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知天命(終)
在平定南平、南楚之後,建隆二年因為蜀國不知好歹幾次三番侵擾宋國邊境,趙匡胤決定派兵攻伐后蜀。徐羨同時亦率淮南六萬兵馬攻略南漢,在征伐途中不斷強化對士卒的控制。
趙匡胤不願讓徐羨獨佔南漢,派遣潘美率軍從湘南攻入象州,徐羨同時攻克番禺,各佔了嶺南半壁,於梧州擊敗潘美率領的宋軍生俘潘美。
徐羨大戰而歸,到了淮南之後將準備趁機佔據淮南石守信逐回東京。
建隆三年,宋國從江陵出兵攻佔洪都,徐羨勒令李煜獻城投降,與趙匡胤瓜分南唐,同年引軍十萬強行入駐東京,自稱燕王改麾下大軍為天微軍,開府建衙向各部衙門及藩鎮發號施令。
趙匡胤扶持趙光義與徐羨對抗,趙光義不敵徐羨反而與徐羨合起伙侵蝕皇權,一時間京中令出三門。趙匡胤不得不幾次三番進攻北漢,藉機強化兵權。
徐羨趁勢挑起與遼國的戰事並且收復幽州,這一站讓徐羨聲望如日中天,眾多官員和番將向徐羨倒戈。
東京的局勢已經漸漸失控,趙匡胤稱帝八年後,再次改年號為開寶,並於當年春天巡幸西京洛陽,被任命為東京正副留守的徐羨和趙光義卻執意要隨駕同游,只得改任李繼勛為東京留守。
“就是這裏了!呵呵……”趙匡胤笑呵呵的跑過瀍河橋,指着橋東一片殘垣斷壁對身後徐羨和趙光義道:“知閑、廷宜快看這裏就是夾馬營,是朕出生的地方,朕以為早就被人佔去墾成農田,沒想到竟然還在!”
趙光義捋着鬍鬚,“雖然破舊卻是龍興之地,凡夫俗子誰敢佔去耕田,兄長哪處房屋是咱家曾經住過的。”
趙匡胤皺着眉毛道:“這裏都是當時軍卒胡亂修建的房屋,亂得跟迷宮一樣,如今破敗不堪讓朕到那裏去找!”
徐羨道:“太后健在時曾和寧秀說過洛陽的家門前有一高大的槐花樹,不知是不是真的?”
趙匡胤一跺腳,“知閑不說,朕都忘記了!我家門前確實是有一棵槐樹!”他手搭涼棚向前方望去,伸手向前一指,“喏,應該就是那一棵了,還結着槐花哩,你倆快來朕帶你們尋家門。”
見隨行的百官和護衛都要跟來,趙匡胤斥道:“我們兄弟三人找自家家門,你們跟着作甚!”
徐羨回頭衝著徐朗打了一個眼色,徐朗便帶着護衛退下,一旁的張瓊見狀也止住了腳步。
趙匡胤引着兩人進到雜亂廢墟之中,剛開始他還有暈頭轉向,可是很快似乎就找到了兒時的記憶,帶着徐羨和趙光義兩人在巷道之中亂竄,不多時就找見了那高大的槐樹。
槐樹枝葉繁茂如同冠蓋,東風吹過便是一陣嘩嘩的響聲,樹葉翻滾間地上斑駁的陽光不斷變換,不時的有雪白的槐花飄落,地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如同一片霜雪。
趙匡胤站到樹下斜指一旁的一座破舊的院子,“哪裏就是我家了!”
院門已經消失不見,僅剩一個一人多寬的過道,過道前面竟擺着貢品香燭。
徐羨調侃道:“八成是有人希望家裏也出個皇帝,在這裏許願哩!”
趙匡胤嗤笑一聲道:“當皇帝有什麼好!”
