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師師!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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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彷彿看到了這紙張之下,作出這首詩之人的澎湃豪邁。
這是何等口氣?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
通篇充斥着作詩之人的狂浪自信,深蘊在骨子裏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
更是極具感染力。
女子如痴如醉,沉迷於整篇詩詞之中。
她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見到這般詩詞。
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於“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
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不是刻意刻畫和雕鑿能學到的,也不是草率就可達到的境界。
“究竟是何等才子,才能夠寫出這般豪邁之詩歌?”
女子神情激動,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這小二:“這首詩歌的主人在哪裏?”
小二卻是被女子的神態給嚇了一跳。
還以為是這方稷的詩詞不佳,導致令女子極為氣憤。
心中忍不住暗暗叫苦。
早知道的話,自己便不提及這事情了,反倒是將自己給波及進去了。
但他也只能夠老實道:“目前正在樓內用餐。”
“帶我前去。”
女子刻不容緩道。
“是。”
小二連忙下樓,便是帶着這女子,朝着樓下走去。
女子當那道玲瓏有致身影呈現的時候,立即引起了雀仙樓之內不少食客的驚嘆。
只要是長安本土人士,便聽聞過,這雀仙樓的老闆,乃是一名傾國傾城的女子。
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望上一眼,此生無憾。
方稷也在注視着下樓的女子,神情之中,帶着些許的意外。
他沒有想到,這雀仙樓的老闆,居然是一名女子。
還是一名這般美麗的女子。
同武媚娘都不相上下,反倒是各有千秋。
如若說武媚娘是英姿颯爽,那麼這女子便是婉轉千秋,擁有着大家閨秀的氣質。
女子卻沒有理會這些投注過來的目光,面色淡然地來到了一樓,手中緊緊地攥着那張紙張。
看向旁邊的小二。
目光不言而喻,不用開口,便是在詢問着,那首詩詞的作者,究竟是誰。
小二朝着窗前方稷這邊指了指。
女子那丹鳳眼,亦是微微張開,朝着這邊看來。
嬌軀倏忽間一震。
一身麻布衣服,淡然的氣質。
卻溫潤如玉。
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般。
渾身上下,都在折射着光芒,根本尋找不到絲毫的瑕疵。
就算是眼光極為高的她,面對着方稷這般的男子,也只能夠選擇嘆服。
方稷那容顏,在她的芳心之中,狠狠地敲擊了一下。
“難怪.......看來也只有這般奇男子,才能夠寫出這等狂浪豪放的詩歌了。”
女子美眸之中,帶着一絲欣喜。
她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徑直朝着方稷走去,蓮步輕移。
莫名有些緊張。
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身為一介女流,能夠在這長安街上,開雀仙樓。
肯定是頗有手腕的。
但卻在面對着一名素未謀生的男子之時,她卻開始緊張起來了。
她默默地打量着方稷,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到半分瑕疵。
心中更是驚嘆不已。
原本她自認為,自己長相頗佳,能力出眾。
也只有那種天子驕子,才配得上自己。
但看到方稷的時候,她卻莫名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自己彷彿配不上方稷這般的男子。
才華、長相......無一不是頂尖,是多少女子為之瘋狂的存在。
小二卻是站在那裏,面色不悅地看向方稷。
正是因為他,寫出來的詩詞狗屁不通,才讓老闆發怒。
自己也被連累進去了。
要是他的工作因此丟了的話,恐怕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做什麼。
小二本身就是最為低賤的工作。
他別無所長,能夠待在雀仙樓之中,待遇極好,誰會願意離開這裏?
更是對於方稷,多有埋怨。
女子出現在方稷的旁邊,方稷當即感覺到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小女子乃是雀仙樓掌柜的李師師,見過公子。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女子開口了,言語之中,還帶着些許的緊張。
就連自家小二,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子,她雷厲風行,何時流露過這般神態?
雀仙樓之中,卻是一片哀嚎。
不僅僅是那些男性食客,也有着那些看上方稷的女性食客。
他們哪裏會不清楚,女子開口意味究竟如何。
還有着那神態,分明就是看上了方稷。
一旦她開始競爭,自己這些庸脂俗粉,哪裏還有着半點機會?
方稷卻微微有些吃驚。
李師師這個名字,他哪裏會不知道?
但按道理來說,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還是雀仙樓的老闆。
這讓方稷有些捉摸不透自己所在的這個大唐,究竟如何。
是巧合,還是宋朝那個大名鼎鼎的李師師?
方稷思索片刻,恐怕眼前這名李師師,就是他所知曉的那位。
畢竟以姿色來說,又是同名同姓的,哪裏會有着這般巧合之事?
但宋朝的大美女,居然出現在貞觀元年。
一時之間,方稷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所幸經歷過武媚娘事情之後,方稷也算是有着心理準備。
當即面色平靜站了起來,看向李師師,淡淡道:“方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