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淼淼太湖情
()離開金陵，騎着駿馬沿着寬闊的驛道飛馳。他們跑一程，歇一程，快一程，慢一程，其實大部分時間還是信馬由韁地走着。畢竟芳蓮、蕊蓮是女子，體力比天雄、天傑要差一些，長途跋涉多日，確實勞累了，現在寡言少語，屁股疼痛時眉頭緊皺，叫苦連天，於是第一天他們早早地在丹陽驛站休息了。第二天，天雄安排在江南運河乘船前往無錫，河水是向東南流淌的，恰好吹的是西北風，船隻扯起白帆，一路順風，兩岸的房屋、樹木便飛也似地向後移去。於是芳蓮、蕊蓮喜笑顏開，話語也多起來了。
蕊蓮笑笑的：天雄哥，秦淮河夜遊，我和姐姐正在專心地學着《茉莉花》，你和我天傑哥怎麼躲藏得不見人影了？
天雄說：妹妹，我們怎麼是躲藏呀，你難道不知道這種畫舫分為前艙和后艙嗎？我們在後艙學習《茉莉花》呢。
蕊蓮嘴一撇：我才不信呢。
天傑說：這種事情你直接問我好了。大哥怎麼好意思對你講實話呢。
蕊蓮說：那麼我問你，學就學嘛，為什麼我推后艙門推不開呢？
天傑直搖頭：這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雙胞胎搞的鬼。她們姐妹倆都是機靈鬼，一聽說我們是從京城來的，而且帶有任務，就把她們知道的長生不老之方說了一大堆，真的，這些藥方大哥都詳細地記錄了......特別是哪個小妹妹，精明得很，聽說我們的花費有官府支銷，立即就把我纏得緊緊的......
蕊蓮恨得咬牙齒：這個小狐狸精！你們出來嘛，一走了之。
天傑為難的：哪能由我們呀！她們不把你的錢賺了去，哪肯罷休。
蕊蓮十分着急：天傑哥，你們把錢給人家，立刻走人嘛。
天傑摟住蕊蓮，轉過身子說：妹妹，我們悄悄地說，別讓大哥、大姐聽見了。起先，我們只是親一親，摸一摸，可是她們不行嘛，她們說行首定的有規矩，收了客人銀錢，服務不到家，要挨鞭子的。姐妹們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硬是脫了衣服，要玩真的......
蕊蓮滿臉羞澀：天傑哥，你們玩真的啦？
天傑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我一看，哥哥那麼堅定，都經不住雙胞胎姐姐的挑逗，摟住她玩了起來。
蕊蓮說：我不信，我不信天雄哥會像你一樣控制不住自己。
天傑急了：你不信，你可以問大哥嘛。妹妹，你別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可是，那個雙胞胎妹妹真的是皮膚如雪，細膩光滑得很呢!啊呀—
蕊蓮狠狠地在天傑的大腿上擰了一下：色鬼，叫你享受！
天傑不由自主地一聲尖叫，驚動了天雄、芳蓮，一齊向他們這兒望着，天傑和蕊蓮只好裝作嘻嘻哈哈玩笑的樣子......船隻停靠在一個小碼頭，他們上岸吃了頓便飯，蕊蓮不自在的心情才慢慢地恢復正常。原來在飯館裏，他們看見兩個妖艷的女人，坐在兩個男人的腿上，賣弄風騷，那兩個男人也是百般調戲，嬉笑之聲，不絕於耳......蕊蓮這才感到天傑、天雄的玩樂也很自然，無可奈何。
他們回到船艙里，由於天雄、天傑喝了一點酒，未免有點興奮，天雄摟住芳蓮討吻，芳蓮推推搡搡，天傑摟住蕊蓮親吻，蕊蓮反而報復似地回應着，可在蕊蓮的眼前卻總是晃動着雙胞胎妹妹俏麗的面影......一路之上，他們說說笑笑，觀賞着兩岸的田園風光，頗不寂寞，傍晚時分到了無錫。
晚上睡在驛站寬敞的客房裏，睡覺如何安排，天雄頗費了一番思索。原來限於房間的條件，三個床是並排的，一個床是單獨的。蕊蓮靈機一動：大哥，我睡單人床吧。幾個人擠在一起，我睡不着！
天雄想：蕊蓮睡單人床，半夜裏天傑要是偷偷摸摸地爬上去，會出問題的。要是讓天傑睡單人床，任性的蕊蓮也可能爬上去。讓芳蓮睡吧，他也有點擔心，天傑對她是有想法的，萬一出了問題，就來不及了。自己睡吧，讓天傑和芳蓮、蕊蓮睡在一起，他更不放心......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是讓天傑睡單人床，給蕊蓮做點工作。
蕊蓮看天雄苦思冥想的樣子，又見安排天傑去睡單人床，才知道了天雄的良苦用心，她故意說：大哥，你難道不怕我爬上去？
可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蕊蓮的臉倒和紅布一樣了。天雄指着她說：看，你的羞臉這麼大，是不會胡來的。
蕊蓮到底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天雄哥,聽說你已經和雙胞胎姐姐好上了......
