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退掉
錢怡蓁往後靠，她用意念對小薇吩咐：【小薇，發消息給童易，內容是：幫找到裴溫綸，想辦法聯繫到他。】
“好的，消息已經發送，請問還需別的嗎？”小薇的聲音在錢怡蓁耳旁響起。
錢怡蓁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依依，她想了想說：“再給童易發一條消息，內容是：我晚點去找她。”
小薇應了一聲就不再發聲。
會議室里的人都盯着玻璃屏幕，沒有人發現錢怡蓁這邊的做動作。
“能連接上丁三身上安裝的竊聽器嗎？”馮隊長問。
“稍等。”依依在電腦上敲打了一連串命令，玻璃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窗口。
過了幾分鐘，新窗口上變紅，上面出現“連接錯誤”四個大大的紅色字。
馮隊長疑惑地看向依依，後者正在快速地敲打鍵盤。
過了一會兒依依抬起頭，為難地看向馮隊長說：“天上人間有干擾設備，無法連接到竊聽器。”
“沒事，只要不是被發現了，就好。”馮隊長對依依擺了擺手說。
一點怪罪的意思也沒有，他看向玻璃屏幕說：“這幾天要麻煩兩位幫忙盯着丁三的動靜，明晚的交易不能出差錯。”
“您客氣了，這是我們的工作。”依依笑着說。
情報科的另一個人只是抬起頭，對馮隊長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埋頭工作。
*
晚上7點多，在警察局裏吃了晚飯後，姚亮才開車送錢怡蓁回天和醫院。
錢怡蓁閉目養神靠着副駕駛座上，到了一個紅的，車緩緩地停下。
“姚隊長，你認識依依很久了嗎？”錢怡蓁突然問。
姚亮疑惑地看了一眼錢怡蓁，然後目光轉回前方。
“依依是四年前來的，她是都城大學畢業的，是我們局裏電腦技術最好的情報人員。”姚亮語氣輕鬆道。
都城大學？
聽到這四個字，錢怡蓁有點詫異。
都城大學的電腦系，多年來是國內排名第一的，從那裏出來的畢業生都是香餑餑。
依依怎麼會選擇來南山市？而且是進入警察局情報科？
姚亮彷彿聽到了錢怡蓁的心聲，他左手搭在車窗上，另一隻手握着方向盤。
“依依是個可憐的姑娘。
在她畢業那年，她的父母遇到車禍，她的父親搶救無效后死亡，母親被救回來了，卻成為植物人。”姚亮輕嘆，“她母親到現在還躺在天和醫院裏，她為了照顧母親才推掉都城的工作機會，選擇回南山市。”
錢怡蓁沉默了，她沒到依依有這樣的背景。
“幸好她父母身前買過保險，否則她這麼一個小姑娘，可能承擔不起她母親的醫療費。”姚亮感慨道。
紅燈變綠燈，姚亮啟動汽車往前行駛。
直到天和醫院門口，錢怡蓁沒有再開口。
在錢怡蓁下車前，姚亮說：“我明天下午來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打車去找丁三，我會跟你們保持聯繫的。”錢怡蓁說。
姚亮也沒有堅持，他確實不適合出現在錢怡蓁周圍。
下了車，錢怡蓁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去住院部找童易。
“我找到裴溫綸的下落了，但目前我無法聯絡他。”
童易整張娃娃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裴溫綸把他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都關掉了，而且都處於無電狀態。
童易根本沒法聯繫他。
“你把地發給我，我讓馬克去找他。”錢怡蓁打開光幕說。
只要裴大哥沒有被光頭斌抓到，馬克應該都有辦法保護他的。
世界排名第一的保安公司可不是鬧着玩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童易忍不住問。
她知道裴溫綸在獨自調查顧氏，不知道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逼着他把自己藏起來，還把所有的電子設備都關了。
“裴大哥惹到麻煩了。”錢怡蓁把光頭斌和丁三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當然，她沒有說自己明晚要去當卧底的事，她怕童易會告訴錢逸辰。
按照錢逸辰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她去的，但為了這個案子，她非去不可。
“這裴溫綸真的是亂來，一個人去惹一個毒梟，真的是不要命了。”童易搖頭說。
錢怡蓁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想了想說：“幫我查一下一個人。”
“誰？”童易挑眉問。
錢怡蓁打開光幕，點開一個文件，然後把光幕遞給童易。
“這個人。”
*
南山市，西城區。
西城區裏的建築以平房為主，都是上個世紀建的老房子。這裏地形複雜，平房之間的小巷子都十分狹窄。
如果是第一次來，可能會有一種進入迷宮的錯覺。
在一間平房裏，裴溫綸坐在一張簡陋的單人床上，他用手按着腹部，紅色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手和衣服。
所幸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在昏暗房間裏完全看不出血跡。
這個房間是他找到的臨時住所，整個房間只有三平米，除了一張床沒有別的傢具，牆壁上還貼着很多海報，大部分海報都已經開始發黃了。
裴溫綸費勁地把衣服拉起來，用嘴巴擰開消毒水，直接灑在傷口上，他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繃帶把傷口堵住。
這些都是他花錢委託熱心的房東買的，房東好像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了。
房東沒有多問，幫裴溫綸買了消毒液和繃帶后，還幫他買了止痛藥。
裴溫綸處理好傷口后，他喘着氣靠在牆邊。
是他大意了，沒想到這麼快會被光頭斌的人發現了。
突然，裴溫綸聽到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好像是房東在跟誰吵架。
“你們有完沒完？我跟你們說過了，你們要找的人不在我這裏。”房東大聲喊着。
“我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得搜！”囂張的聲音傳來。
兩人又吵了許久，裴溫綸沒有再聽下去。
該死的，應該是光頭斌的人來了。
裴溫綸站了起來，他走到窗口，往下看去。
這個房間在一樓，窗外是一條沒有路燈的巷子。
他沒有任何猶豫，拿上剩下的繃帶，他直接爬出去了。
“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