他抬腳將貢品踢翻在地,邁步進到院子裏面,四下里掃了一眼,屋頂已經坍塌,僅剩四面光禿禿的土牆,窗欞門框也都消失不見,八成被人拿去當柴燒了,屋內更是空空如也,什麼家什也沒有。
見院子裏面還有個石墩子,他伸手拂了拂上面的塵土枯葉,悵然若失的道:“朕年幼每到這樣晴好天,母親給我洗完頭,就讓我趴在她的腿上捉虱子掏耳屎,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趙光義道:“母親此時定然已經位列仙班,兄長不必難過。”
趙匡胤擺擺手道:“朕不難過,只是感概世間過得太快了,走吧,久留無益徒添傷感。”
他背着手走到院子外面,看了看高高的槐樹抽了抽鼻子道:“這槐花兒倒是挺香,朕的生辰是三月二十一,正是槐花盛開的好時候。母親常說朕出生時滿室香氣,朕以為多半就是槐花的香味兒了。”
趙光義卻道:“兄長是真龍天子,出生時有異象正和天理,怎會是槐花的香氣。”
趙匡胤笑而不語走到樹下,抱了抱粗大的樹身,又摸了摸滾圓的肚皮道:“朕怕是還比不過兒時靈便,知閑手腳還算利落可否到樹上給朕折幾枝槐花。”
徐羨笑道:“官家有命臣怎敢不從!'他卷了卷衣袖,將下擺塞進腰帶裏面,抱着樹身蹭蹭就上了樹。到了樹上選鮮嫩的槐花折了幾枝從樹上丟了下來。
樹下的趙匡胤擼了一把槐花在手中,隨後塞進嘴裏大口的嚼着,“還是朕年少的那個味兒,這些已是夠了,知閑快寫來吧。”
徐羨抱着樹身一點點滑下來,到了半腰忽然聽見抽刀的鏗鏘之聲,心頭不由得一驚,扭頭往樹下一看,只見趙匡胤抽了橫刀在手,冷聲問道:“官家要做什麼!”
趙光義見狀亦是閃躲到一旁,握着腰間的障刀緊張的望着趙匡胤,趙匡胤卻嗤笑一聲,“我們兄弟三人連這一點的信任都沒了嗎?朕只是忽然想起一個要緊的物件,只是拿刀來取,罷了,知閑你先下來再說吧。”
趙匡胤退到十步以外,直接將手中的刀丟了,等徐羨下來他才取下腰間的玉斧,圍着槐樹轉了一圈,選了一個位置就用玉斧掘起土來。
他一邊掘土一邊嘀咕,“怎麼會沒有哩,朕記得當年和三驢子幾個就是把東西埋到這裏的,你倆別干站着快來幫我。”
徐羨和趙光義對視一眼,到了趙匡胤的身邊用障刀幫他掘土,一直掘了半尺深徐羨的障刀似是碰到了個硬物,“東西似是在這裏!”
趙匡胤激動的連刨了幾下,從土裏拔了一個一尺長的石馬來,“沒想到三十多年了,竟然還在。這一趟朕沒有白跑!”
趙匡胤用龍袍擦拭着石馬上的泥土,對趙光義道:“這是咱家的東西,當年為兄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哄騙,說是將東西埋進土裏以後挖出來便值錢,現在想來真是好笑。”
看着兄長把那骯髒破舊的石馬當成寶貝一樣,趙光義十分的不解,一時也不知道答些什麼。
徐羨調侃道:“這石馬當年是一個頑童的玩物,如今則是天子的舊物,不知道價值了多少倍,那人不算哄騙官家。”
趙匡胤點點笑道:“倒也是!”他把石馬放在下擺里,扭頭看了看西邊昏黃的陽光,“時候不早了,回城吧!”
三人出了廢墟,在百官的簇擁之下回到洛陽城內,趙匡胤騎在馬上左瞧右看,“朕的大宋越發的有些樣子了!”
徐羨道:“陛下勵精圖治十載,如今天下一統百姓安居樂業自有盛世光景!”
