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麻雀的身價

家宴結束。

送走阮承一家。

阮素馨特意把秦央留在了客廳。

直到秦振廉也上樓去了。

這才開始“拷問”。

她現在很生氣。

之所以安排本次家宴，原本是為了解決家裏兩個剛畢業大學生的就業問題。

阮江西學的是會計，自然是要進阮氏財務部的。

秦央學的工商管理，阮承原本打算把人安排到市場部去。

可這丫頭竟說已經和別的公司簽了約！

阮素馨簡直要氣死了。

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聽話的女兒！

當初大學選專業也是這樣，背着她們偷偷就把文秘改成了工商管理。

行吧！

專業你想改就改了吧。

反正畢了業都可以進阮氏。

可現在呢？

竟然背着她們把工作給定了！

合同還簽了三年！

若是違約，違約金是多少來着？

三千萬？

三千萬吶！

是哪個公司這麼給她臉啊？

一個剛畢業、毛都沒漲齊的小麻雀給她這麼高的身價？

要不是她哥說那公司是個正兒八經的公司，她都懷疑秦央是把自己給賣了！

“說說，怎麼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秦央坐在沙發上，把玩着一簇長發，裝死！

阮素馨深吸一口氣，忍，“德國的公司？你說你簽了一個德國的公司？”

“……”身體沒動，手上的動作也沒變。

剛剛不是都說了嘛？

問來問去，難不成合同就能自動廢了？

“我問你話呢！”徹底怒了。

一旁的秦明山推了推她，小聲地，“你淡定點兒……”父親剛上樓。

阮素馨感覺兩個鼻孔完全不夠呼吸了！

她要氣炸了！

“央央，我們呢，不反對你找自己喜歡的工作。但是剛剛你說的那個，那個Real集團，它畢竟是個外國企業。你說你要是為了工作遠走他鄉，我和你媽媽是要擔心的……”秦明山從來都是慈父形象，即使此刻心裏也非常着急，但言語裏多的還是擔心。

“爸，我雖然拿到了他們的Offer（錄取通知），也和他們簽了約，但我的工作很大一部分還是在國內完成的。”所以不存在遠走他鄉。

“那你就自作主張不問我們的意見了嗎？”這才是阮素馨最受不了的。

“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為我自己的未來做決定的……”

阮素馨突然覺得有些累，“你可以，你可以，你什麼都說你可以！結果呢？”

“……”

秦央很不理解。

她哪裏錯了？

她不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工作嗎？

“結果就是，受您這一頓痛批。”

看她一副事不關己，完全意識不到錯誤的樣子，阮素馨感覺肺要炸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簡直無法無天，在看一眼她依舊揪着一撮頭髮在玩，更生氣，“頭髮很好玩嗎？你信不信我一剪刀給你剪了！”

“那正好！”求之不得。

“你……”阮素馨側身，一巴掌拍在秦明山的後背上，把火氣撒在丈夫身上，“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女兒！”

無辜受災的秦明山，只能受着。

……

而此時，回程路上的阮江西也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今天司機沒跟來，阮承又喝了酒，所以車子是江珊開的。

阮承坐在後座上，眯了一會，突然開口問：“江西，你老實和我說，央央這兩個月到底去哪了？”

阮江西坐在副駕駛，莫名覺着坐如針氈。

“秦央，她，在京都啊！我不是說了嘛，她課題比我繁瑣……”

“我一通電話就可以知道你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阮承提醒她。

南大好幾個教授是阮承的同學，一通電話問出本次交流名單根本不是個事兒。

阮江西自然知道。

“……”所以，不敢再說下去了。

父女僵持着，誰也沒再開口。

還是江珊打破僵局，“江西，你以前從來不說謊的。”

正因為阮江西從來不說謊，所以當她說秦央和她一起去了京都，家裏沒有一個人懷疑。

即便是，秦央無故失聯了兩個月。

即便是，阮江西先從京都回來了。

“媽……我……”

阮江西確實不會說謊，因為一說謊就結巴。

母親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兒的。

可江珊怎麼也沒想到，她那個從來不說謊的女兒會為了秦央瞞着她們。

“你這孩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難道不知道嗎？要是央央簽約的公司是個皮包公司，到時候我們怎麼和你姑姑交代？”現在這樣的騙子公司多了去了。

“……”

阮江西也愁，覺得自己好冤枉。

事實是，她也不知道秦央這兩個月去了哪裏。

更不知道，她背着家裏把工作給定了！

那個德國的公司是幹什麼的？

她真的聽都沒聽過……

不過，她倒是不覺得那家公司如她媽說的是什麼皮包公司。

畢竟，秦央雖然脾氣差了點，做事執着了點，但眼光還是極好的！

不然也不能十年前就認定了江裕。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江裕確實也是南城比較優秀的青年了。

此時，後座的阮承淡淡道，“央央簽約的那家公司，江氏正準備和他們談合作。”

江珊接話：“這麼說，公司真的靠譜？”

她還以為剛剛是他安慰素馨她們一家呢。

“所以我想知道央央是怎麼跑到柏林去和Real簽的約？”這話，自然問的是阮江西。

阮江西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啊。她也沒和我說起過……”

“那她和你說起過她打算做那一塊嗎？”江珊問。

主修的工商管理，選修了計算機網絡安全，秦央總是該向這兩個專業靠齊了。

阮江西本能的想搖頭。

可心裏又想，她若一直否認的話，她爸媽似乎更不信她了。

因為在父母長輩眼裏，阮江西和秦央可是形影不離、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於是，阮江西忍不住再次撒起謊來。

“秦央可能更喜歡計算機吧……”怎麼說她也算是這方面的奇才了。

阮承輕咳了一聲：“阮氏也可以給她相關崗位。”

就算專業完全不符合，一樣可以安排。

“反正，秦央以前說過，她不想進阮氏。”

這是真的，雖然沒有正式“宣佈”，但偶爾聊天時，秦央確實提起過。

阮江西還記得秦央說這話時，雙眼熠熠生輝，彷彿看到了她光芒四射的未來。

她當時還說了什麼來着？

對，她當時還說她要去江氏。

她要去江氏做江裕的左膀右臂！

她要成為足以與江裕相配的女人！

她要整個南城的人都知道，江裕是她秦央一個人的！

當然，她還說，以後江裕的秘書必須全是男的。

哎。

多麼宏偉的願望，如今，天宇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