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不想見
在闖進去的那一刻,柳涵玉真恨自己的眼睛怎麼不瞎了。
秦王躺在裏面蓋着被子,有些不省人事。
外面有個人用被子捂着臉一直在瑟瑟發抖。
當柳涵玉一把將被子從那人的臉上拽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春華的臉。
“王妃,我,我......”
柳涵玉一巴掌扇在了春華的臉上。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
柳涵玉感覺她從來都沒虧待過春華,也從來沒有對不起淳太妃。
她讓春華陪着淳太妃去峽州的時候,還特別關照了春華的家人,她家裏有困難,柳涵玉都派人送錢送物去幫助解決。
到頭來,春華就還了她這個,怎麼能不讓她心寒。
捂着火辣辣的臉頰,春華忽然咬牙道:
“王妃你說得沒錯,我是個賤人。
我感謝您幫助了我的家人,可是我也是個女人,您能幫我家一時,能幫我家一輩子嗎?
我要是能給秦王生下一兒半女,我家裏的那些困難和要求,我自己就能解決。”
柳涵玉冷笑一聲,“你的夢真美。”
說完,扔了那被子在春華的頭上,轉身往外走。
淳太妃和香草都守在門口,看柳涵玉揚了高高的下巴出來,都往後面退了退。
“小姐。”
香草上來扶柳涵玉,柳涵玉輕輕的將她推開了。
淳太妃也在一旁喊她的名字,伸手抓住了柳涵玉的衣袖。
“涵玉,本宮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讓柴家斷了香火。你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罷,反正這事情我做下了就不後悔。”
眼睛微微斜了一下,柳涵玉就看到了淳太妃那張焦慮的臉。
“那是您兒子沒錯,可也是我的丈夫。
董老仙都說我身體沒問題,你為什麼就那麼等不得?
好聚好散吧。”
柳涵玉猛地甩了淳太妃的手臂出去,滿身凄涼的走到了門外去。
踏着一路的冷風,她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躺在床上,柳涵玉的腦子半點也轉不動。
淳太妃給她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能接受秦王有別的女人,更別提他和別人有孩子了。
可是,內心裏,她愛秦王啊!
為什麼單純的相愛就這麼難?
為什麼她沒對不起任何人,別人都要辜負她?
捂着被子,柳涵玉大聲的哭了,哭得驚天動地。
哭了好長的時間,柳涵玉才擦乾眼淚爬起來,她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柳涵玉最喜歡乾淨整齊了,那樣看起來好溫馨,好有情調和心情。
現在,她不在乎了,這院子,這屋子,這床以後不會和她有任何關係了。
翻遍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柳涵玉都沒找到秦王書房暗室的那把鑰匙。
閉上眼睛,躺在了光板的床上,柳涵玉快速的回憶秦王進暗室的細稍末節。
每次,秦王進暗室之前都會回來進內室一次,這說明鑰匙應該就藏在內室的某處。
忽然,她就坐了起來,從地上將秦王的枕頭個撿了起來。
翻到背面,柳涵玉將手伸到了枕套裏面去,裏面有個硬硬長長的金屬物。
拿出來一看,是一把鑰匙。
正在這時候,院子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正在往屋子裏闖進來,嘴裏還喊着她的名字。
聽聲音,柳涵玉就知道,是秦王醒了。
心中一股想哭,又想打人的衝動,讓柳涵玉頓時禁了聲。
轉身,她拿着鑰匙鑽到了床底下去。
柳涵玉從淳太妃那邊走了之後,香草進去將春華從床上拖到了地上去,從懷裏掏出了柳涵玉從賽達安那邊帶回來的萬靈丹,喂到了秦王的嘴裏去。
秦王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知道是淳太妃給他下藥,秦王氣得兩眼通紅。
秦王穿了衣服要回來,淳太妃害怕秦王從此就不認她這個當母親的,攔着秦王非要解釋不可。
不管淳太妃說一千到一萬,秦王鐵了心腸一句話都不講。
最後,淳太妃知道秦王已經不是小時候抱着懷裏的那個小男孩了,才委屈萬分的鬆了手。
秦王一路奔來,最擔心的就是柳涵玉會做出傻事來。
看到滿屋子都被扔在地上的衣物和東西,秦王直奔內室而來。
看不到柳涵玉,秦王里裡外外翻找。
“涵玉,涵玉,涵玉。”
那一聲聲的叫喊,如同鐵鉗子在柳涵玉的心口上一點一點的揪着擰。
痛極了,柳涵玉卻不敢鬆一口氣,她怕一鬆氣,自己就會萬劫不復。
在屋子裏沒找到柳涵玉,秦王也發現自己的枕頭被人給翻過了,伸手進去一摸,鑰匙不見了。
他轉身就往前院的書房跑去,並且叮囑香草在院子裏看着別動。
在書房轉了一個圈兒,既沒有看見柳涵玉的人影,也沒發現暗示的門有開過的跡象。
秦王問了下人,他們都說沒看見秦王妃。
這下,秦王終於鬆了一口氣,柳涵玉大概率還在院子裏。
她已經拿到了鑰匙,要是想離開秦王府的話,一定會來暗室這邊。
她沒來,證明她還沒出那個院子。
想到這裏,秦王轉身就往回跑。
再次回到屋裏,秦王又將屋子裏裡外外翻了個遍。
忽然,他就在床前站定,盯着床下面的幔一動不動了。
地上扔着被子,那被子的一角正好衝著床底下,且被子上有豎向的褶皺,方向也指向了床底下。
知道柳涵玉可能就藏在下面,秦王沒有勇氣上前去打擾。
他彎腰將地上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撿起來,會疊的,不會疊的,都強行疊起來放回原處,將內外室都收拾得乾乾淨淨,恢復如初。
柳涵玉喜歡乾淨的環境,秦王希望她想明白了,出來的時候可以心情好上許多。
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他願意做得事情,但是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感覺自己對不起柳涵玉。
屋裏收拾好了之後,秦王就坐在床邊不願的小桌旁,眼睛紅紅的床下的帷幔。
只是薄薄的一層錦緞,卻阻隔着兩顆一直都想相愛的心。
日頭漸漸偏西,從樹梢到了牆頭處,之後沒入到了牆的後面去,夜幕隨之降臨。
屋內,秦王就坐在原地那麼等着,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