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戚風的眼神
紅羽輕輕點頭，“去了女床山也好，至於是何人推了你，我在鳳凰宮也會打聽一二的。”青鸞放心的吁了一口氣，“如今我有朱雀哥哥，還有神殿神女的身份，這些人也不敢動我什麼。”
看着妹妹這般模樣，他想了想母親的事情，還是輕輕搖頭，壓在了心中。
這樣的小小舉動，青鸞也是能看到的，還未來得及拿起箸又不得不嘆息着，“哥哥，你有心事。”
紅羽即刻搖頭，“沒有。”
青鸞認真的看着紅羽，“哥哥，我知道你不願意告訴我，等哥哥想說了，再告訴我吧！”紅羽卻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如今便是連這樣的神態也是能捕捉的，要是發在從前她便不再多想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他心中越發的憂心了。
“青兒，哥哥會幫你查探有關推你的人的事情，至於母親還是歷劫都是過去了，就……“紅羽擔憂的神色青鸞自然是能夠瞧見的。
“哥哥你放心，如今你我身份不同往日，阿娘的事情便是父王也不予許有人多議論什麼，我也不在乎了，阿娘同我說過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自然明白哥哥心中的擔憂，她如今身份不同，性子更是有所轉變，鳳凰宮中也不乏從前刁難二人的。她這是表面上收斂了鋒芒，實則鋒芒已然顯露。
再相覷一眼，兄妹二人唯留嘆息。
“哥哥，我心裏想着既然是前塵往事，也無需太過計較，你和戚風為什麼這樣執着？“青鸞瞧着哥哥，那眼神卻是閃躲着，越發的不解。
“也不是執着，既然是劫難，必然不會好受，總是擔心你惑於過去。”紅羽沉沉的說著，語氣的沉重不亞於他的雙眸。
難道哥哥……
青鸞正想着，外頭便有人在破她的術法，她只好揮手散去，戚風便直接推門而入，他身後跟着的是朱雀的屬神，畢方。
“朱雀殿下，時辰到了，鳳王還在等候。“
紅羽朝着畢方輕輕點頭，略看了一眼青鸞，“青兒，我還有事，便先去了。”果不然此刻青鸞的眼眸已然變得淡漠，只是略略頷首，“既然畢方來了，我便不然戚風送哥哥了。”
紅羽離去后，青鸞只得沉沉的嘆了一聲，抬眸便將戚風那擔憂的神色，心中便覺得不適應，“你也退下吧，我累了。”
“殿下！”
戚風向前走了好幾步，見青鸞那淡如煙海的雙眸，便覺得那腳有千斤重，怎麼也不得上前去。
“你還有什麼事？”
戚風只好躲開她那沒有情緒的眼眸，緩緩道：“殿下，剛才那隔音的術法是因為我才設下的嗎？”
青鸞只得扶額嘆息，“戚風，你到底怎麼了，從我醒來到現在你越發的怪了？”
戚風扯了扯嘴角，“沒什麼，殿下醒來，戚風很是高興，今日多有唐突，請殿下責罰。”又是這樣，她只好合眼凝神，“看來你心裏也有事，我知道我不該知道。”
說著青鸞便認真的看着他，“有的心事要藏就好好藏着。”
“戚風明白，殿下歇息吧！”說著戚風就退出了青鸞的寢殿，也輕輕的合上了門。
她再打量這個地方，素雅別緻也是用華麗名貴的東西撐起來的，眼裏看着生硬，心中壓抑。回想起剛才戚風的模樣，心中只覺得更加的難受。
略合眼小憩之後，青鸞還是覺得要同戚風說個明白，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戚風的住所在青鸞寢殿的左邊，站在戚風的門前，本想要抬起手來敲門，又嘆了一聲轉身往自己寢殿的方向略走了走。
回首看着那緊閉的房門，還是沒什麼主意。
“是什麼人在門外？”忽而戚風凌厲的話語響了起來，青鸞的身子不由得一陣，自己的氣息戚風不知嗎，竟然沒有察覺到是她？
理了理思緒，青鸞才淡然的開口了，“是我。”
緊接着便是急促的腳步聲，他開了門又虛掩着，“殿下怎麼來了？”
青鸞打量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剛才我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妥，過來看看你罷了。”戚風倒像是鬆了口氣，笑道：“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他頓了頓，“戚風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你的神情不太對，便是此刻你又為何躲開我的眼神？”青鸞淡淡的語氣卻彷彿在逼問戚風一般，讓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有一事，我在門外踱步不久，你也未察覺我的氣息，這又是為何？”
面對青鸞的發問，戚風只好咽了咽，“戚風、在房內習練術法，當真不知殿下來了。”
青鸞咬了咬唇，還是忍不得嘆了一聲，“你是我的屬神，為什麼還是瞞着我，既要瞞着我，這般作為我還看不出來嗎？”
戚風這才肯抬眼看着她，“戚風想瞞着殿下的不過是戚風的情義而已，殿下一定要扯破嗎？”
她愣了一會，腦子裏反反覆復的想着“情義”二字？自己與戚風不過是上下屬的關係，多年相伴的情義自是有的，可這突兀的“情義”似乎與相伴無關。
青鸞再看一眼戚風的眼眸，擔憂之下想要掩藏的情緒是什麼？
想不通，她便不再想了，倒是頷首輕聲說著：“是我不好，沒能體察你的心思。”
戚風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無妨，殿下與戚風本就不同，也無需體察我的心思。”戚風遂側身推開了門，“殿下在門外站了許久，請殿下略坐坐吧！”
青鸞嘴角挽着笑意，戚風的神色才算是一如往昔了。青鸞的笑深了些，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半晌收斂着情緒，戚風本是自己身邊的人，如此待他，確實不妥。
邊想着，青鸞便踏入了戚風的室內，戚風屋子的陳設和她的並無兩樣。只是身份不同，些許東西都用次等之物罷了。
她環顧了一番，目光便落在他書案旁的架子上，一把通體銀白的長劍，劍鞘上有着鹿紋，劍柄上墜着青玉與天青色的流蘇，散發正溫和的氣息。
“戚風，你何時多了一把配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