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套路很深的兜學長
十二歲的藥師兜已經成長為一名優秀的戰士，無論課堂成績還是軍事素養都遠超同期小鬼，甚至比前兩屆的學長都要優秀。
聰明如他，自然學什麼都快。
加入這個群體的兩年時間裏，兜找到了一種在孤兒院時的歸屬感，這些沒有忍者資質的普通小鬼給了他最渴望的認同。
“報告！”
“進來！”
藥師兜推開房門，辦公室內，“年輕”的凌校長用慈祥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操場上的學生。
見他進屋，凌校長回到他的椅子上，直視辦公桌前的兜，溫和道：“這兩年在這裏過得還好嗎？”
“很好，生活無憂又能學習，這裏簡直就是天堂！這些都是校長賜予我們……”
領校長抬手打斷他的馬屁，換了其他小鬼他還願聽幾句，雖稚嫩卻真誠，但這個天生的間諜還是免了吧。
“那你覺得每天的晚課對你有用嗎？”藥師兜這麼聰明又有天賦的小鬼自然是最好的改造目標，凌校長從收下他的那天起就打了收編的主意。
“校長的課深邃、淵博，見識更是……”
凌校長直接打斷，厲聲喝問：“那你的選擇呢？”
藥師兜愕然，繼而止不住的惶恐，心中卻死死抱着一絲僥倖，直到被無情擊碎。
“團藏派你來盯着我，兩年時間足夠你打探到我在木葉做過的事。”凌校長變臉很快，這就又露出一抹笑意：“不用緊張，我要是想收拾你，你也活不到現在。”
“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從每天的晚課里學到了什麼？”
藥師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決定着他的生死。
聰明的腦袋開始高速運轉，他沒有着急回答，竟反問道：“校長，您以後準備怎麼安置忍者？”
“問得好！”凌校長不經拍掌，笑道：“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學生！”
兜苦笑道：“是因為我自己就是忍者，所以才會關心……”
“忍者是無法清除的！”凌校長上來便定調子。
事實也是如此，千年前的神樹已經將查克拉這種能量散於這片天地，這種神奇的能量就像會自我增殖的病毒，一旦出現在某片天地就永遠無法消除。
千年來，忍者借用這種能量攪動無邊風雲，天地間的查克拉卻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簡直就像是永恆的能源！
當然，凌楓以一個兼職研究員的身份猜測，查克拉應該類似一種生物能，能被人和生物吸收利用，生物死後又會回歸天地間。
可是能源的轉化過程中，損耗是不可避免的。之所以千年來不曾減少，搞不好就是忍者死後，身體或靈魂的某些部分被分解成查克拉，填補了這部分的損失。
按照外星人大筒木一族的掠奪方略，這種猜測很可能接近事實，當年神樹結出的果實搞不好就是吞食人體后的結晶，【無限月讀】是騙人上當的手段，而白絕搞不好就是被吞食之人的轉化產物，也是最佳的生化戰士。
不過這些在原著中並無明確提及，現在都還只是凌楓的猜測。
但無論如何，忍者世界現有的查克拉是無法清除的，只要這種能量還存在，就算學焚書坑儒把忍者和忍術全部付之一炬，也無法阻止有忍者資質的人逐漸摸索出新的忍術成為新的忍者。
那麼在凌校長宣傳的新制度中就必須妥善安置忍者這一特殊又有着強大武力的職業。
其他的普通小鬼被訴苦大會撩撥出滿腔怒火，加上年紀還小，尚未考慮到這些，但人聰明又有忍者資質且已經學會不少忍術的藥師兜卻不得不思考這些問題。
兜很喜歡這裏的生活，平靜、安詳又充實，他在這裏得到了友誼和認同，這裏的老師和教官都有着藥師院長一樣的善良，他在這裏還能得到同學們的認同甚至擁護。
每當他最快回答出老師的問題、最快完成教官的任務時，同學們羨慕、崇拜的目光讓他喜不自禁。
兜的一生都在追求親近之人的認同，在這裏他得到了一切。
所以當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心中已經做出了選擇。