“哈哈……”趙匡胤大笑,“要說天下一統尚未完成,還差上那麼一丁點。”
說話間已是到了皇宮門前,徐羨一拱手道:“陛下好生安歇,臣告辭了。”
趙匡胤卻一把拉住徐羨道:“知閑別走,朕還有要事與眾位愛卿商量,你若不放心可叫阿郎帶人一同進去。”直接扭過來對張瓊吩咐道:“撤一半護衛出來,讓燕王的人馬進去。”
群臣對此皆是見怪不怪,跟在趙匡胤和徐羨身後進了皇宮。洛陽的皇宮還是唐朝時候就修建起來,朱溫、李存勖在位時都曾有少許擴建。
自石敬瑭遷都開封,便再沒有哪皇帝入住過,地磚的縫隙里儘是青嫩的野草,宮殿也時年久失修,及時洛陽留守早就打擾過,仍舊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不過正殿龍椅仍舊金燦燦的十分奪目,在龍椅的旁邊放着一把椅子,只是位置稍微偏斜靠前,這是留給徐羨坐的。
自徐羨收復幽州,在草原上擊潰遼國二十萬大軍逼得遼國遷都之後,兩人一直都是這般坐的,再準確一點是徐羨強行坐在這個位置的,雖不合禮法卻無人反對,臣民心中已是默認了徐羨是趙匡胤的繼位者。
兩人各自坐定百官參拜一番,趙匡胤才道:“朕生於斯長於斯,對洛陽感情深厚欲遷都於此,眾位愛卿以為如何啊!”
他話音剛落,人稱駝駝宰相的韓微立刻跳出來反對,“遷都之事非同小可,請陛下三思啊!”
另一位宰相趙普立刻反駁,“洛陽方是中原中樞,更具帝王氣象,陛下欲遷都有何不可!”
“開封竟前朝世宗及官家兩代建設,如今繁榮已經遠勝洛陽,遷都徒耗民力!”
……
兩位宰相唇槍舌劍,群臣亦是分作兩撥如往常一般相互爭吵。趙匡胤伸手壓了壓,眾人這才住了嘴,他看向徐羨道:“知閑,以為如何啊?”
徐羨扭頭看看趙匡胤,“臣以為天下在德不在險,遷都之事牽扯甚大當從長計議才是。”
趙匡胤笑道:“朕準備遷都洛陽讓知閑常任東京留守,各自管治一部分軍政難道不好嗎?”
“不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好不容易天下一統,哪有分而治之的道理,豈不是在埋下分裂的禍患,陛下當順天意,與群臣一同理政。”
趙匡胤的聲音驟然變冷,“朕若是執意遷都洛陽呢。”
“陛下是天子,若執意遷都誰也攔不住,不過陛下去哪裏臣就去哪裏!”
趙匡胤深吸一口氣道:“既然燕王不同意便罷了,諸位愛卿都散了吧,張德均讓人在宮裏尋些屋舍讓百官住下。”
徐羨剛剛下了台階,就聽見趙匡胤道:“知閑、廷宜,你倆留下朕有話跟你倆說!”
徐羨和趙光義對視一眼,跟着趙匡胤一同離開正殿,徐朗和張瓊恨恨的互看一又連忙的跟上。
三人剛剛進了寢殿,趙匡胤就扭過頭來指着徐羨和趙光義兩人怒吼道:“你們兩個是要逼死朕才肯罷休嗎?”
見兩人神情麻木,趙匡胤嗓門又高了幾分,胡蘿蔔粗的手指指着兩人的鼻子罵道:“朕惹不起你倆願將東京讓給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朕,真要讓朕做你們兩個的傀儡才甘心嗎?”
歷史上趙匡胤多次動了遷都的念頭,想搬遷到洛陽甚至長安,為的就是甩掉趙光義在東京日漸龐大勢力,趙光義卻帶人群起反對。
作為口含天憲的皇帝,趙匡胤原本有一言而決的權力,可惜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向弟弟和群臣解釋,最後仍舊沒有得到支持,足見他當時有多麼的無奈。
現在又添了一個徐羨,和趙光義合起伙來侵蝕他的皇權、兵權,徐羨更是囂張的和他同朝聽政,古今從未有之,哪日他駕崩了帝位定會落入徐羨之手。
見兩人仍不吭聲,趙匡胤火了抄起一個大瓷瓶丟在地上,雪白的瓷器立刻被摔的粉碎,“一個是朕的親弟、一個是朕的妹婿,卻合起伙來欺凌朕。以為朕是泥捏的不成,還是你們兩個是屬狼的!”
