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混亂的世界:迷失(八)
“妮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隔壁的嬸嬸看到我站在門口查看大門,忙從家裏鑽了出來。
“那個刑警先生說了,已經給你訂了新的門,貨已經在送來的路上了,再過些時候就可以裝上……我在這一直替你看着門呢,現下你回來了,我也就不用守着了。”
刑警先生?閆御像嗎?
看來他的動作也真是快的,不知道爸爸下班回來,發現大門換了,是什麼感覺。
還有,一般的警察踹壞了門后,還會貼錢給新的?這樣警察行業的人不是窮瘋了。
不管這麼多,反正他不賴帳就好。
和鄰居的嬸嬸道了聲謝,謝謝她替我看門后,正要退回家裏,鄰居嬸嬸又靠在門邊神秘兮兮的最後說了句:“妮子,那位年輕的小夥子是你的朋友吧?他帶來的刑警先生好像都要聽他的話呢……長得不錯喲”
晚上,爸爸回來果然非常驚訝。有些事情瞞不住,一扯就會連根帶泥的拔出來。我把楊楊,周阿姨家,以學聖櫻學校的學生會,背後實則是上流社會的貴人俱樂部,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等,除了有關便利店的被我刻意隱瞞,其他都一一道出了。
爸爸聽完,第一個反應自然是不信,說我在胡吹。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在他上樓之前,早有一大群熱心的鄰居們向他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周阿姨家的孩子失蹤雖被隱瞞了,但總有人眼尖的窺到一些,看到周阿姨被送上車時,懷裏並沒有帶着孫子。
再者,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他撒謊的,尤其是這種荒謬之極的彌天大謊。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慢慢消化。
我給他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面,擱在桌上,靜待他消化。
在面碗上的白煙漸漸消失之際,爸爸終於開口了,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我:“那你媽媽呢?她在醫院照顧那位阿姨,會不會有危險?”
我想了想,回答:“不會,媽媽只是輪流照看同事而已,她又沒有幼小的孩子,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話說到這裏,我心中一頓。
也就是說,這整件事都是衝著孩子去的……
“沒事就好,妮子啊……”爸爸欲言又止,打斷了我的思路,便暫且放下思考靈異的事情,手摸上他的肩頭,安尉的拍拍。
“怎麼了?爸爸,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吧。”
爸爸扶了扶眼鏡,轉頭過來說道:“你現在處理事情比以前成熟多了,和以前相比變化很大,爸爸對你很放心。不過……按照你這麼說的話,聖櫻學校的學生會邀請你入會的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吧。”
爸爸真是洞察敏銳我低下頭,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今天來的那個人,權勢應該很大。他踢壞了我們家的兩扇門,又替我們裝上了新的。證明他無心破壞,只是當時一定情況緊急。既然他們是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人,又有什麼事情會這麼緊急呢?”
爸爸的問題越問越是尖銳,幾乎已經到達核心了。我緊張的心怦怦直跳,用力的抿着唇,生怕泄漏了一絲口風。
“妮子,你不想說的事情,爸爸不會逼你。其實,自從上次門衛老伯發現你半夜外出,又到你無緣無故的認了個姑姑后,我和你媽媽已經覺得蹊蹺了。但是,只要我們的女兒平安無事就好,我們也不強求別的……”
爸爸的大手摸上我的後腦,溫暖的感覺立時傳來:“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和你媽媽還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的乖女兒改了名字,叫殷晴。多好笑啊,你爸爸姓潘,女兒怎麼會姓殷呢?是不是?”
我低垂下的頭使勁的搖了搖,心臟刺痛着,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妮子……每個人生來都是一個獨立的各體,也各有各的使命和命運。如果,你身上背負着什麼秘密,是你一定要去做的,爸爸媽媽不會攔你。但是,我們家的女兒就是你,也只有你一個,別人是替不來的,知道嗎?
聖櫻的權勢很大,比我們想像得到的還要大。如果不是很勉強的話,就不要和他們正面對抗上吧……”
淚水已經洶湧的流出。我埋着頭撲到爸爸的懷裏,抱着他低低的應了聲:“嗯……”
“妮子……”
“我和你媽媽生了你,看着你長大,一直覺得你是個笨笨的普通女孩……你真的有他們想要的能力嗎?”
