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男子
鍾秘書盯着方霄的眼睛看了許久,見她目光堅定,不像是說謊,不過,她說的事情,也需要時間去查一查,於是,鍾秘書揮了揮手,那兩名站在方霄身後的警衛就把方霄押了下去,單獨關進了一個房間,她身上的手機和身份證,同時也被搜了去。看着只擺了一張床的屋子,方霄苦笑一聲,慢慢走過去,坐在了床上。
她縮在小床的一角,苦苦思索起對策來。可是,她剛剛才從學校畢業一年不到,她的那點子生活閱歷,還不足以讓她應付目前的困境。這讓她感到十分的棘手。突然,腦子裏閃過一道亮光,她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她這一天一夜過得實在是太忙碌,以至於讓她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位倒向她的,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倒下時,她似乎覺得那女子像是快要斷氣了一樣,可是,昨天,她和同辦公室的那三個小姑娘聯繫時,她們並沒有提到過那名女子,難道,那名女子又跑了?可是,她跟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地方有沒有關係呢?要是下次再見到那女子,自己一定要繞道走才行,否則,再把自己弄到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才存起來的一點兒存款,就要全部上交給航空公司了。不過,她又想,如果能在這裏碰到那個女子就好了,她就可以要求她把自己弄回去了。也能省下一筆不必要的開支。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被人一把推開,鍾秘書黑着臉走了進來,盯着滿臉警惕的方霄看了好一會兒,問了一個方霄一點兒也不想回答的問題:我查過了,國內的消息回答說,的確是有一個叫方霄的女子,情況也跟你交待的一模一樣,可是,那位方小姐,十二點鐘之前還跟她的同事們在一起整理資料,可是,她下午就沒再出現在公司了,而你,卻是在昨天中午十二點十分時,被人救起來的。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麼在十分鐘內,從C市跑到了這裏來的?
方霄盯着鍾秘書的眼睛,慢慢說道: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的,你相信嗎?
哼,我們已經聯繫國內的人員找尋真正的方小姐了,可是,卻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你說,是不是你的同夥在國內把方小姐給害了,好讓你冒充她?
你在國內肯定找不着人啊,因為我已經跑到這裏來了嘛。方霄不滿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大聲點,說是不是你們這夥人把人家方小姐給害了?鍾秘書的眼睛裏露出不快來,殺意也很明顯。
方霄一激靈,又往後縮了縮,腦子卻快速轉動起來,她想起,自己來時穿的制服,那可騙不了人,於是趕緊說道:我有證據,證明自己就是方霄,我剛剛出現在這裏時,穿的是公司的制服,很多人都看見了。而你們肯定也找了我的出租屋,取了我的樣本,只要從我這裏再取些樣本做個DNA對比,就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鍾秘書皺着眉頭想了想,他們的確是從她居住的旅店裏找到了一套夏季制服,據目擊說,她從那個奇怪的冰球里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只穿了那套單薄的夏裝。這麼說起來,她如果早就來到了這裏的話,怎麼樣也不會就穿了那麼一套單衣,這有些說不通。於是,他轉身就離開了這間屋子,房門在他離開的時候,被呯地一聲關了起來。
方霄對着緊閉的房門揮了揮拳頭,心中的鬱氣,無處發泄,她自己到現在都還是糊裏糊塗的,她還想要弄明白,自己是怎麼跑到這個鬼地方來的呢。
她倒在床上,思來想去,覺得這地方獃著着實不安全,不如乘機逃跑。她一翻身坐了起來,目光在屋子裏掃視一遍,這間屋子,居然連個窗戶都沒有,讓她想翻窗戶都做不到,他們要不要做得這麼絕,給人留點念想不成嗎?方霄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仰面躺到了床子,腹誹着,除非她變成一隻會飛的蟲子,或者乾脆隱形,否則,她是別想逃出去了,心中卻在想着哈利的那件隱形斗蓬,如果她也有那麼一件寶貝在手上,她一準早就跑掉了,也許還能混過安檢,偷偷溜上回國的飛機也不一定。正胡思亂想間,她的眼睛卻一下子瞪大了。因為,她的正上方,光滑的天花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爬了一個人。她確定,那人不是蜘蛛俠,因為,那人一身黑衣,而且衣服並不是緊身服。倒跟那個跟她長相一樣的女子身上穿的機械服十分相似。
