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舒芷找到唐宋的時候，張嫣剛剛從唐宋那邊出來，看到舒芷神情有些慌張，攔住了舒芷：“你這是有什麼事情？”

舒芷看到張嫣后直接問道：“唐宋有沒有在茶館裏面。”張嫣點了點頭，舒芷鬆開張嫣的手：“我以後再跟你說，現在有些急事。”

舒芷近到茶館之後，沒有找夥計，直接上了包廂裏面，包廂裏面的唐宋剛要起來離開，見到推門而入的舒芷臉上帶着些詫異。

溫和的問道：“舒小姐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舒芷走到唐宋前，然後道：“你跟顧九笙最最近是在打着什麼主意，為什麼趙四會被帶走，拿下一個被帶走的會不會是顧九笙。”

唐宋聽到舒芷說的話之後，也是一臉不解：“趙四被帶走了？”

舒芷點頭，唐宋叫舒芷先做下，現實思索了片刻：“應該是最近顧九笙對日本人一直不和的態度，激怒了日本人。”

“趙四應該是日本人給的下馬威。”

舒芷儘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朝着唐宋開口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打點一下，趙四跟在顧九笙身邊那麼長時間，顧九笙一定會想辦法。”

“你能不能從中幫忙打點一下。”

唐宋應到當然，舒芷似乎是想了很多，開口道：“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

其實舒芷心裏面早就想這個事情了，既然顧九笙已經參與了進來，她當然也不能完全放心，而顧九笙又何嘗不是因為這些，才一直瞞着舒芷跟唐宋交往。

唐宋搖頭：“顧九笙並不想讓你參與這三兩事。”儘管舒芷怎麼說，但是唐宋一句沒有鬆口，舒芷只好無奈的離開了。

走在外面的時候，舒芷覺得有些恍惚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後買傳來幾陣吶喊的聲音，舒芷轉頭往後看過去，發現一群穿着學生服的年輕人手裏面舉着旗子，跟條幅。

“抵制日本，還我台灣！”

“驅逐日本，拒絕簽字。”

那些人年輕熱血，舒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混了進來，跟着人群的潮流走在大街上。

舒芷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人群變得有些不一樣，也更加了解為什麼顧九笙那樣的人的，都忍不住參與了進來，怕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沒有辦法無視這一切。

舒芷的手忍不住跟着他們舉起來，自己忽然被一股力度拽了出去，舒芷看着顧九笙生氣的望着自己的臉，顧九笙還沒有說話。

便出現了一些有組織穿着日本軍服的人，叫遊行示威的人攔了下來，那些人不得不屈服在武器下面，舒芷看着剛才的遊行的人，落荒而逃。

不禁心裏面感到有些荒謬，中國人在自己的家門口，被別的國家的人打的抱頭鼠竄，太過於嘲諷。

顧九笙將舒芷抱在自己的懷裏面，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很危險！”說完便拉着舒芷，將舒芷塞進了一輛車來面。

開車的是叫顧九笙離開的那個男人，他們兩個人臉上帶着些沉重的意味，舒芷察覺出來不對勁，超這顧九笙詢問道：“趙四沒有事情吧？”

顧九笙鄒着眉頭，舒芷心裏面一沉，看着顧九笙不說話，也不好再問，還是前面的馬褂男，聲音中帶着悲痛：“趙爺，他！”

“他沒了？”

“什麼？”舒芷信了充滿了震驚，一個十分鮮活的人，怎麼會說沒就沒，舒芷望想顧九笙，顧九笙滿臉疲憊，將自己的臉扭向了車窗外面。

舒芷握緊顧九笙的手，想要給顧九笙一些力量，顧九笙突然扭過頭朝着舒芷道：“嬌嬌你最近不要再牽扯進來了，我希望你跟團團能夠平安。”

舒芷看着顧九笙的臉真正的意識到，這次並不像是普通的事情，而且就連顧九笙都沒有把握，舒芷沒有說話，顧九笙大概是太疲憊了，將自己的下巴落在舒芷的肩膀上，沒有說話。

趙四的事情大概給了顧九笙一個打擊，舒芷摸了摸顧九笙的肩膀，想要給他力量。

等到車開到宅子之後，顧九笙好像是在想什麼，舒芷跟在顧九笙的一旁，伸手挽住顧九笙的手，顧九笙看到團團之後，還是清顏歡笑的抱了抱團團。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這個狀態叫舒芷有些擔心，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一般。

