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人啊,千萬不能有前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前科一旦有了,就會跟着你一輩子。
“我當時沒有妻子,我的妻子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我們是拜了天地的,你可不要賴賬啊”。
林小魚也懂得見好就收。
“我倒是想賴賬,你給我機會嗎,孩子都給你生了三了,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
我就那麼讓你不放心嗎?
林小魚表示自己心裏苦。
尉君悅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順着她,畢竟媳婦的話最大。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好多事情大家已經釋懷了,也就偶爾吵架拌嘴的時候會拿出來說說,當做互懟對方的一種武器。
其實要是平心而論,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大家早就忘記了。
林小魚喜歡隨遇而安的生活,同時又對這個世界從滿了好奇,若是沒有孩子之前,林小魚可能還會玩心重一點。
可是孩子都生了,她還哪有那個經歷遊山玩水了,照顧孩子都來不及呢。
而且她家裏還有一個愛跟自己孩子們吃醋的尉君悅,她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的充實。
照顧完小的,還要安慰大的,每天痛並快樂着的樂此不疲。
直到尉君悅再也無法忍受兩個小傢伙分享了林小魚的愛,他終於做出了一個非常不是人的決定。
把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送走,小小魚就不用說了,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晌午,被送上了通往皇城的馬車上。
尉念因為身體實在是不太好,尉君悅尚且有點良知,沒強行把人送走,但也沒讓他留在林小魚的身邊。
把他送到李歸旭和段行知的身邊養着去了。
本就沒有孩子,再加上尉念當時小小的很可愛,睡着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忍叫醒他,兩個人第一次毫不猶豫的收養了尉念。
這還沒完,尉君悅帶着林小魚還真的去遊山玩水了。
當然,一開始把人帶出去的理由是尋葯。
給尉念尋葯這個理由非常的有說服力,林小魚幾乎是沒多想一下就答應了。
隨後兩個人就踏上了一條,拋家棄子的甜蜜道路。
爹和娘一直都十分的恩愛,如今兩個人分開了,尉念真的很擔心他們。
“小念,小念”?
也不知道娘親去哪裏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若是真的情況嚴重,爹一定會搬救兵的。
爹雖然好面子,但關乎娘親生死的時候,別說是面子了,就算是他的命,他都可以說拋就拋。
“小念?”
隱約的感覺有人在喚他,尉念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恢復如初,黎子明正站在他的面前焦急的看着他。
“小念,你沒事吧?”
“我?”
尉念還在想,他怎麼了?黎子明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可是他什麼事情也沒有啊,身體好好的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是呀,你剛剛像被夢魘着了一樣,不管怎麼叫你,你都沒有反應,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回應我,我就要去前輩們了”。
尉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已經很久沒有頭暈的感覺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有點暈。
不過並不嚴重,他能忍。
“小念”?
看到尉念的反常,黎子明上前去去扶他。
“我沒事,就是剛剛想的事情太多了,頭有些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別難為自己”。
“真的沒事的”。
黎子明還是把人送進了房間,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也就這麼中斷了。
尉念是已經忘記黎子明最開始說的話了,黎子明則是關心則亂,已經緊張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知道尉念的身體不好,一直都不好,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麼輕易就……
尉念自己不知道,他剛剛的臉色發白,眼睛都木訥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好在進屋之後,尉念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看上去沒那麼嚴重了。
黎子明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來了。
但他已經不能再對尉念的身體掉以輕心了,尉念還是太脆弱了,需要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保護才行。
事實證明他想的有點多。
尉念的身體是不好,但也沒嚴重到那種地步,就只是偶爾有的時候會看上去很嚴重。
其實這麼多年,林小魚和李歸旭已經把他的身體調理的很不錯了。
只是尉念平時用腦太多,勞神傷腦,才會看上去那麼的脆弱。
但只要進行合理的休息,就不會有大問題了。
大半夜的,黎子明敲開了李歸旭的門。
李歸旭的臉色很不好,房間內有輕微的咳嗽聲傳出來,黎子明瞬間就明白過勁兒了。
“有話說,若是屁大點的事兒,我就殺了你”。
李歸旭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著玩,黎子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恭恭敬敬的給他鞠了個躬,算是對自己的魯莽道歉了。
“抱歉了前輩,小念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我就過來問問”。
“念兒”。
李歸旭一聽到事關尉念,直接抬腿就要去看尉念,被黎子明給攔住了。
“現在已經好多了,我來就是想問題下,小念的身體,平時都需要注意什麼,吃什麼對他有好處,還有他能幹力氣活嗎?他今天非要自己去提水,我沒讓,他好像還不太高興”……
巴拉巴拉的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李歸旭心煩的揉了揉太陽穴。
“念兒現在到底怎麼樣”。
“小念現在沒事了”,黎子明如實的回答:“只不過我比較擔心他,所以就想來問一下……”
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院子裏突然靜止了幾秒,隨後黎子明不知死活的又敲了兩下門。
“前輩,我並非有意打擾,只是太擔心小念了,就耽誤您一會兒的功夫好不好,告訴我小念這幾年的情況,我好能更加仔細的照顧他啊”。
“念兒用不着你照顧,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前輩,前輩開開門啊,就告訴我一些吧”。
黎子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麼失禮的行為他平生還是第一次做。
主要是關心則亂,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尉念臉色煞白的樣子,擔心的不行。
若是得不到準確的答案,他怕是會一直這麼不安生下去。
“滾,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黎子明能感受到李歸旭的殺意,他沒有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他甚至還能聽到房間內拔刀的聲音,但與此同時,房間內另一個聲音也很明顯。
“歸旭放下刀”。
……
黎子明覺得自己還是先溜了吧,倒不是怕自己打不過,只是李歸旭是長輩,又是尉念的師父,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跟李歸旭動手。
而且今天的這件事情,明顯是他做的不對,是他打擾了兩位休息在先,現在也沒資格去要求他們幫自己答疑解惑。
可這裏除了他們最了解尉念之外,怕是也沒有人能了解他了。
就當黎子明糾結着是否要離開的時候,門再次被打開了。
這回出來的是段行知,與李歸旭不同,段行知態度非常的友好。
“你來是關於念兒的事情”?