她還沒驚叫出聲,那個黑衣人卻已經落在了她的床上,並且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的驚叫聲堵了回去。另一隻手上,出現一個泛着黑光的圓球。那圓球正在逐漸變大,變亮中。方霄心中頓覺不妙,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把她包圍住,她立刻劇烈掙紮起來,手腳並用地又踢又撓。
男子沒想到她會伸手撓他的臉,一個閃避不急,被撓了個正着,三道血痕頓時從左臉直劃到了鼻尖,一滴滴的鮮血也滲了出來,匯聚到了鼻尖上,滴落在了方霄的臉上。
男子一愣,盯着方霄臉上的紅色血滴,眼睛也由黑轉成了血紅色。方霄一看這樣,更加害怕起來,左手也抓向了男子另外半張臉。
男子眯起血紅的雙眼,冷着聲音說道:我最討厭見血,特別是我自己的血,你既然讓我見了血,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門被大力踢開,鍾秘書和張警衛走了進來,一見到屋裏的情況,都皺起了眉頭。張警衛一挑眉,越過鍾秘書,衝到床前,一把握住男子就要砸到方霄頭上的拳頭。只聽卡卡兩聲,只見張警衛鬆開抓住男子的手,揮拳衝著男子的面門就打了過去。男子被打得頭一偏,看着衝進來的兩人,呆了一下,眉頭擰成了疙瘩。一時之間忘記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張警衛卻是趁着男子發愣的瞬間,從腰間取出手銬,一下子把男子的右手和床頭的鐵欄杆銬在了一起。同時,鍾秘書一見裏面的情況不對,連忙衝著外面大喊:有毒販,快來人。
從外面又衝進警衛,頓時和張警衛一起,跟那名黑衣男子扭打在了一起。那黑衣男人不肯從方霄身上起來,執意要先把方霄給滅了口,方霄被壓得差點斷氣。最終,混戰以男子人給抬下床,按到地上才結束。男子抬着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方霄,說出來的話卻讓方霄覺得莫名其妙:36678號,你別忘記了我們的行事準則,還不快點把這些人先解決了,我們再來談我們的事情。
這位怕是當大爺當習慣了,剛剛還想先殺她而後快,現在居然就要求她救他,還要跟他談心,等等,那個自大男剛剛說了什麼號碼,那是他的電話號碼嗎?方霄覺得她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36678,你敢不聽話,就不怕我上報后,聯盟對你的處罰嗎?男子已經開始發起火來了。
聽了男子的話,方霄也火了,什麼破名字,全是數字編碼,在她印象里,以數字代碼為代號的,除了囚犯就是實驗室里培育的試驗品。張嘴就想把男子的祖宗八代都編上號碼,卻發現喉嚨像是着了火一樣痛,堵塞着說不出話來,一摸之下,才發現腫了起來,竟然被男子捏傷了喉嚨。
方霄抖着,指着男子,說不出話來。男子卻是發著狠地瞪着方霄,彷彿方霄不按照他的話來做,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方霄恨得牙痒痒,卻只能比了一個中指。那男子被方霄的手勢給弄懵了,不知道方霄是什麼意思。方霄卻是轉了頭,對着鍾秘書就比劃了起來,她要換房間,她強烈要求加強警衛的力量。沒辦法,她的喉嚨受了傷,發出一點兒聲音來都疼。
鍾秘書面無表情地看着方霄在那裏比手划腳,卻是扭頭沖外面喊道:江醫生,你進來給方小姐抽血做個基因比對,順便看一下她的喉嚨。
外面一個白大褂應聲進來,他手裏提着一個急救箱,把方霄按坐在床上,麻利地取出一個橡膠繩,把方霄的胳膊下方緊緊紮起,然後手一抽,變魔術似的就取了一根針頭,直接扎進了方霄的靜脈血管,三二,就把血給抽了。又讓方霄自己把那個小針孔給按住,才示意方霄把嘴張開,他又從那個箱子裏取出一個手電,對着方霄的喉嚨照了照,就把手電收了起來,對鍾秘書說道:不礙事,我開點消炎藥,兩天就能好。這兩天,每天給她吃點稀飯就行了。
方霄聽得心頭火起,什麼叫沒事,兩天就能好。她可是被他們帶到這裏來才受的傷,他們怎麼著也應該給她解釋解釋。方霄還沒想好要怎麼表達一下她的不滿,滿屋子的人呼啦一下子又退了出去。那黑衣男子雖然被六個警衛押解着,卻衝著方霄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看得方霄渾身發毛。
隨着房門被關閉,方霄又被單獨關了起來。她不安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那男子臨走時那個微笑,讓她非常想逃離這裏。不是,她必須要離開。可是,這個房間顯然是專門為著關押犯人準備的,沒有窗戶,沒有吊頂,只有一扇門,門外還不知道守了多少人。難道真要她變成一隻飛蟲才能跑出去不成?方霄的心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