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轉折
“我知道，我接受這一切並非為了陛下，為了天族。”白曄垂下眼眸沉沉的說，洛靈輕呵着，“白曄，這樣的話我不會信，陛下也不會信。”
“天帝與天後所見所相信的便是白曄為了天族，為了陛下，那便如此吧……”
見過洛靈之後的第七日，白曄從天宮以公主的身份下嫁鳳凰宮，百年引路，凰后也都親自在鳳凰宮的宮門前迎接。
青鸞便瞧見了幼小的宛如，只可惜宛如已經不在了。
她目送着母親穿着天族純白的嫁衣，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走進了天宮，住進了她的殿宇。
白曄的殿宇在白曄被賜死之後，天帝更是下令毀了那座殿宇，如今青鸞才算是更加的了解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神仙有多冷血，多無情。
知道白曄如此的便是鳳王。
只是阿娘和父王的一些事情青鸞便瞧不見了，她能夠看見的便是父王在迎娶白曄之後，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或許這樣細水長流的陪伴才得以解開阿娘的心結，才有了哥哥紅羽。
而在阿娘懷上哥哥之後，鳥族的人便覺得這是威脅，瞿妃等妃妾相繼被自己的族人送進宮。
才阿娘產下哥哥的之後便，宮裏的妃子更多了。
這期間青鸞也注意着阿娘為了不讓鳳王難做也不願再有孕，一直都這件事冷淡之後才懷上了自己。
隨後的日子青鸞大都記着，阿娘喜靜，於凰后瞿妃而言便是對立，連帶着鳳煜對她也總是瞧不上。
直到光將她拉入阿娘從前的殿宇，她心底最害怕的事情終於到來了……
阿娘面對着一個男子，殿門緊閉，男子的身形在青鸞眼中描繪，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那個男子是天帝！
“阿曄，已經許久沒見了。”姬珩的話語中似乎透露着擔憂，還有些嘲諷。
白曄依照禮數拜了拜，“我一切都好，天帝掛懷了。”
姬珩似乎想要上前一步，青鸞也跟着，也看着阿娘往後退了幾步，她長吁一口氣。
天帝輕呵一聲，“你在怪我。”
“臣不敢。”白曄垂着眼眸，冷淡的回應着，青鸞看着天帝又是一聲嘆息，“阿曄，你我何時如此生疏了。”
白曄咬了咬牙，略鬆一口氣便坦然的應對道：“陛下是君，白曄是臣，君臣綱義不能廢止。況神乃萬民信仰，為人表率不可不為。”
“阿曄說這樣的話，可見生疏了。”姬珩嘆息着，便自若的坐在了正殿茶室右側的几案前。
姬珩拿起一隻杯子，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阿曄不打算為我添杯茶么？”
白曄瞥了一眼殿門，似乎嘆息了一聲，便走進了茶室，為姬珩添茶，“陛下飲茶后便走吧，這裏陛下本不該來。”
姬珩卻突然抓住白曄的手，白曄瞳孔微縮，終於在此刻有了些許情緒的波動，“陛下，你做什麼！”
她壓低着聲音，蹙起眉頭呵斥着。
“阿曄，”姬珩唇邊卻是帶着笑，“你忘了嫁到這裏來的目的嗎？”
白曄的身子輕輕顫抖，“陛下，要做什麼？”
姬珩握得越來越緊了，白曄咬着唇直直的盯着她，半晌姬珩才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她的眼前。
瞥了一眼，便也便微微蹙起眉頭，“這是什麼？”
“鳳凰宮有一條規矩是不得傷害凰後身體，畢竟凰后的孩子才會是下一任的鳳王。”
姬珩還未說完，白曄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已經忘卻手腕還被姬珩抓住。
“你要我給凰後下毒？”
“這些日子凰后正巧病了，也正是我想要的那個時機。”姬珩輕輕挑眉，“我知道時過境遷，阿曄都和鳳王有了兩個孩子，心中也不會再有我的位置。”
白曄冷靜的看着他：“所以陛下要做什麼……”
“可最初阿曄便是我計劃中的一環，你不得不這樣做，宮中也有寫運數神仙，不知那兩位孩子……”
“你用紅羽和青鳥的未來和我做交換么？”白曄的瞳孔竟然有些泛紅，雖然從生吾哪裏得知，後來也都一一應驗。
姬珩輕呵一聲，“着件事只與你有關，與他們二人並無關聯。”
白曄咬着牙，“後宮之中關係萬千，天帝若能護着我的兒女，這件事我必然做到。”
“這個自然。”姬珩淺笑。
白曄看着眼前的那方藥包，再一次問道：“陛下一定能夠護着我的兒女，是么？”
姬珩微蹙眉頭，“阿曄你不信我？”嘆了一聲姬珩又認真的看着她：“我是天帝，自然能夠做到。”
“好。”那藥包便被白曄握在了手中。
“阿曄，多謝你。”姬珩終於鬆開了她的手，白曄無力的坐在那几案前，看着手中的葯，無奈的勾起笑意。
青鸞咬着唇好似什麼堵在了喉中，想要開口，白曄卻突然看向她，“青兒，這是阿娘一早便選好的路，無需擔心。”
“阿娘！阿娘！”青鸞奮力的想要奔向她卻拉扯，隨即丟入另一段記憶之中。
“白曄娘娘！”凰後殿宇外的宮娥看見她的時候很是驚訝。
而此刻白曄的手中正端着一碗葯湯，青鸞只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即刻跟上去，無聲的喊着：“阿娘不可以！不可以！”
似乎這一段記憶之中，白曄在沒有留下的意識，只是坦然的做着她選擇的事情。
凰后怎麼生病的青鸞記不太清了，此刻看見凰后握在床榻之上，青鸞的眉頭越發的蹙緊了。
“按照規矩，皇後生病，各宮妃妾都應前來拜見，今日白曄端來凰後殿下的湯藥，請凰後殿下服用。”
凰后病懨懨的，不過眼眸中還是流露着不悅阿娘的神情，“雖有規矩，也不敢勞煩你這天族的‘公主’。”
說著凰后艱難的爬起來，冷冷的呵斥道：“我不會喝你的葯，走！”
“妾說過多次，即來來了鳳凰宮便遵守的是鳳凰宮的規矩。”白曄跪在地上將托盤舉過頭頂。
“你端來的我不可不敢喝！”
青鸞倒吸一口氣，卻見阿娘將那湯藥端起飲上一口，“眼下凰后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