顧九笙只在家裏面待了一會，就又出去了，舒芷害怕顧九笙有什麼危險，想要跟着顧九笙一起，卻被顧九笙勸了下來，只能看着顧九笙匆忙離開的身影。

舒芷望着房間裏面的寂靜黑暗，自己身邊似乎剛才還溫熱，現在也在慢慢的冷卻，舒芷站起來，走到陽台上，看着外面的一片茫茫。

很快看到顧九笙的身影，他前面跟着兩個男人，舒芷總覺得他身上無緣無故的帶上了一種肅穆的感覺，路過門口的時候，顧九笙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舒芷不又想到顧九笙這一生，從一開始都沒有屈服，那這次回去屈服在日本人手裏面嗎？

顧九笙朝着樓上面望了一眼，舒芷將自己的身子躲到牆後面，不想給顧九笙增加顧忌。

舒芷知道早上的時候都沒有看見顧九笙回來，一直等到第二天，柳眉問舒芷為什麼最近沒有看見顧九笙的身影，被舒芷搪塞了下去。

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舒芷才被顧九笙派來的人接去參加趙四的葬禮，葬禮辦的十分莊嚴，趙四的身體被被擺放在殿上，舒芷抱着團團沒有湊上前去。

團團那雙圓滾滾的眼睛裏面帶着好奇的看着圍着一圈花環的棺材，用稚嫩的語音問道：“媽媽，那是什麼啊？”

舒芷看着團團指着的那個紫色的檀木棺材，道：“那是一張床？”

團團接着問到：“那床上是誰呢？”

舒芷摸了摸團團的頭髮，小孩子的頭髮毛茸茸的，襯的團團十分乖巧，舒芷沉重道：“是你四叔叔。”

團團見過四叔叔，趙四在的時候，經常逗團團玩，大概自己是單身漢的原因，十分喜歡徐銘跟顧九笙的孩子，每次都帶新鮮玩意逗團團。

所以團團十分喜歡自己這個叔叔，團團開口朝着舒芷問道：“這個叔叔是睡著了嗎？”

舒芷看着團團點了點頭，半大的孩子還不想要告訴他關於死亡這麼沉重的話題，大概是出於一個母親的心思，舒芷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個開心的世界裏面。

顧九笙晚上的時候喝的爛醉，舒芷還是第一次看到顧九笙喝醉，徐銘攙扶這顧九笙，即便是這個時候，徐銘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的樣子。

如果不是看見徐銘有些紅的眼眶，舒芷可能真的看不出來這個情緒外漏的男人。

回到家之後舒芷將團團交給柳眉，自己扶着顧九笙進了房間，顧九笙雖然喝醉了，但是酒品十分好，並沒有像興樂門那些喝醉后發酒瘋的男人一樣。

只是迷迷糊糊的，舒芷關上門之後，便看見顧九笙望着自己的眼神，喝醉之後他的眼神變得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舒芷感覺這個男人雖然看着自己，但是又好像再透過自己看些別的。

舒芷叫春生送上來了一盆熱水，舒芷接過來，幫顧九笙擦了擦臉，顧九笙也不鬧，任由着舒芷忙活，跟乖巧的團團有的一拼。

顧九笙突然伸手將舒芷拉倒在床上，抬着眼睛看着舒芷，兩個手撐在舒芷的兩側，舒芷看着男人的臉，顧九笙的手在舒芷的臉側撫摸了一下。

聲音帶着些低沉沙啞：“阿芷，帶着團團去香港怎麼樣？”

舒芷手摟在顧九笙的脖頸處，輕聲問道：“那你呢？”

顧九笙坐起來，向後縷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你跟團團和媽他們先過去，等過一段時間我在去香港跟你們一起團聚。”

舒芷將顧九笙的臉擺向自己，道：“顧九笙，我想跟你在一塊。”

