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終回漢中 再議益州
夏侯惇瞪了一眼炊夫，將曹沖拉倒一旁，“公子，你不是在漢中嗎？多日未有音訊，為何會流落到南陽而來？”
見到熟人的曹衝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沒有先回答夏侯惇的問話，而是認真說道：“夏侯將軍，希望從今天起，南陽大鍋灶供應兩頓，而且一定是粥，而不是湯！另外這炊夫驅逐南陽，那位老者送到許昌，安然養老！”
旁邊的夏侯惇連連點頭，“你們幾個趕緊照辦！”說罷夏侯惇便領着曹沖往郡守府趕去，那裏的護衛見曹衝來，不免有些驚訝，因為就在剛剛，才把曹沖趕走！
曹沖這會兒來了興緻，看着兩名侍衛道：“你以為我在撒謊嗎？這天底下能有幾人敢冒充曹丞相之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今日權且饒了你們！”
護衛連連頷首，哪敢反駁半句，曹仁還在客廳飲酒，見夏侯惇領着一個乞丐過來，滿心不悅，剛要斥責幾句，誰知越看這小子越熟悉。
“元讓（夏侯惇字元讓），這是小公子？”
不等夏侯惇開口，曹沖直接笑着說道：“叔叔，難道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倉舒呀，前些時候去了漢中，經歷點挫折，到這來了。”
曹沖自然知道這麼名震一時的小侄子，曹老闆在赤壁大戰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招降了馬超，同時還讓涼州數將臣服，當真是厲害。
前幾日還有消息傳來，說什麼漢中張魯也投降了，更是震驚許昌，之後消息就沒了，哪知道一轉眼就來到了南陽這個邊境之城。
曹仁把他們請到客廳，三人對坐，案牘之上除了一些文件，就是曹仁的酒菜，這也使得曹仁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些天他沒有事情可做，的確有些頹廢了，可是曹洪在前線沒有什麼事情，不頹廢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曹沖見狀，有些無奈地說道：“曹叔叔，有的時候也該收拾一下，這未免有些亂了，難道荊州這邊已經沒有逆賊了嗎？“
本來是開玩笑的語氣，曹仁卻有些害怕，頗為無奈地說道：“最近無事，故而如此，來人！將案上東西全部撤去，另換新的！”
那侍從不敢馬虎，片刻便呈上美酒佳肴，算得上奢侈，曹沖對此也不想說什麼了，眼前的東西的確奢侈，既然身處這個環境，先吃飯再說其他的。
夏侯惇和曹仁擔心的事情一樣，那就是曹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南陽，而且還是一副乞丐模樣，這實在不應該呀，曹沖像是經歷了什麼大難一樣。
見到兩位將軍這般疑惑，曹沖也就不再隱瞞，將自己勸降張魯，以及前往襄陽的事情說了，好在自己命大，逃過了劉中的暗算，才勉強來到南陽。
曹仁聽罷，臉色大驚，沒想到自己家侄兒這麼厲害，一路上着實辛苦，隨即安慰道：“襄陽自古以來多名士，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真是可惡！不過能夠回來就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不等曹沖回答，夏侯惇隨即說道：“曹沖公子幸免於難，實在是吉人天相，依我看還是前往許昌見過曹丞相再另行打算的好。”
夏侯惇的意思曹沖明白，但是現在回許昌無異於羊入虎口，據聞曹丕已經在許昌立足腳跟，曹操也有傳位的意思，因此曹丕絕對不能容他，他死了才是好事。
這層意思曹沖並沒有表露，而是認真地說道：“漢中張魯剛剛穩定，涼州馬超投降也沒有多久，我若是就不露面，肯定會出事，因此我決定先回漢中，繼而將益州拿下，如此西川之地便盡在大漢手中，許昌乃是養老之地，不去也罷。”
“公子果真雄才大略，吾等佩服！”曹仁當即拱手說道，熟不知這話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入曹丕的耳中，不管怎麼說，曹丕終究是長子。
曹沖幾人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曹沖只在南陽休整了三天，便徑直前往漢中去了，馬超在漢中和襄陽來回奔波了四五趟，始終沒有曹沖的消息，眼看消息隱瞞不住，也投奔漢中前來，到時候也有個退路。
張魯目前還不知道曹沖消失的事情，整個事情只有馬超知曉，包括鍾繇僅僅知道曹衝去了漢中，至於其中詳細事情自然也無從知道。
