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覆君之唇
任曉天一轉眸子,瞪大了眼珠。
任曉天:“申屠酈!你找死嗎!”
無人知曉申屠酈是何時靠近,居然趁機在自己跟花澄霽換劍時,竟用金鞭把馡魂劍給捲走了。
花澄霽應接不暇,任曉天抽身耍開腰間紙扇。
身前妖獸阻隔,任曉天沒來及搶回馡魂劍,只得暫且用紙扇抵擋,遠處申屠酈還在興奮狂笑。
遺憾的是,申屠酈並不知道自己在惹火上身。
花澄霽內力如此身後尚且還被馡魂劍反噬到此等地步,就憑申屠酈現在的功力,足夠馡魂劍將她反噬到血骨不剩。
申屠酈抽回金鞭,眸子放光,這邊劍渴望已久,伸手握向馡魂劍劍柄。
就在這一刻手劍相合一刻,馡魂劍的劍柄似生出無數倒刺鉤子狠狠把申屠酈的手掌吸附。
申屠酈頓時尖叫一聲。
百獸頓了一秒,徒然,調轉方向,發狂的朝着馡魂劍撞去。
申屠梟:“天嬌!”
申屠梟在遠處,沒人搞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麼,申屠梟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大難臨頭了。申屠梟縱身飛躍到林后,隱匿與人前。
申屠酈:“啊!哥!救命!”
黑壓壓的百獸襲向申屠酈,好似要將她啃食掉渣都不剩。
任曉天顧不得那麼多,即可跑到申屠酈身邊抵抗百獸,花澄霽也趕來了,四處震驚的白於術,玄霜法師,端木凌雲也紛紛趕來。還在錯愕的仙家子弟,申屠子弟一時分不清青紅皂白,此刻共同抵抗的只有眼前的妖獸。
坑底的弩弦獸更是發狂的高舉噁心的雙頭蛇,張牙舞爪,好在坑底似乎有什麼封印,暫且上不來。但是,就算弩弦獸上不來,眼前可怖的百獸就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任曉天:“把劍給我!”
申屠酈似失去了神識,面目猙獰的慘叫,握着馡魂劍的右手在迅速縮小,最後露在衣袖外頭的五指居然就剩五指白骨。
申屠酈無法相信這會是自己的右手,尖叫銳利的喊破耳膜。
眾人還在大驚失色之際,任曉天一把握向申屠酈的五指白骨,一掌打在申屠酈的肩膀上,申屠酈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右手的衣袖一片癱軟。
親眼目睹之人,估計日後無人再敢碰這把邪劍。
容不得眾人多想,就已經迎着百獸殺了出去。
任曉天重新握回這把邪劍,立即能感受得到一股強勁的邪氣灌入自己的身體,讓任曉天憎惡不甘心的是,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排斥這股邪氣。都能感受到這把劍饕餮盛宴之後的滿足,還有那張人面瘡滿意的舔着嘴角。
這一切都讓任曉天深惡痛絕。
眼下任曉天沒時間懊惱,獠牙鋒利的狗頭蝙蝠就已經向身體撲來,任曉天只一抬手,狗頭蝙蝠就已經四分五裂。
密密麻麻的妖獸,眾人都辨不出方向,誰都顧不上誰。
任曉天還在尋找花澄霽的身影,只見他一身血衣已經殺到弩弦獸那端去了,這可還了得。任曉天揮劍追了上去。
胸口的人面瘡像驟然長大,耳邊儘是刺耳的尖笑,身體每一個血管流的都是膨脹的邪氣,極盡發狂的邊緣試探。
任曉天此刻只感覺自己暴躁急了,渴急了,只有不斷斬殺迸發出的鮮血才能止住心底的狂亂與饑渴。
眼前阻礙瞬間碾成齏粉。
花澄霽:“任思君!你給我冷靜!”
花澄霽看着任曉天裹挾一身邪氣追來,面目冷銳似鬼神。在這樣下去,任曉天遲到會不堪重負,走火入魔。
任曉天:“花澄霽!小心後面!”
四周妖獸癲狂攻擊,黑雲壓頂,狂風叫囂。
花澄霽只顧着朝任曉天奔來的方向斬殺,着急着去站到任曉天身邊撫慰她邪氣入侵的心靈,壓根就沒聽到任曉天在喊什麼,更忘了身後的弩弦獸什麼時候張着血噴大口,垂涎着噁心的唾液朝花澄霽而來。
任曉天:“花澄霽......”
揮劍一瞬間,一坨非紅色的液體滴落到馡雪劍上,滋滋作響,馡雪劍要不是一把靈劍,估計早就廢了。頓感不妙,花澄霽眉頭一皺,仰起頭來。
弩弦獸如腰肢一般粗大的一排利牙正向花澄霽的頂上撕扯而來,一口下去身體估計會立即四分五裂。
緊急關頭,花澄霽本能的抬掌運氣。弩弦獸已經捲起舌頭要將花澄霽連人帶骨來塞牙縫。
花澄霽這才想起,這是無名島,靈力被封,自己根本就使不出靈力來。
弩弦獸噁心的信子眼見就要將花澄霽捲起,千鈞一髮之際,花澄霽突然感到身後有什麼物體猛的撞了過來,一低頭,腰間被一雙帶血的玉手環抱,玄黑的馡魂劍緊靠腰側,也許因為挨近了馡雪劍,馡魂劍減少了一絲絲躁動。
花澄霽知道身後抱住自己的人是任曉天,她趕過來了。
花澄霽:“思君......”
身後血噴大口合閉,眼前一片漆黑,兩人迅速下墜。
花澄霽:“思君,你可還好?”
急速下墜的間隙,花澄霽還不忘轉過身來,面對面的摟緊任曉天。
任曉天:“我沒事。”
緊挨彼此的呼吸,漆黑之中,震驚后的狂亂心跳越發清晰可辨。
花澄霽:“你不要命了,趕着過來送死么?”
此刻的情形很不美麗,但是把任曉天擁入懷中的心情卻很美麗,這個時候,花澄霽還不忘調侃任曉天一下,明明知道她在擔心自己,還要把話逼着任曉天把話挑明白。
任曉天:“你沒長眼睛嗎!”
任曉天最犟的責備花澄霽只顧前不顧後,剛才連那麼龐大的弩弦獸出現在身後都沒注意到。
花澄霽:“我擔心你,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任曉天不吭聲了,察覺周邊異樣,只覺得呼吸困難。這是塊墜入弩弦獸的腹底了吧,惡臭熏天,一股經年累月積壓的毒氣越發濃郁。任曉天連連乾嘔,只覺得呼吸閉塞,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
任曉天察覺的異樣,花澄霽自然也能感覺,不過自己的內力要比任曉天強大得多,一時半會還沒覺得有多艱難。
只知道任曉天的鼻腔一直在往自己的胸膛上拱,像要鑽出一方乾淨的土壤把自己埋進與這股惡臭阻隔。
花澄霽心坎一軟,撓得直癢,是心疼,竟也忍不住輕抬任曉天的下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