顧九笙轉頭看了舒芷一眼，舒芷有些被顧九笙的眼神嚇到，那雙眼睛裏面帶着些壓抑的憤怒，舒芷握緊顧九笙的手打算安撫他。

顧九笙的態度顯得十分堅決：“明天你叫媽準備一下，你們必須去香港。”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十分堅決，又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臉：“你聽我說嬌嬌，現在滬城太危險了，香港劃在了英國，是華國最安全的地方了。”

舒芷還沒有來的及說什麼，顧九笙就好像十分累了，直接躺在了床上。

舒芷心裏不滿，想要叫醒顧九笙，但是想到今天趙四的葬禮，顧九笙心裏面一定很不舒服，最後還是作罷打算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在跟顧九笙交談。

等到早上舒芷醒過來的時候，摸了一下自己的床邊已經沒有了溫度，舒芷猛然驚醒，發現顧九笙早就已經不見了。

舒芷想到昨天晚上顧九笙說的事情，急急忙忙趕下樓去，柳眉抱着團團等到舒芷下樓之後，奇怪的朝着舒芷問道：“你知道門外面是誰嗎，大早上的就守在門口，看得我怪怕的。”

舒芷看着門口明顯是顧九笙的人，收拾好自己朝着門口走過去，剛邁出去一步，便被人攔了下來，舒芷怒視着攔着自己的兩個人，冷聲道：“什麼意思？”

那兩個人臉上帶着笑：“不好意思大嫂，九爺叫我們在這裏守着。”

舒芷道：“顧九笙人呢？”

兩個人搖搖頭，舒芷便打算闖過去，還是被攔了下來：“大嫂不要為難我們啊？”

舒芷也會些拳腳功夫，手中說著就批向兩個人，但是顯然是顧九笙提前就吩咐過了，兩個人雖然故意讓着舒芷，但是舒芷也耐兩個人沒有辦法。

舒芷乾脆掏出一個男人身上的槍，然後指在男人的腦袋上：“放不放我離開？”

男人額間劃過一滴汗，手上攔着舒芷的手依舊沒有動：“大嫂，你這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放。”

舒芷當然不會打死那人，顯然沒有想到顧九笙的人這樣有骨氣，相比如果趙四不是這樣有骨氣，是不是能夠撐到顧九笙去救他。

舒芷最後真的着急了，直接拿槍指着自己的額頭：“帶着我去找顧九笙？”

男人們打算勸阻，但是又害怕誤傷了舒芷，左右為難，倒是身後抱着團團的柳眉看見這一幕，發出一陣驚呼：“嬌嬌，你做什麼呢？”

懷裏面的團團並非是不分輕重的，發出一陣哭啼的聲音，舒芷最後還是無奈的將自己手裏面的槍放下了，然後轉身朝着柳眉道：“阿媽，我在跟他們開玩笑呢。”

柳眉當然知道什麼是開玩笑，將舒芷拽到屋裏面：“嬌嬌，你得相信九笙。”

舒芷無奈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團團，她當然相信顧九笙，就是因為太相信了，所以知道他為什麼將自己和柳眉囚禁起來。

舒芷沒有想到顧九笙真的沒有再回來。

另一頭，徐銘看着一直在另一個住處的顧九笙，最後還是開口道：“九爺，你真的不回家嗎？”

顧九笙手裏面掏出一個香煙盒，頗有些沉悶，香煙盒上赫然是舒小姐風塵絕代的樣子，這款香煙限量發行。

沒有到一個星期就被清空了，所以市面上屈指可數，後來就變成了顧九笙手裏面專門的香煙。

顧九笙打着火，坐在桌子上面，想到自己計劃的事情，將自己手裏面的東西現在在慢慢轉移到徐銘的身上。

顧九笙沒有理會徐銘一開始說的話，只是就廠裏面和幫派的東西，跟徐銘分析，徐銘穩重，交給他也放心。

顧九笙說完之後，拍了拍徐銘的肩膀道：“原來最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你跟趙四跟在我身邊，趙四的死，我太過於慚愧了。”

徐銘聽到之後皺眉道：“趙四的死，怨不得九爺，要怨也是那些日本人。”

徐銘難得情緒露出了幾分波瀾，顧九笙聽到之後眯了眯眼睛：“日本人？”其實最根本的還是國家的原因，他從來沒有對自己國家現在的政治這麼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