公元二零九年夏，曹沖滿身疲倦的來到了漢中城，馬超已經擔任漢中城守將，張遼又推進一步，駐紮在了益州邊境，也就是梓潼郡，那裏依山旁水，易守難攻，而且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益州的消息。
張魯則是整日在府內，過起來富家翁的生活了，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無非沒有政權而已，閻圃已經住在長安，基本上屬於軟禁。
那日馬超在漢中城門樓上巡邏，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同時還有十多名護衛，這等儀仗像極了曹沖那日離開的情景，馬超徑直下了城門樓，先在城門口靜靜等了許久，馬車漸行漸近，不等馬超上前詢問，裏面突然傳了一聲問候。
“孟起將軍辛苦了。”
馬超聽出來是曹沖的聲音，心中大喜，當即上前躬身行禮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否則我都不知道如何向長安諸將交代啊！”
車內的曹沖掀開帘子，頗為打趣地說道：“等着你和我說媒呢，豈能久而不歸？”
氣氛倒也沒有剛才尷尬了，馬超反正是非常激動，最起碼沒有什麼壓力了，同往張魯府內趕去，此刻的張魯也不關心曹沖的死活，畢竟這個事情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沒投降之前有說有笑的，投降之後誰也不認識你，而且還把自己的得意將領調走了一般，謀士全部送到長安，這就有點過分了。
不過話說回來，都已經投降了，還在乎這些東西似乎沒有用了，當日曹衝來到府上，張魯不敢有半點怠慢，同與馬超坐在側位，曹沖為主。
曹沖的事情除了馬超，暫時沒有其他人知道，好在沒有在軍中引起嘩變，三人對飲，曹沖對着馬超使了一個眼色，馬超不知何意，曹沖只得說道：“我欲以事吩咐將軍。”
馬超瞬間明白其中意思，那就是讓張魯離開，誰知道張魯就像沒有睡醒一樣，坐在原地動也不動，馬超再次說道：“岳父大人，吾與公子有話要說。”
張魯心想有話你就說唄，幹嘛還要和我打招呼，下一刻，馬超的臉色都變了，張魯瞬間明白其中意思，得了，我離開還不行嗎，隨即起身起開，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公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曹沖見左右無人，便認真地說道：“我此番前往襄陽，只有荊州戰亂，益州百姓似乎更加和藹可親，那裏民豐物福，乃是天府之國，漢中與涼州加起來也不如益州繁華，若是圖之，便是我兄長也難以動我根基！”
“現如今兄長為長子，自古以來，廢長立幼乃是大忌，所以我欲自成大事，前番涼州與漢中只是開始，益州方可為根基，佔據三州，則西北盡入我手，如今唯獨益州沒有拿下，心中煩悶，我引將軍為知己，所以說出這些話來。”
“那荊州已經穩定，劉備將荊州三郡還給了東吳，自己獨佔八郡，他為人賢德，可也有智取天下的熊心，他若與我爭益州，恐事情危矣。”
馬超聽聞此言，沉默不語，雖然曹沖說了這麼多掏心窩子的話，但他終究是個武夫，哪裏能有什麼主意呀。
但是曹沖又對自己這麼厚愛，只得支支吾吾道：“公子有何辦法？”
曹沖自然是有事情要馬超做，便嘆息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既然將軍也無他法，那就請將軍先駐紮在涪陵吧，那裏乃是益州邊境，我希望將軍能夠攻下涪陵，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其他事情不敢保證，但是對於攻城略地，，馬超自認為有點本領，就欣然同意了，並且頗為自豪地說道：“此事定能成功，公子放心即可。”
曹沖飲下半杯清酒，似乎有所擔憂，良久方才說道：“孟起，你有所不知，那劉璋雖然沒有什麼能力，能夠把益州治理好，說明其心腹之人定有幾分本領，這點你一定要小心，他手下四個謀士相當厲害。”
“哪幾人？”
“劉巴法正、張松董和，這幾人你如果遇到一定要小心，另外便是武將張任、李嚴。吳懿，他們都不可小覷，這些你可都知道。”曹沖很是認真地說道。
馬超有些疑惑，曹沖又沒有去過蜀地，竟然對這些人物這麼了解，簡直不可思議，說來這些個事情只有蜀人清楚才是。
“涪陵乃是李嚴把守，聽說黃權也跟着過去了，這兩人都是良將，你一定要小心，另外我會派李典和于禁在後方支援，一旦有變，迅速撤退，我不是擔心益州將領，而是諸葛亮等人突然偷襲，當然劉備乃是仁義之人，應當不會做出此事。”
曹沖自顧自地說道，馬超全部記了下來，漢中則是有鍾會接手，他不是別人，乃是鍾繇的兒子，當初鍾繇跟着曹衝出來的時候，同時將家小全部接了過來，準備在長安定居，這麼做的還有司馬懿家，他們怕曹沖被曹丕針對，連累自己家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