“官家只以為自己會摔東西?臣也會!”徐羨抄起一個瓷瓶丟在趙匡胤身前立刻化作滿地的碎片,“即使我和廷宜是屬狼的,陛下卻不是無辜的羔羊,官家準備遷都洛陽,是真的怕了我倆?還是把東京騰出來做角斗長,讓我和廷宜斗個你死我活?”
一抹陰騭的笑意在趙匡胤的嘴角浮現,他望着趙光義道:“知閑終究是個外姓人,你可是朕的親兄弟啊,你為何要幫着他跟朕作對!”
趙光義卻滿臉坦誠,“兄長,弟沒有幫知閑兄,這幾年反倒是他在幫我,而我也只是在幫自己!”
“哈哈……他可是答應過他死了就把皇位禪讓給你嗎?他值得你這般信任嗎,你會死的很難堪連骨頭都不剩!”
徐羨笑道:“官家莫要調撥我和廷宜,我是否值得信任並不重要,廷宜有足夠的實力從我手裏接下大位。
以後安平會再從廷宜那裏接位,雖然是我的種可是現在他姓趙,誰叫小蠶生不出娃兒來,這麼好的孩子只能便宜給你趙家了。安平有一半的趙家血脈,天下以後還是你趙家的,官家你當知足了,非要兵戎相見不可嗎?”
“你倆真是打得好盤算!是呀!朕當知足了!哈哈哈……”趙匡胤臉上的表情有些癲狂,“就為著這天下還是我趙家的,也當值得慶賀一番。”
“官家若是早想通了,哪有這些煩擾!”徐羨對門外喊道:“張公公快上酒菜來!”
門外的張德均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回頭對幾個朝廷重臣道:“勞煩幾位了,暫且回去前面的廡房休息吧。切莫睡得太沉,若是有什麼衝突的話,還要勞煩諸位來勸架。”
這樣事情已經發生過一回了,張德均不自量力的前去拉架,不知道被誰一腳踹的半月沒起來床。
趙普道:“官家要喝酒心情多半不會太差,應該不會打起來!”
幾個重臣搖頭嘆氣的去了一旁的廡房休息,張德均則是送酒菜進去,趙匡胤指着精美的酒壺小杯道:“這家什喝得不盡興,去拿酒罈子黑陶碗來,再上幾罈子龍涎燒陳釀!”
徐羨笑問道:“官家酒量深,該不會把我和廷宜灌醉了好下手吧。”
“知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匡胤衝著殿外喊道:“張瓊帶着你的人離得遠遠的,到外面守候!”說著還把腰間的障刀放在托盤內,“張德均你一人在門外伺候着就行!”