“昂,是,是的”!
沒想到段行知會出來,更不會想到他會這麼友好的跟他說話,黎子明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的應急速度還是比較快的,連忙單膝跪地在段行知的面前,所以也不算是特別的失禮。
段行知出來的着急,並沒有穿外衣,夜晚風涼,微風過後,段行知就會忍不住的咳嗽。
李歸旭犟不過他,只能從房間裏拿着披風蓋到他身上。
並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着黎子明。
黎子明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兩難,看樣子段行知還能跟他說上一些關於尉念的事情,但李歸旭看他就像看一個待宰的小狼崽子一樣。
那種壓迫感也不是假的,黎子明雖然不怕,但話還是那些,他不能把兩個前輩的關係搞僵了,他還指着兩位躲在小念的面前給他美言幾句呢。
“小念今天什麼情況,你說一下”。
段行知並沒有讓他進屋,就在門外問他。
黎子明連忙言簡意賅的把情況說了一下,並且還拿出了他的誠意。
“滿江玉露”。
這是只有黎國才有的一種酒,因為這種酒需要一種果子,而這種果樹只有在黎國周邊的環境下才能生長開花結果,在別的地方,有的也能活,但就是不開花,不結果。
這種酒最珍貴就在於這種酒不是藥酒,但是喝多了也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是暖身的上好佳飲。
對於久病纏身的人最適合不過了。
“出來的急,也沒帶什麼貴重的東西,綿薄之禮,不成敬意”。
段行知知道他行事圓滑,但真的沒必要對他們做這些,他們是尉念最親的人,關心尉念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既然拿都拿來了,那我們就收下了”。
段行知也是個圓滑的人,畢竟是將來的儲君,多少也還要給些面子的。
以後不管如何,他們若是有幸路過黎國,還需要他來行個方便呢。
可不能像李歸旭那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口氣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個遍。
搞得李歸旭的名聲很不好,這兩年還好一點,他們一直隱居,世人對他們的關注度也沒那麼高了。
若是前幾年,黎子明若是把他們的住的地方透露出去,怕是暗殺他們的人能組個軍隊了。
拿人手短,既然收了人家的東西,總不能白拿吧。
段行知簡單的說了一些關於尉念的事情,也!也是什麼秘密的事情,就當是交換了。
“念兒從小就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實不相瞞,念兒在小的時候經常說一些胡話,一開始我們都沒在意。可有一天他當著林小魚的面前說胡話,把林小魚嚇了一跳。”
其實尉念的情況比較特殊,而且一直也是林小魚的一塊心病。
尉念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似乎繼承了林小魚的血統。
他能穿越!不是像林小魚那樣直接整個人穿越,是靈魂穿越。
他去過二十一世紀,見到過很多現代的科技,但是那裏太奇怪了,跟他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再加上他每次醒過來都是在床上。
所以自然而然的認為成了做夢。
但林小魚知道,就算做夢,也不可能夢的太詳細。
尉念能詳細的說出雪糕的樣子,還能把二十一世紀人類的穿着描述出來。
說真的,那一刻林小魚腦子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她不想離開這裏,更不想自己的兒子受到傷害。
所以她用了心理學上特別有名的心理暗示和催眠療法,慢慢的改變了他腦海里記憶。
尉念才會不記得太小的事情,只記得長大之後的記憶。
而被林小魚洗腦了之後,他也就再也沒有夢到過什麼了,更不會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段行知不知道這個夢代表什麼,但是從林小魚的表情上來看,這件事不簡單。
聽到黎子明的話,段行知第一個反應是,念兒是不是又做了那樣的夢?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兒,就尉念的脾氣,若是讓知道了,怕是不會這麼安穩,一定會過來詢問的。
刨去了最擔心的可能,段行知也就沒那麼緊張了,而且這件事情其實說不說都無所謂。
“什麼話”?
黎子明卻格外的上心。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他夢到了以後的事情,而且邪門的是,他夢的事情,到後來還真的就發生了”。
段行知撒了個慌,至少這種程度的慌,還能虎住黎子明。
“不過這些都是在念兒很小的時候了,長大之後念兒就跟正常的孩子一樣了,只是身體是打娘胎里就烙下的毛病,想要永久的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完又把話題成功的轉移到了尉念的身體上,這下子黎子明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思考這些,值么能選擇自己最最關注的一個點問。
“小念的身體一直用好葯養着也不行嗎?有沒有嘗試過其他的療法?比如葯浴,或者是針灸之類的”。
“差不多可以了”。
李歸旭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