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愫
紅之玉雖說的聲音不大,但花澄霽的位置並不遠,所以當下自然聽得到她們在聊的是自己,整個人瞬間都尷尬起來。
端木凌云:“嘿!你不說我還當是誰呢!可以啊!這就是赫赫有名的花城二公子花澄霽啊!任曉天!厲害哦,你這位未來的夫君可厲害了!”
任曉天頓時火燒上臉來,花澄霽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兩人都是極其能剋制的人,但是眼下被眾同輩中人調侃,簡直尷尬至極。
花澄霽低頭餘光掃過,竟然發現任曉天的耳垂都紅了,心下莫名一動。
任曉天:“你們在這坐着吧,我先去準備準備。”
任曉天一溜煙就跑了,顯然是在逃避。花澄霽也坐不下去,索性起身離開,白於術也跟着離開去檢查自己的弓箭。
花澄霽,白於術並肩走向預備台,各世家子弟也都在坐出發前的準備。兩人遠遠的便看到任曉天背着弓箭,箭囊露出半截箭尾,還繫着黑色絲綢。兩人當下心想,任曉天可真是不一般,大家閨秀的,不都是奼紫嫣紅么,獨獨這任曉天愛好奇特。
花澄霽走到任曉天旁邊的枱面上收拾自己的弓箭,任曉天別過頭去,好似一直在忙碌着看不到一樣。任曉天沒有說話,花澄霽也沒說,白於術在一邊更不用說,只得耳聽着四面八方看熱鬧的吵雜聲,心思卻在她任曉天身上。
陸陸續續的各家子弟已經親自去挑選馬匹,這三人也沒出發,白於術只得先打破尷尬。
白於術:“任曉天,馬還可以選的啊?”
任曉天:“可以,你跟着大家過去就會看到。”
白於術:“這樣啊,那我們去看看啊。”
任曉天:“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待會選完,剩下的會有人送過來。”
白於術:“……”
白於術:“君憶,走啊。”
花澄霽:“不走了,既然有人送過來,何必跑這一趟。”
白於術:“……”
空氣中又陷入尷尬。
白於術:“好吧,憑我們的實力哪裏需要選什麼良駒。”
白於術心下都覺得為難,這兩個人可真是會冷場的,簡直一個比一個冷,這兩人簡直就是他的滑鐵盧。
片刻,眾參賽選手已經意氣風發,蠢蠢欲動的騎着馬兒過來,在場子邊上蹬着馬蹄排成一排。
之後走來幾個僕人牽着馬匹的高喊:“誰還沒有選馬的,趕緊的,準備出發了。”
三人立即向前去,一人好似識得任曉天一般,隔着幾步路就自己急不可待的遞出韁繩來。
“大小姐,您的馬。”
花澄霽,白於術稍後一步,就這樣清清楚楚的看着任曉天毫無遲疑,輕鬆躍上馬背。
白於術一拍花澄霽的胳膊肘,低聲道:“你媳婦有兩下子的嘛。”
花澄霽沒有說話,加急一步,翻身上馬,白於術隨後跟上。
緊接着就是主持弋射活動的一位老者在慷慨激昂的演講一番。年輕人沒有心思去聽,各子弟只爭着在方佳傾面前大展身手,一博美人笑靨。
觀覽台上,為自己的子弟加油鼓勵聲聲不斷,喧囂升天,好似哪家喊得最是響亮就能贏一樣。
方佳傾好似任曉天的死忠狂熱粉一般,心情激動的也就顧不得的淑女形象,倚靠在圍欄邊上,抬起雙手,做成喇叭狀,搭在嘴邊上高喊。
方佳傾:“任曉天加油!你是最棒的!你最厲害!……”
紅之玉也在一旁為任曉天高喊助威。端木凌雲卻坐在一旁悠哉游哉,只等着紅之玉乖乖拿上自己要的葯,至於什麼比賽,他才不關心呢。至於任家主,任瑞香更不會去助興,恨不得待會任曉天從馬上摔下來摔死,或者給馬兒踩死更好呢。
花夫人在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別人關係的是比賽,花夫人眼裏只有花澄霽,任曉天這兩個孩子,瞧他兩人其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模樣,多般配啊。花夫人身邊還有個伺候的丫鬟子衿,另兩個花城徒弟阿童,阿木。
子衿、阿童、阿木見眾子弟都有人助威,獨獨自己的公子哥臨時報名參加沒人認識,所以三人也激動的跑到圍欄去高喊一番。
“二公子加油!”
“於術兄加油!”
“……”
任曉天常年參加這種弋射活動,雖說與眾世家子弟不熟,但也打過照面,何況任曉天與花城的娃娃親,眾所周知。那江湖傳言的武力排行榜上雖然數一數二的是他們各自的兄長,花子歸與白之華,但花澄霽,白於術亦是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神秘人物啊。原以為如此厲害人物,那長得估計也是差強人意,今日一見卻是十分震驚,非但沒有長殘,反而長得是風華絕代,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有實力,有皮囊,可真是叫人欣羨。
“艾!任曉天!你未來的夫君有多厲害,你知不知道?!”
“還不好意思咧,你就知足吧,有那麼好的夫君,待會陪你夫君溜達溜達就好了,今日就放放水,讓我們也贏一次唄。”
“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示弱,你的好夫君會更疼你的哦!”
“可不是么,別那麼逞強,把人都給嚇跑啦。”
“就是啊,大好春光,別浪費了,我們射箭,你們幽會,多美妙啊。”
“……”
任曉天:“滾!”
任曉天被人調侃得滿臉通紅,周遭卻是一派歡樂笑聲。花澄霽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用餘光留意任曉天的神情,發現她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皮薄,臉頰上滿是緋紅,自己的心中莫名的蕩漾。但是一想到她跟方佳傾的關係,臉上又是一陣陰鬱。
隨着老者言語落下,各子弟整裝待發。老者倒過沙漏,場下一名武夫長鞭一揮,一聲脆響,餘音未盡,眾參賽選手就已經猛拍馬肚,朝林子狂奔而去。
必定進了林子眾人散開,白於術也不好意思夾在兩人中間,所以白於術向花澄霽使了個眼色,便先行一步進了林子。
之後是任曉天,最後是花澄霽,隔着一步之遙,兩人幾乎是並齊而行,花澄霽轉過頭去好似有話要跟任曉天說,看着任曉天年紀雖幼,卻是容色清麗,絕塵脫俗,一點淚痣在膚色白膩的臉上,熠熠生輝。黑衣銀鞍照良駒,瑰姿艷逸,颯沓如流星,英姿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古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