拿出來，還給了安妮，然後對大家說，“謝謝了，各位。”

“你一定要混出個名堂，以後我們出來之後才好找你混！”

手合會學院的大門在葉楓面前緩緩合上，眾人向他招手大喊道。

“一言為定！”

葉楓豎起了拇指，他的聲音不大，卻格外地堅定。

離開了手合會學院，葉楓便向科琳的道場走去，他在進入到學院之後，自己在紐約的房子便交給了科琳，讓她幫自己租出去，這一年的時間，想來也有一定的收入才對。

於是穿過了二十多個街區來到科琳道場的時候，葉楓發現科琳正好完成了一節課。

“阿楓，你怎麼來了？”看着葉楓的身影，科琳格外地吃驚。

“原來是這樣，”科琳在聽到葉楓從手合會學院出來的原因之後，似乎也並沒有太在意，“老師對我們每個人的教育方式都是不一樣的，或許他認為對葉楓你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去讀書，好好地融入這美國的社會的話，那麼他應該就是對的。”

此時此刻的科琳，對博徒的信心簡直是快要晃瞎葉楓的眼睛，不過他自然不會告訴科琳博徒只是想要將沒有任何用處的自己從學院踢出去罷了。

他不置可否，轉而對科琳問道，“科琳姐，我想知道，我能夠將自己的屋子收回來嗎？我想，既然我已經不住在手合會學院了，在這城市裏，總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不是嗎？”

“這樣倒是也可以，”科琳想了想，“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繼續將這房子租出去，這樣，你也能夠有一定屬於自己的生活費不是？”

“可是，我住哪裏呢？”葉楓一愣。

美國有寄宿學校，不過顯然博徒給他辦的這所，並不是。

“自然，是住我這裏了！”科琳狡黠地笑了起來。

“啊？”葉楓一愣。

“你一個人住在冰冷的公寓之中多無聊啊，在我這裏住，還能夠幫我教導現在的學生，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多麼地不努力，”科琳開始一點一點向葉楓數落了起來，“最重要的事，我的道場還有一間完全空置的小房間，這麼空着多浪費啊，改造成為一間小卧室，豈不是更好？”

科琳的笑容越來越大，“放心，我這裏是完全沒有宵禁的，所以以後葉楓長大了，要帶女孩子來也完全沒有關係哦。”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吧，阿楓！”

科琳自顧自地講所有的決定做好，只留下葉楓一個人長大了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