徐羨和趙匡胤見狀也把腰間的障刀交了出去,徐羨又吩咐徐朗也到寢宮外面守好大門不讓人來攪擾,偌大的寢宮之中,就只剩下徐羨、趙匡胤、趙光義,以及門外侍候的張德均和偏殿裏休息的幾位重臣。
三人似乎很久都沒有這樣毫無戒備坐在一起,說起陳年舊事心中輕快酒興,徐羨還吟了一首岳爺爺滿江紅來助興,酒興也越發高漲,不等幾小壇龍涎燒喝完就已經酩酊大醉,裹着毯子席地而眠。
案幾之上杯盤狼藉,歪倒的酒罈還有晶瑩的酒水緩緩滴落,燭台上的蠟燭燒得正旺,不時的爆出一個璀璨的燈火。
一隻大手突然落在了案幾之上,在杯盤之間茫然的摸索着,當那隻手到一隻玉質的手柄隨之緊緊的握住……
張德均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支棱着耳朵聽了聽殿內沒了動靜,大約三人已經醉酒不省人事了,正要到殿內侍候,忽然見一個陰影落在殿內的窗紙上,那是一隻握着斧頭的粗壯手臂。
不等張德均有任何的反應,那支手臂就狠狠的劈砍了下來,他正要驚呼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接着就見兩個人影在廝打起來,還有案幾倒地杯盤的破碎之聲。
張德均的心臟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他想推門而入卻沒有半點的勇氣,就在他疑惑時窗戶上的兩個人影越來越大,一個人搶過了斧子,甩手划向對方的脖頸,似乎有東西噴濺而出,雨點一半噴射在窗紙之上。
張德均尖叫一聲,“殺人啦!殺人啦!”而後瘋狂的奔向一旁的偏殿去喊幾位重臣。
幾位重臣聽見動靜連衣服鞋襪也顧不得穿,宮門也隨之轟然打開張瓊和徐朗沖了進來,一群人直奔寢殿踹門而入,看到屋內的情形所有人都齊齊的抽了一口氣。
只見趙匡胤倒在地上脖頸間血肉模糊,趙光義則是騎在徐羨身上,呲牙咧嘴面目猙獰,手中的玉斧滿是鮮血。
徐羨的頭臉上亦是鮮血淋漓,兩手緊握着趙光義的雙手苦苦支撐,見眾人衝進來悲憤吼道:“趙光義你膽敢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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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寶元年,宋太祖趙匡胤駕崩,燕王徐羨即位改年號為天冊,晉王趙光義因殺兄弒君被貶為庶人幽禁宮中。
天冊三年,帝任吳良為征北大將攻破遼陽,俘虜遼太后及皇帝。
天冊五年,帝遣楊業西出玉門,復盛唐疆土,設安西都護府。
天冊八年,帝命張九寶征伐高麗、倭國,南下大洋。
……
天冊十年,帝令百艘巨艦由倭國東出,欲往萬里之外尋東勝神洲、南勝神舟,一去四年然遍尋無果,僅在極東之地尋見紅髮碧眼之胡蠻,終由陸路而還。
帝聞之長笑不止,自此終日不樂,三日暴亡,享年四十九歲。
帝在位十四,除弊革新,百業興旺,重文教更重武事,然好奇巧淫技為臣子所詬病。
太子徐安平隨之即位,改該國號為燕,尊徐羨為太祖。秦王徐朗於關中叛亂,徐安平率軍親征,一月平定,誅徐朗於渭水河畔。
崇平九年,庶人趙光義病入膏肓,太后親去探望喂葯。躺在床上的趙光義望着趙寧秀艱難的道:“我以為二姐心中仍舊恨我,不會再來見我了。”
鬢髮斑白趙寧秀嘆了口氣道:“我若忌恨你,你還能活到今日,我也沒有幾日好活,哪裏還有那麼些心氣去恨哪個?”
趙光義喜道:“這麼說二姐是原諒我了!”
“這麼些年過去了,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二哥心胸寬廣,相信他在天之靈也不會再與你計較,到了那邊他和先帝還要照拂你哩!”
趙光義深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麼後事你只管說,哀家都會為你處置妥當!”
趙光義躊躇一陣方才道:“我想跟二姐說,不是我殺二哥,真的不是我!”
剛才還一臉和煦的趙寧秀,立刻變作滿臉的怒容,怒斥道:“紅寶兒啊紅寶兒,你真讓哀家失望,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到臨頭了你驚還不知道反省,有話自去和二哥和先帝說吧!”
見趙寧秀轉身離去,趙光義輕聲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輕聲的呢喃着,眼中漸漸失去了光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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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看了完了,這個沒笑點,沒淚點,沒爽點的書,這是一個失敗的作品。你們看得沒勁,我也寫的沒有動力,身體也實在撐不住了差點中風,這兩三個月,我每天都是暈乎乎的,腦子裏面一片混沌,那個誰罵我罵的對。
感謝諸位朋友幾年來的陪伴和支持,若是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