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生一窩也夠夠的
秦央的這個問題,葉臨溪沒有給予正面回答。
他只說:“如果你的情緒夠穩定,一般情況是不會出現人格轉換的。”
在那之後,葉臨溪又給秦央做了淺催眠。
在催眠幻境裏,秦央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追求江裕的一些過往。
作為“旁觀者”的她,眉頭擰得有些緊。
催眠結束,清醒的她竟有些不願相信那是另一個自己。
葉臨溪看穿她的想法,寫下病例的同時,對她說:“其實你大可不必為別的人格買單,因為你們是獨立存在的。”
雖然共用軀體,但其實是全完不同的兩個人。
對於多重人格分裂障礙患者,最怕的莫過於接受不了別的人格所作出的行為。
聞言,秦央無聲的笑了笑。
視線朝上,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內心有些麻木。
“能做到嗎?”
她語氣很輕,似羽毛在空中漂浮。
葉臨溪寫字的手一頓,一抬頭,看到的是秦央黯然失色的空洞的眸子。
相較於秦央的兩個人來說,葉臨溪其實更傾向於現在這個。
雖然,作為心理醫生的他來說,這樣的偏心是決不允許的。
“我以為,你早就接受了。”半晌,他才說了句。
秦央挽唇,“接受和不接受,又有什麼區別?”
“保持好心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從他剛剛的催眠來看,她內心深處一直在呼喚另一個人格,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也說不好什麼時候她被取代了。
秦央沒再說什麼。
從葉臨溪那裏離開,天色已經不早了。
秦央沒有回九江公寓,而是回了家。
一到家,阮女士就追着她問昨晚的事。
問她和陸兆林是怎麼認識的。
問她覺得陸兆林怎麼樣。
問她對陸兆林是什麼感覺。
總之,問來問去,話題都圍繞着“陸兆林”三個字在轉。
秦央剛從催眠陰影里緩過來,面對阮女士的追問,她實在沒心思應付。
索性都說了好。
阮女士一聽,樂開了花。
“我就說嘛!陸公子一表人才,你一定會喜歡的。”
秦央看一眼她媽臉上快溢出來的笑,真心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你說得對。”敷衍的應了句,然後準備上樓去。
阮女士一聽更樂了,追着她後面,問她相親時間定什麼時候合適。
秦央腳步一頓,“您定就好。”反正她的意見最終也是被忽略的。
看着進屋關了門的女兒,阮女士喜中帶不安。
怎麼感覺秦央今天有點怪?
那麼好說話?不會有詐吧?
阮女士站在秦央門口喃喃自語,好一會兒才回了自己屋去。
一進屋,一股玫瑰花的清香撲鼻而來。
視野里,是一束藍色妖姬插在花瓶里放在她的床頭。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央才想起來昨天早上那一片神秘人送的花海。
她走過去,伸手摺了一朵,放鼻尖聞了聞。
進口花和國產的,區別就在於這濃郁的香味。
這麼大手筆,除了杜希文,秦央想不到還會有誰。
腦子裏其實也想過會不會是江裕。
畢竟,她的身體也是他喜歡的人的身體。
但是昨晚他並沒有提起花的事,估計也不是他。
那會是誰呢?
杜希文?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從她發出那封離職信到現在,兩個人從來沒有聯繫過。
秦央拿着那支花站在窗戶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內心深處從未有過的寧靜。
她和他,終究是有緣無份吧!
……
時間一晃,到了木沐結婚的日子。
正月十六。
木沐和金世楠都是獨生子,算不上出嫁也談不上入贅。
用木沐的話說,她結這個婚,只是多了個暖床的而已。
秦央笑她:“不是一個,是兩個。”
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雖然才三個月不到,但豐滿的木沐已經有顯懷的跡象。
秦央和阮江西從南城來到京都,她親自開車去機場接的人。
“哎喲我的准媽媽,你怎麼能自己就開車來了?”阮江西看着木沐的肚子,突然有種自己也懷孕的感覺。
秦央也有些意外,“金世楠呢?”
之前電話里說的是晉思媛來接她們,結果還是木沐來了。
相比較兩人的緊張,木沐就淡定多了。
“思媛公司臨時有事,金世楠昨晚被我爸臨時派了任務,一個晚上沒睡,我不放心他開車,所以自己來了。”說著,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這才三個月,跟沒懷似的。”要不是在家被人寶貝得有些過分,她真覺得肚子裏啥也沒有。
一路上三個人愉快的聊着。
從明天的婚禮說到秦央開公司的事,再到大學時候的一些趣事。
閨蜜之間,總是有講不完的話題。
一茬過了瞬間能無縫連接下一茬。
說到最後,木沐竟然變成了催婚大使。
她問兩人:“對了,你們倆得抓緊了,不然我們孩子以後有代溝了!”
秦央望着車窗外京都的風景,漫不經心的應着:“你可別瞎操心,我們就算再着急,也趕不上你的步伐了。”
作為伴娘的阮江西也附和:“對啊對啊,哪裏比得上你這個人生贏家啊!大學的時候死活不答應人家金世楠,這一畢業,速度倒是挺快!”
“我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木沐一臉悔恨,勸誡姐妹們:“世界上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當初要不是信了金世楠說的一定會做好措施的鬼話,她也不至於有今天的奉子成婚。
雖然,對於這婚事她也不反對,但總覺得太過草率了。
“沐沐同學,你現在感慨是不是有點晚了?”秦央笑她,“你現在該操心的是孩子口糧問題。”說著視線落在某處高聳地帶。
沐沐一噎,還沒來得及反駁,阮江西神一樣接話:“你瞎操什麼心,沐沐的胸脯就算生一窩也夠夠的!”
阮江西說得認真。
“噗嗤!”秦央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你倆!”沐沐咬牙,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泛白,冷靜下來才緩緩道:“不知道孕婦不能受刺激嗎?”
秦央捂着嘴,問:“你受刺激了嗎?”
阮江西一臉無辜的眨眼,“我說得難道不是實話?難道畢業這兩年,沐沐你縮水了?”
沐沐:“……”
千算萬算沒算到,畢了業她的禁忌竟然就這樣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