天雄直爽的：是啊，她長得好，人品好，我和她好，咦，你們不是和她也很好嗎？
蕊蓮囁嚅着：天雄哥，我說的好，不是一般的好，而是......而是......
天雄說：蕊蓮妹妹，能把人急死！有話直說嘛。
蕊蓮不顧天傑對她擠眉弄眼，終於撕下了麵皮：天雄哥，我說的那種好，指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真愛，真好，那種......哎呀，說出這話真能把人羞死哩！
天雄瞧着蕊蓮捂住臉嬌羞萬狀的樣子，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蕊蓮，我明確地告訴你，沒有，沒有，我和雙胞胎姐姐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大哥我是不會違背諾言，做那種事情的。
天雄態度堅決，目光如炬，掃視一下天傑，天傑深深地低下了頭......掃視一下蕊蓮，蕊蓮滿面緋紅，轉身摟住了芳蓮：姐姐，你看大哥，那眼光好怕人啊！
芳蓮說：誰讓你胡言亂語？你大哥可是一個正正經經的男人哩。
一宿無話，第二天他們來到太湖岸邊，放眼望去，碧水茫茫，無邊無涯，遠處水天相連，碧藍澄明，白雲冉冉，分不清是飄在天上，還是浮在水中......旭日升起來，霞光萬道，照在天上，映在水中，波光粼粼，閃閃爍爍，令人陶醉。蕊蓮順手撿起一塊石片，彎着腰，使勁地甩向朝霞燦爛的湖面，那石片在水面上連續擊打了三下，才沉入水中。蕊蓮一臉得意地笑着。天傑也撿起一塊石片，隨着一聲“看我的吧”，石片飛向湖面，竟然一連擊打了五下，才沉入水中。芳蓮也扔了一塊石片，只在水面上擊打了一下，引來一陣嘻嘻的笑聲。天雄拿起一塊石片，告訴芳蓮：腰肢要盡量往下彎，石片要盡量貼着水面往前甩，這樣，用力的方向是在水面上的，石片自然會在湖面上多擊打幾下了......
天雄一邊說著，一邊做着示範動作，一塊石片便嗖地一聲飛了出去，大家看着在水面上連續擊打的石片，一齊大聲地數着：一，二，三，四.....哈哈哈哈，才四下，還不如天傑多哩！
天雄略顯尷尬地說：從道理上講，我說的是對的，但是石片要漂在水面上，擊打的次數多，主要還得靠臂力，靠手勁，要有力量才行啊。
蕊蓮笑嘻嘻的：好了，今天的比賽，我們已經分出力量的大小了。天傑哥第一，天雄哥第二，我第三，姐姐，你是末末尾啦......呵呵......