爸爸感慨的嘆了一口長氣后,又好奇的問我。
我笑了,抹着眼淚親昵的說:“爸爸,沒有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很普通的。”
安慰完爸爸,回到房裏睡覺。這一晚睡得特別沉,沒再作什麼夢,卻覺得身體重重的,四肢彷彿灌了鉛,抬不起來;又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似正睡在棉花白雲上,軟軟綿綿,隨風而動,無力自主;還彷彿是躺在陡峭險峻的懸崖上,稍一翻身就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緊張得綳直了神經的感覺一直伴隨着我,直到天蒙蒙亮時才漸漸退去。或許就是因為這一夜的緊張,使我的身體特別的疲累,即使意識醒了,身體也起不來。
就這樣,我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
是爸爸將我叫醒的,家裏的事多,媽媽不在,他又擔心我,於是便請了假,留下來照顧我,幫我準備飯食。
叫我的時候,爸爸說,早上一直叫不醒我,他嚇得差點亂了手腳,后見我沒有發燒,半夢半醒中又迷迷糊糊的應了他一句,方知我只是睡不夠,才安了心。
不過現在,有客人來了,所以才他叫我起來。
睡着的時候覺得總也睡不夠,醒來之後又覺得沒什麼異樣,除了眼圈有些黑,精神還是很好。
梳頭的時候,我便順口問了一句,是誰來了。
哪知爸爸竟然神神秘秘的笑了一笑:“出來你就知道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認識的。
於是我便細細的洗了臉,漱了口,整理清楚后才轉出去。
到了客廳,沒人。再看一眼餐廳,來人已經自動自發的坐在餐桌邊上,和爸爸談笑風聲了。
“卓遠遠”
見到他,我亦是有些驚喜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上門來了。
卓遠遠坐在餐桌邊望着我笑:“來得及時,趕上潘叔叔的做的午飯了。”
卓遠遠今日穿的仍是淡色系的衣服,裝扮和昨日夢中的一樣,只是這次淺藍色變成了淺黃色。輕鬆悠閑之餘,又帶出了一分明亮,顯得更加的明朗和俊秀,又規規矩矩,尊禮知禮,將三好學生的行為規範發揮到頂峰的同時,又將上層人士中特有的那種風度與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難怪爸爸這麼高興了,他這是入了爸爸的眼了。尤其是經歷了昨日閆御那一番混亂之後,兩相對比,爸爸顯然更高興我交的朋友是卓遠遠這種類型的。
爸爸高興,我也高興,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早上沒爬起來吃早餐,午飯被我狂掃而光,風捲殘雲的吃了個盡。
連寵愛女兒的爸爸也忍不住點了點我:“妮子,注意點吃相。”說完又看了一眼卓遠遠。
但見他一臉淡定,任對面如何狂風驟雨,我自巍然不動,仍是慢條斯理的吃着碗裏的飯食,連眉頭也不動一下。
甚至,他還給我夾菜
不動聲色的關懷與寵溺溢於言表。爸爸見了,開心的呵呵直笑。並不指出他這不合時宜的舉動。
我終於被笑得紅了臉。感覺肚子有些飽意后,便放下碗,溜出了客廳。
卓遠遠很快的也吃完了。
我站起來要給爸爸洗碗,爸爸卻將我趕走,叫我去陪客人。
我想了一下,正事要緊,也不推託,便走出來叫了卓遠遠,和爸爸交代一聲后便一塊出門了。
家裏地方小,又不便總是避着爸爸,於是只有出門再聊。
走下樓的時候,發現有人在窺視着我們,我們漠然置之,權當不覺。
“去我家嗎?”卓遠遠說。
我這才想起卓遠遠在這小區里,也是有房產的。於是欣然點頭。
“馬克在家裏泡好了茶。”
很久不見到馬克,這位有着一流素質的高級管家站在窄小的三室一廳里(和卓遠遠的別墅比起來),仍然顯得一派雍容。
小房子已經裝修過了,因為是暫住地,所以裝修得像個休閑的小吧,以黑白色調為主,四面角落都是乾乾淨淨亮堂堂的,雖然沒有太多的生活氣息,卻也自在舒適。
房子有隔音設備,把門一關上,就是在裏面打架也沒人聽得見。
陽台的安有特質的黑玻璃,把窗帘再一拉上,無論從任何角度也窺不見這屋裏的情形。
開始時我還覺得他這樣的裝修有些奢侈,現在卻覺得是非常合適的。
只除了周邊居住的居民太多以外,如果發生什麼事,仍然不好處理。
“當初買下這裏,只是為了等便利店的白阮,現在看來,要做為基地的話,應該首選我家。”
他說的我家就是大別墅。
我走向沙發坐下,謝謝馬克給我倒好的茶,說道:“什麼基地?”
聖櫻學校的學生會大樓是閆御的基地,卓遠遠也用上“基地”這個詞,難道他……
卓遠遠用優雅的姿勢抿了一口描花金邊杯中的冰茶,看着我道:“妮子,對不起,把你拋下了。”
意外他會說出這句話,我一愣。
“雖說承諾過一定會回來,但也不應該不打招呼就離開了。”
“實在是情況緊急,我要趕回去參加我的成人儀式……”
“繼承母親留給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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