“但忍者的定位應該有所改變！”凌校長接續說道：“忍者不應該只為大名和權貴服務，他們應該為自己、為所有人民服務！”
“校長的意思是生產力發展后，普通人也有錢雇傭忍者？”每天凌校長給優秀學生單獨開的晚課，兜可沒有白上。
“自由雇傭只能算其中一個選擇，忍者掌握着強大的力量，找對方向本身就能轉化成先進的生產力，再先進的機器也沒有人靈活。”
好嘛，這是把忍者當勞工使喚了！
“桀驁不馴其實只是個管理學問題，除了真正的心理變態外，絕大部分人都能接受以勞動換取報酬，忍者也是一樣！現在所有忍村不就在為大名打工？忍者不照樣服從一介普通人的領導？”凌校長打趣道：“作姦犯科難道就不需要做事？就能無中生有？”
“可是忍術的力量……”十二歲的兜已經有了成熟的思維。
凌校長以欣慰的目光看着他，笑着說：“所以就只剩下一個制衡問題！”
“普通人手中必須掌握能夠威脅、甚至壓制忍術的力量。這種力量必須能大規模普及，而大量掌握這種力量的普通人又擁有着對忍者的絕對壓制，這種力量就是科技的力量！”
“如此一來，在新的制度下忍者就像是一種擁有了特殊技術的工種。”
這樣的解釋讓藥師兜鬆了口氣，他雖聰明，畢竟年少，雖也見識過黑暗，但閱歷和成年後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訴苦大會上的場景着實嚇到了他，同學們在談論忍者時散發出的恨意讓他一度恐慌，生怕有朝一日暴露忍者身份后，曾經親密的好友會對他失望乃至仇恨。
“那校長您準備什麼時候改變同學么現在的看法？”兜很在乎這些同學、好友，在乎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同學們現在的憤怒、仇恨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憎恨自己的弱小，正因無能所以無力改變遇到的慘劇，才會有悔恨交加的複雜情緒。”
“想要讓他們真正改變對忍者的看法就必須先讓他們掌握可以匹敵忍者的力量，有了制衡的實力，心態上才不會處於弱勢，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思考和忍者之間的關係。”
“怪不得我們用的武器威力越來越大……”兜小聲嘟嚷。
凌校長卻嘴角微抽，心中狂翻白眼：“時間一年一年過去，不給你們開掛以後怎麼去對付那群一言不合亂開地圖炮的掛逼？”
“不要老是去關注武器的威力！”凌校長再一次強調：“要學會製造這些武器的技術！”
“可是量子力學真的好難……”兜弱弱掙扎。
“難也要學！”凌校長板著臉道：“光會用武器不懂如何製造，要是老師和專家們都不在了，你們怎麼辦？”
開玩笑，你可是能改進穢土轉生的牛人，一點量子力學就搞不定了？
其實除了兜這個學霸，其他上萬名小鬼里，現在文化最高的也就初中學歷……
要是再找不到幾個天資夠的普通人，這不又要被忍者主導？
“好吧，我盡量……”兜苦着臉走出校長辦公室，心情卻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走後，張凡冒了出來。
“行嘛，忽悠的本事越來越強了！歪理都能讓你說通順嘍！”
“我特么這麼費心思是為了誰？”凌楓沒好氣道：“你要是不把二柱子拐回來，我會這麼著急收編兜？”
“行了，行了！”張凡忙掏出一根玻璃試管，奸笑道：“趕緊拿去分析，我這雙紅眼還等着升級呢！”
凌楓一臉鄙夷卻麻利接過，不忘告誡道：“你可悠着點，鼬當了四年好哥哥，佐助對他的記憶很深刻，你要是露出馬腳，心思就白費了！”
“我的演技你放心，這麼多年對台詞對出來的功底足夠拿小金人！”張老師大手一揮，霸氣側漏：“除非六道老頭給他突然開智商掛，否則絕對發現不了！”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兜在操場發現了一個安靜的小學弟，偷聽到其他一年級學弟、學妹的議論才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昨天校長會突然找他。
