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昏昏欲睡的時候,司令及時地打來電話,我的心開始蕩漾。
我不知道對司令的期盼算不算愛,這麼多年了,習慣了他的存在。就好像是永遠屬於自己的東西,得不到就愈發彌足珍貴。很傷感的話題永遠停留在10年以前,停留在我們相愛的那一個階段。
你呀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還來不及回答,委屈的眼淚已經無法遏制地衝破眼眶,噴涌而出。那你呢?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笑了,我打了,現在。
我也打了。明天。
明天你還記得我?
當然了,永遠都記得。
他突然間變得很健談,也很幽默。
他說,老婆你還好吧?
我說好得很呢。
房子買了吧?
當然。
多大?
120平。
他在那頭沉吟了一下,哦。
我說你說話啊。
他說不說了,你過得那麼好我還說什麼,掛了。
握着手裏電話,我突然間有了一種快意。
司令說的對,我和他是一路貨色,都是那種只為自己活着的人,只顧忌自己的感受,有一種醉生夢死的快意。我需要有不同的情感來慰藉我,讓我在呼吸困難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片屬於自己的陽光。
然而,有時候這純粹是一種奢望。
閉上眼睛,心裏的世界更加灰暗。
睜開眼睛,孩子們的聲音也變得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