太陽光芒萬丈，湖面雲霧繚繞，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遠處淡淡的山峰，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太湖72峰吧。他們指指點點，搜尋着隱藏在雲霧中的山峰，也許其中有許多長壽的奧秘等待他們去探索呢。
這時，本地人告訴他們，太湖邊還有一個蠡湖，是當年范蠡和西施隱居的地方，眾人便興緻勃勃地奔向蠡湖。來到蠡湖，果然山石奇特，水光瀲灧，想起當年范蠡和西施划著一葉扁舟隱沒在蠡湖山水中的浪漫情景，眾人恨不得馬上駕一葉扁舟去追趕他們。正好這時一隻舟船來到面前，他們二話不說，迅速地坐進船艙，異口同聲地喊道：趕快追呀！
船夫好奇地：追，追誰啊？
大家一齊說：范蠡、西施嘛，哈哈哈哈......
眾人齊聲笑起來，這才回到了現實中......大家一看船夫是個鬚眉皆白的老人，表情便有點異樣。老船夫站在船頭，輕鬆自如地朝着湖底點一下長篙，哈哈大笑：各位，你們看我老了，是不是感到有點掃興，有點不放心？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不老，我昨天剛剛度過了100歲生日，我最小的兒子今年才五歲，哈哈，我是寶刀不老啊！
眾人驚訝得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來。蕊蓮亮晶晶的眼珠轉了一轉，提出來一個刁鑽的問題：老爺爺，按說我們應該叫你老爺爺。可是你的小兒子才五歲，比我們小得多，從這一點看，我們又該叫你大哥哥了。那麼，你說一說，我們究竟怎麼稱呼你才合適呢？
老船夫哈哈大笑：隨便，你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反正我是個下苦人嘛，沒有什麼講究。不過，鄉親們都喊我老頑童，你們也這麼叫吧。
他們興奮地齊聲喊道：老頑童！哈哈......
蕊蓮還是有個問題弄不明白，結結巴巴的終於提了出來：老，老頑童，我不明白，你的小兒子才五歲，那麼你的老伴，或者媳婦......今年多大歲數呢？
老頑童喜笑顏開：這個問題提的好，她的年齡太小，是不宜叫老伴的，叫媳婦，又容易和兒子媳婦，孫子媳婦，重孫子媳婦弄混，乾脆就叫夥伴吧！
蕊蓮繼續追問着：老頑童，你的夥伴究竟多大歲數，還沒說清楚呢。
老頑童笑咧了嘴：嘻嘻，還是不說的好，說出來惹你們笑話。
蕊蓮說：哎呀，老頑童，你娶夥伴，你生兒子，你寶刀不老，老當益壯，這是你的福氣，這是你夥伴的福氣，誰笑誰呀!
老頑童興奮起來：客官，你說對了，夥伴就是衝著我高壽的福氣來的。她說，她家的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活得年齡都不大，就去世了。你高壽，我跟了你，粘粘你的福氣，我也想高壽哩。
蕊蓮窮追不捨：那麼，年齡呢？你的夥伴究竟多大呀？
老頑童還在猶豫着：我不想說，一來怕你們笑話，二來怕你們不相信，三來怕你們以後也學我的樣子，老夫少妻的，怎麼得了。四來，我是個下苦人，還娶小老婆，叫人家說三道四。其實，我的老伴早就過世了。
天傑看老頑童和蕊蓮說得熱火，心裏就不舒服，現在又啰啰嗦嗦，不肯說出夥伴的年齡，他就着急了：老頑童，走進菜子地，就不怕染黃衣服，你90多歲成親，95歲得子，這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干都幹了，還怕別人笑話嗎？好好好，你不說算啦，反正我們也能猜個大概，女人50歲就不能生孩子了，十幾歲的女孩子也不會跟你，我估計你的夥伴最年輕也得30多歲了。老頑童，你說我猜得如何？
就在他們談得熱火的時候，天雄考慮的卻是老頑童的長壽經驗，這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他望着浩浩湯湯的太湖碧波，莫非長壽與太湖的山光水色有一定的關係......迎面劃過來幾艘打漁船，船家們熱情地和老頑童打着招呼，老頑童也一一應酬着，遊船就慢慢地駛出蠡湖，划向了煙波浩淼的太湖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