“宇智波……”
佐助沒有改名換姓，冒充他哥的張凡也只說這是他一位好友的地盤，現在他們無家可歸又被木葉通緝，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
收攏來的小鬼幾乎全是社會最底層的普通平民，遠離高高在上的忍者大人，對宇智波這個名號沒什麼反應。但兜可是團藏派來的間諜，也出身木葉孤兒院，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木葉第一大族？
為了暫時守住秘密，為洗腦……教育佐助爭取時間，又不想放棄兜這塊良才美玉，凌校長只好提前攤牌。
反應過來的兜忍不住又是一陣后怕：“好險，昨天要是選錯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當年九尾之夜，神秘出現的凌校長硬剛九尾，打得九哥抬不起頭的壯舉被很多木葉忍者圍觀，團藏派他出來當間諜當然不會什麼都不說以致於害他掉以輕心，最終暴露或喪命。
別的小鬼不知道凌校長的底細，兜可明白慈祥的校長隱藏着多麼可怕的實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兜對凌校長收養、教育小鬼的意圖自有一番猜測，對校長的宏圖霸業也比其他小鬼更有信心。
開玩笑，上一個能把九尾按在地上摩擦的“忍界之神”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重鑄了忍界新秩序啊！
光憑一身實力都能搞定忍界，又有這麼可怕的思想和技術，妥妥能幹出一番事業啊！
兜在一旁觀察了宇智波佐助片刻，又從一年級小鬼出聽了不少牆角，突然就向佐助走了過去。
“你是今天來的新生？”
獨自坐在操場邊，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傲氣息的二柱子自帶清場光環，嚇得其他小鬼不敢靠近，就連高年級的學生都不願過來自討沒趣。
凌校長辦的學校也是六年制，不過只要三四歲有自理能力就能上一年級，差不多十歲左右就能升到初中同時開始軍事實訓，眼下年紀最大的小鬼已有十三四歲。
聽到聲音，二柱子抬頭，迎上一張溫暖的笑臉。
孤傲如他，只抬頭看了一眼便重新低下頭去。
兜混不在意，在孤兒院、在學校，多年來見多了這種不合群的小鬼，他本人當年就是其中一員。
兜便把當初藥師院長對他的套路用了出來。
“我能坐在這裏嗎？”兜指了指佐助身邊，見他沒反應便自顧自坐下。
“我聽說了你的事，你的家人都被壞人殺死……”兜語氣低沉。
這些是從一年級小鬼處聽牆角得來的收穫，小鬼們則是從帶佐助進教室的老師口中得知這一慘劇，佐助自然而然認為這是歐尼桑對老師的叮囑。
一年級開學已經有一陣，班主任向同學們介紹新來的插班生這是每個學校的傳統，佐助好歹也是上過私立幼兒園的貴族，見過這些套路。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每個人絕大部分都是孤兒，能有兄弟姐妹在一起撐到被校長收養是天大的幸運，而你還有個哥哥……”
接下來，兜忠實扮演着知心學長角色，先是為新學弟講了講學校的歷史，再着重強調校長大人對學生們的關懷和愛護，最後就開始賣慘。
一家人死光很稀奇嗎？搞得誰沒死過一樣！
同樣的遭遇最能拉近彼此間的隔閡，一番比慘下來，高冷二柱子的目光漸漸有了些許變化。
和原著不同，族人雖死光但最愛的歐尼桑還在，也沒有原著中被歐尼桑背叛的刻骨銘心，年紀還小的二柱子很快就被功力不俗的兜學長套路住。
“學校里的每個人都是家人，老師和教官教育我們、保護我們，讓我們慢慢從痛苦中擺脫出來……”
“佐助，你不用擔心！我們……”
“我要報仇！”高冷二柱子開口就是這句話。
兜學長微愣，繼而嘴角揚起：“放心，等你從小學畢業，你就能得到報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