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下午和阿雅在酒吧里喝酒,兩個女人(蠻有姿色的女人)在一起喝酒似乎有些曖昧,引得周圍男人流口水,我們迷戀上這種追隨的目光,樂此不彼。我們惹眼,但是不隨便,兩個人的眼神迷離,神情黯淡,和那些做生意的不同,更有誘惑力,這是阿雅給我們的定位。
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我有些體力不支,我說,回吧,不玩了。
她笑了,你看對面那個男人。
我抬眼看過去,一個40多歲的男人,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我們這張桌子,看到我們看他,竟然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男人好可愛,我喜歡,她含混不清地說。
好了,我們是來喝酒的,又不是釣男人來的,走吧。
我拉起她,走出酒吧。
阿雅說晚點回去吧,行嗎?
我看着她,又怎麼了?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自暴自棄啊?
她拍了我一下,你的烏鴉嘴,胡說什麼?我們這叫活得自我懂嗎?
我沖她拱拱手,我信,你信嗎?
一起喝茶吧?她摟住我的肩膀。
我回了,要不然電話又該關機了。
哈哈,那就關了唄,說著她也關了電話。
我們不能這樣活了,做點什麼吧,我自己都煩了,這算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啊,說它醉生夢死吧,我們還不到這個境界,說它頹廢吧,你我都是陽光嫂子。
我說,你我都是問題嫂子。
有創意,這個名詞好,我喜歡。她說著尖叫了好幾聲。
我悶悶不樂,沒什麼心情,癩皮狗一樣跟着她。
你有點狀態好不好,要死不活的。
我說姐,拜託不要攻擊我可憐的耳朵,它已經被吵了整整一天,需要寧靜。
她哈哈大笑,去慢搖吧,好久沒去了。
我突然停下來,開始研究她。這一看果然不同反響,這傢伙竟然畫了濃濃的妝,很妖冶,也很有誘惑。難怪那個男人會用那種眼神看她,分明就是性工作者的打扮嘛,又想去勾引誰啊。
她笑而不語。
我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說,陪我坐車吧,我好久沒坐車了。
這下該她拽住我,猛地搖晃着,你沒事吧,又開始犯神經啊,以前我就記得你老愛坐車亂跑,今天又心血來潮?
我說,最近真的很煩,很想跟人吵一架,或者打架也可以。
她同情地看着我,這個女人真夠慘的,誠心想挨打是不是?那好辦,姐陪你玩玩吧?
我們倆個瘋子在大街上晃悠了好一陣,也沒有一個人招惹我們,她說去河邊吧,河邊色鬼多,尤其夜色深沉的時候,只要你有足夠的膽量。
我們來到黃河邊,正是人群密集的時候,一些人跳鍋莊舞,一些男人女人跳交誼舞,一些人聊天,一些人像我們一樣百無聊賴,東遊西盪。
站在河邊,任河風輕拂過面頰,然後一路狂奔,從這邊的樹梢跳躍到那片樹梢,我們靜靜地望着流動的河水,一言不發。
我要走了,阿雅靜靜地望着河裏搖曳的燈光,聲音略顯疲憊。
去哪裏?不會是要跳河吧,我突然間有些恐懼。
不會的,她喃喃地說,我不做老師了,要走了。
那太好了,為什麼你這麼憂傷啊,我興奮地尖叫了一聲。
我和你一樣,天天被困在教室里覺得自己是個人才,總想着有一天逃出去,逃到哪裏去呢?除了教書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那你這次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