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巴巴托斯駕臨
但幽靈是何等偉岸的存在？
上數宇宙一百二十億年，下看空間六百億光年，在這多元宇宙中，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在這上帝復仇之靈的審判中站立。
哪怕是至高無上的唯一神，也要倒在幽靈的審判之中。
哪怕是能量體，這轟然倒下的巨大身影依舊足以讓這荒蕪星球的地殼龜裂出如馬里亞納海溝般的恐怖深淵。
轟隆聲宛如憑空驚雷。
“你該死！！”
幽靈的身影重新站立起來。
他就那麼出現在喬治身前，巨大無比，身子投下的陰影都有數十公里之長。
蹂躪者再度被撕碎。
那力量看得喬治眉心一顫。
他也能做到這一點。
但他從沒看到過其他人像他這麼強大。
身後披風颯颯作響。
幽靈握住蹂躪者瞬間修復的肢體，審判之光落在這巨獸的身體裏，片刻，這一次幽靈加了點別的東西。
片刻，蹂躪者化身布魯斯.韋恩。
嘴裏發出痛苦的嘶鳴。
“可憐的布魯斯.韋恩……”
幽靈像是在吟唱，他齜牙咧嘴，滿目憤懣，卻又帶着嘲諷般的同情，
“你的世界就那麼沒了，因為秩序未曾降臨，如今，你和你那隱藏黑暗的主人又要來阻止這個世界的秩序降臨嗎？”
“我們都知道誰才代表真正的秩序！”
布魯斯嘶吼。
他似乎是想重新變身。
皮膚下有尖銳的骨刺在遊動。
突然，他的目光極度渙散。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喬治也聽到了——
“我一直都不懂，布魯斯，”
“聯盟里的其他成員在私下談話的時候他們總是交頭接耳地說，你能夠打敗我！”
“如果我們真刀真槍的話，兩個人都不留餘力的那種——”
“我只需要看你一眼，就能把你撕成兩半，我稍微呼吸一下，就能把你的心臟凍住，哪怕是溫柔的碰你一下，也足夠打碎你體內的每一根骨頭。”
“而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就憑你地上的那支矛嗎？”
“布魯斯……”
“是你錯了……”
“……”
那是超人的聲音。
克拉克的聲音。
從幽靈的聲帶中傳出了克拉克的聲響。
這聲音如跗骨之蛆。
讓布魯斯痛苦不已，眸子裏有凶戾的紅芒亮起——“轟！！！”——喬治狠狠下劈一腳，似乎要把幽靈那碩大無朋的頭顱自脖頸處徹底斬斷。
但一道純粹白色的光罩擋住了這一腳。
喬治猛地後退。
似乎幽靈已經下定決心要先對付蹂躪者，又或者說已經重新化作布魯斯.韋恩的蹂躪者。
“啊——！！！”
布魯斯發出咆哮，他捂住自己的耳朵，
“夠了！夠了！我要殺死你，你這渣滓你這雜碎！卡爾.艾爾，我要殺死你！！”
“就這樣吧。”
就在喬治準備用更強的力量轟擊那光罩時，這荒蕪星球突然就被無盡的黑暗籠罩。
但又有光自幽靈身上滲透出來。
巴巴托斯，降臨！
黑色的兜帽，佝僂的身軀看不出是人形還是獸形，背後長着一對巨大的破破爛爛的蝠翼，就好像是喪屍般的鐵灰色皮膚，兜帽之中一雙猩紅的眼睛。
這身影如幽靈般巨大無比。
他就那麼自虛無中出現，聲音低沉沙啞。
他向幽靈伸出一隻手掌——
“我的僕人冒犯了你，復仇之靈，但你沒有資格審判他。”
巴巴托斯居高臨下。
如王蒞臨世界。
俯視諸不臣。
這態度足以讓任何人憤怒，似乎劍拔弩張的氣氛並沒有消失，喬治夾在兩者之間，似乎都能感受到空氣中要燃燒起來的怒火。
但什麼都沒發生。
幽靈居然微微躬身。
他往後退去一步，行動的時候，大地崩塌、天空陷落，這整顆星球都在微微顫抖。
布魯斯被獻上交給巴巴托斯。
“布魯斯.韋恩歸還於你，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但他，喬治.奧斯特曼，必將接受審判。”
“你是上帝的復仇之靈。”
巴巴托斯揮手，黑霧籠罩布魯斯，那相比兩尊大神顯得無比渺小的身形瞬間消失。
他轉身就要離去，卻又回首似乎要提醒幽靈什麼東西，
“你得明白，有些東西，連上帝都無法審判，站在你身後的東西也永遠不能代替上帝。”
“我相信秩序。”
幽靈微微頷首。
他好像在暗指什麼東西。
喬治沒有表示什麼。
但他在警惕着。
誰也不知道巴巴托斯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萬一是和幽靈串通好的陰謀呢？
這樣的存在，是不是能傷到自己，喬治實在是心裏沒底。
他不想貿然行事。
待那無比黑暗的身形消失，喬治才重新直面幽靈。
“只剩我們了。”
他說。
幽靈說：
“只剩我們了。”
戰鬥一觸即發。
“轟！！！”
重拳落下，山崩地裂。
“砰！！！”
通天徹底的巨掌探出，按壓在汩汩淌出岩漿的焦土上。
這一戰，酣暢淋漓。
這顆星球將在不遠的未來徹底崩塌。
喬治與幽靈的力量都是宇宙級別。
這顆星球只能苦苦支撐。
這一次，雙方都沒有任何說辭。
戰鬥戰鬥，戰鬥。
連宇宙最深處的壁壘都在無意中滲透出來的力量灌溉下搖搖欲墜，幽靈的審判之光遠在一光年之外都歷歷可見。
喬治穩固自己的靈魂，用拳頭狠狠轟擊幽靈的身軀。
到現在為止，喬治的身體都沒有任何創傷。
儘管他疲憊不堪。
幽靈的身體正在緩緩自凝實化作虛無，他在喬治的打擊下正在緩慢消逝。
恐怖的力量餘波從東邊一直蕩漾到西邊。
“轟隆隆！！”
“咔嚓！！”
終於，這顆位於地球不知道哪個方位多少光年的荒蕪星球正在轟然碎裂。
“你在壓制你的力量！”
喬治皺眉。
他怒吼。
幽靈也回應——
“你也在壓制你的力量？！”
“這力量爆發開來，會摧毀這一片星域！！”
喬治大聲說。
說著，他奮力一拳落下。
這一拳的力量如果爆發，會把腳下的星球頃刻間化作齏粉，但他把這力量死死按在拳頭的鋒芒上。
幽靈也不閃避，拳頭與審判之光融合，砸向喬治。
他們都不閃避。
閃避，就鑄成滅世之禍。
於是都用身體硬抗。
但此時，有力量橫亘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