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白菜
張母帶了自家兒子的兩個小廝和府里養的幾個武夫一路順着大街上找,半天也沒將人給找到。
“夫人,那姑娘會不會出城去了,來賣獵物定是村裏的人。”大丫鬟紅英捏着絹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
張母擰着眉頭略微思量,當即沉聲道:“走,去城門。”
安平縣城一共有四道城門,如無重要事情一般只開靠近北邊門的門供人進出,四門皆有官府命人把守。
城門邊上有兩顆大樹,張母站在陰涼的地方使了兩個小廝前去詢問,眼瞧着去了半天也沒回來,便琢磨着興許是沒問到。
這城門處一天人來人往的,不一定都記得。
“你去瞧瞧。”一邊說著一邊朝紅英努了努嘴。
紅英應了一聲,邁着碎花小步朝城門處走去。
去到那裏才知道人家官差壓根就不搭理這倆人,只他們一個勁兒的在邊上問,當即氣得跺腳。
眼睛珠子骨碌一轉,上前扯了扯一官差的袖子,那人見人是個姑娘板着的臉稍稍見了些許的顏色。
紅英抬手指了指邊上的牆角處,拉着人走了過去:“官差大哥,情況是這樣的那駕牛車的姑娘是我家夫人的恩人,夫人想要當面致謝,這不是一下沒找着人,勞煩您仔細想想有沒有看到一位駕着牛車的女子出城去了,這是給兄弟們買酒喝的,還請兄弟們仔細想想。”
那官差聽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四下瞧了瞧偷偷接過銀子:“早前倒是有一位姑娘駕着牛車進城,與你說的倒有幾分相像,不過卻還沒看到人出城去。”
凡是進城的不管是什麼車都要檢查,他對這位姑娘的印象太深刻了,車上拉着一隻老虎,差點兒把他魂都給嚇沒了。
紅英彎着嘴角笑了笑,又是塞了一定銀子過去:“那感情好,謝謝差大哥了。”
那官差越發的滿意的衝著紅英笑了笑,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倆小廝見狀不禁面面相覷,對着紅英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將事情上稟張母后得了個讚許的眼神:“沒出城就好,咱就在這裏等着,張一張二你們倆人可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
從風尚文苑裏出來,林長君便去了成衣鋪子,女人穿的大多是現下流行的水田衣,被子服和無袖長款的馬甲之類的,孩子的相對少一些,款式也比較單一。
林長君想了想給自己買了兩身水田衣,一身是紅白黃藍拼接的,一身是白紫拼接的,看起來既清爽又艷麗。
又給小包子挑了一身練功服,兩身常服,外加三雙鞋子,可把成衣鋪子的老闆給高興壞了,額外還送了她一個小書包。
林長君瞧了瞧正好適合小包子上學堂用。
她一個被老頭子帶大的人,縫衣服尚且還能拿得出手,別的就不丟人現眼了。
想了想又要了三匹布,打算送給李嬸子家,她可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出來又拐去糧油鋪子,米面各買了一袋以及各種調味料和菜種子也帶了一些。
小包子的大肉包當然也沒忘記,菜集子上買了十個大肉包子,稱了二斤白糖糕,二斤豬肉。
家裏實在什麼都缺,只能挑着經常用的買一些,剩下的再一點一點兒地添置,就算這樣也是耽擱了不少時間,瞧了瞧日頭趕忙取了牛車準備打道回府。
可剛走到城門口險些撞上一個人,嚇得她趕緊扯了韁繩跳下牛車將人扶了起來。
“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張一趕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方才他遠遠的就看見了這牛車,來不及多想就直接沖了出來。
“是你。”這不是那什麼張公子的隨從么,小姑娘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要碰瓷?”
張一點點頭,待反應過來又趕忙搖了搖頭,一臉的哭笑不得:“不,不是碰瓷,姑娘可叫我們好找。”
林長君:這是怎麼說,難不成那小少爺現在就被牛角觸死了,可是也不對啊,分明還沒到時間呢。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張母急急忙忙的沖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就要跪了下去。
嚇得小姑娘一個箭步直接跳開了,站在邊上一臉的謹慎:“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動不動就下跪這是要我命呢。”
額!
張母渾身一顫,剛剛軟下的雙膝又直挺挺的立了起來:“高人實在對不住了,我就是一時着急亂了分寸,還請高人莫要怪罪。”
她不是什麼目光短淺的人,從不以貌取人。
眼前的這女子眼神清明,精神奕奕,哪怕撞了人也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這樣的人定不是等閑之輩。
林長君一口老血差點兒就噴了出來:“夫人您有話就直說,別高人不高人的,我姓林。”
高人那實在是神棍的稱呼,與她的氣質壓根一點兒也不相符好么。
張母斂了斂神色:“那我就失禮叫你一聲林姑娘好了。”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林姑娘,我兒雖說玩劣,但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姑娘救一救他。”
林長君瞭然點點頭:“這樣啊,那我便隨你去瞧一瞧。”
小姑娘暗自搓了搓小手,嘿嘿!財源滾滾來。
張家不愧是有名的財主,地廣宅多,金碧輝煌。
一路隨着張母來到張寅初的院子,小姑娘抬頭一看院子的名字無語的扯了扯嘴角——有錢花。
當真是亮麗得清新脫俗啊。
再說,張寅初自打讓親娘出去尋人以後便呆在屋子裏一步都不曾踏出去過,心裏是越發的慌亂。
張母推了推門才發現門是從裏面反鎖着的。
“臭小子快開門,林姑娘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朝林長君尷尬的笑了笑。
林長君抬眼環視了一圈整個院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黑雲壓頂,禍事臨頭。
張寅初刷的一下掀開被子,光着腳一路小跑上前將門打開。
“小白菜,你可來了,快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呢。”說著差點兒又要哭了出來。
林長君看着十五六歲的少年一頭的霧水:“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