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談

第八章

旅途再一次開始，這一次總算是沒有出什麼意外，他們安全的抵達了一個人類的聚集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種金屬板，以及混泥土混合的‘城牆’。

“這是個殘破的世界，殘存的人類，跟殘存的獸人處於一種無休止的征戰中。人類在力量上天生弱於獸人，只能依靠城牆保護自己的一切。”

“扯淡，鼠人的力量明明就弱於人類。”蘇源在心中吐槽了一下。

城鎮內有一種很典型的末世人類聚集地的風格。各種廢棄的機械隨意的對方，其中有一些陸啟明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只是看着很是高端。但是現在，這些機器早就已經廢棄了。

小鎮內的人類，穿着跟地球上很像。聯繫到兩個世界曾經共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還是能夠從穿着上找到一些不同之處。最直觀的，他們衣服上的很多動物形象，就跟蘇源記憶中的動物完全不同。而且多數是手繪。那些衣服也都是某種粗陋的麻布所製作的，有的乾脆就是某種皮毛製成的。

小鎮上的人似乎都認識伊森，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伊森也是不急不慢的回應着。不過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看。

“發生什麼事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大好？”

“你沒注意到嗎？他們正在搬遷。這裏即將被遺棄。”

“什麼？”

伊森沒有回應蘇源的疑問，而是快步的走向了小鎮的中心。並帶着蘇源進入了最大的一棟建築。一個有些禿頂的老人迎了上來。

“嗨，伊森，聽說你又清理了一個獸人營地。我們真是應該好好謝謝你。只可惜我們沒有時間了。這位是？”

“路上遇到的，先不管這個。你是什麼意思墨菲，你們看起來要放棄這裏？據我所知，這裏並沒有暴露。”

“是沒有，但是等到暴露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了。我們已經得到了黑塔那邊的居住權，他們那邊損失了大量的人手，需要補充。我們小鎮被選中了。”

“.…..”伊森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消息。

“不要怪我們，伊森。我知道你為了這個聚集地付出了很多。那麼多年以來，如果不是你不斷的獵殺周圍的獸人，我們早就暴露了。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小鎮的居民做出了選擇，他們認為進入黑塔才是最安全的。我無法左右他們的意志。真的很抱歉。”

“不，這不怪你們，真的。其實，我也很累了。你們進入黑塔的保護範圍，我也可以休息一下。”伊森說的很輕鬆，但是蘇源卻能夠感受到，他的語調種有一種說不出的頹廢。就好像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伊森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短短的幾秒鐘之後，他再一次開口。

“對了，我們這次來是需要你的幫助。我需要啟動那台機器。”

“.…..如果是之前，我們需要時間商議。但是現在，反正我們都要走了，所以沒問題。跟我來吧。”

出乎意料的是，墨菲非常痛快的答應了伊森的要求。然後帶着他們來到了一個地下室。那裏有一台破舊的幾乎看不出真正樣子的機器。但是如果靠近了看，就會發現那東西的隱隱露出的結構，以及作業系統，就已經遠遠超出了蘇源的知識儲備。

簡單的說，那東西看起來像是科幻電影中經常出現的，用來穿梭空間的儀器。只不過房間中還配置了一個巨大的，如同計算機一樣的東西進行輔助。

這也是理所當然，維度穿梭這種技術，必然需要近乎無限高的計算力才能夠定位。

只不過蘇源怎麼看怎麼發現，那東西沒有任何啟動的痕迹。倒是前面的那個穿梭儀器，看起來還在運轉中。

“不用看了，一旁的那東西已經壞了。實際上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包括眼前的這個穿梭儀，我們同樣不理解其中的技術原理。這些技術早就已經遺失了。我們根本無法修理這些儀器。

不過好在那個儀器中儲存着你們世界的坐標。所以我們不用重新計算。這個儀器的能源我們也無法理解。但是根據一些標誌大約能夠判斷。這東西只能繼續使用一到兩次了。等到能源消耗完畢，它就徹底的廢棄了。”墨菲在一旁解釋一下，然後對伊森說道。

“你會操作這東西對吧。我還要去整理一些東西，安排撤離的事情。這裏就交給你了。”

墨菲離開了，伊森走到儀器跟前，擺弄了幾個按鈕，只聽見一陣嗡嗡的震動聲出現了。

“這是充能的聲音，大約需要半小時左右。等一下吧。”說完，伊森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不再說話。

蘇源也長舒一口氣坐了下來。他其實已經非常累了，但是馬上就能夠回家的欣喜讓他興奮的坐立不安。不過看到伊森有些頹廢的樣子，他又有些於心不忍。他們兩個只只相處了大約三天左右的時間。總共也沒說幾句話，要說了解，那也無從說起。

不過蘇源能夠感覺到，伊森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處於某種原因，他很多年以來，似乎都在保護着這個聚集地。但是現在，這裏的人要離開了，似乎是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這讓伊森一下子感覺自己失去了生活的目標。蘇源想了一下，主動的提起了話題。

“能跟我說說那些故事嗎？那些獸人，那些戰爭，那些敵人，黑塔，還有你曾經提過的那個它…..”

伊森眼神微微亮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講述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

“這一切的起源，幾乎已經無人知曉了。我們甚至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了。只是根據口口相傳，隱約記得。這個世界遭遇了一場入侵。黑暗的力量侵蝕了整個大地。無數的人類被感染變成了你所見到的獸人。

剩餘的人力奮起反抗。戰爭似乎永無休止。文明破碎了，時代終結了。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烏有。而在無數的歲月之後，整個世界只剩下來我們這點人苟延殘喘。”

這一點蘇源倒是能夠理解。按照這個世界之前能夠打通維度通道的科技水平來看，無疑是超出現實世界不止一個量級的。但是現在看看，他們的武器水平還不如現實世界的一個二流國度的軍備武裝呢。

雖然隱約還能夠見到一些尖端技術的影子。但是除了眼前的這台維度穿梭儀器，其餘的基本上都是損毀的。上一時代的文明痕迹，幾乎已經徹底的斷絕了。整個世界的文明已經倒退到近乎滅絕。

“在我們的旅途中，你曾經提到過一個非常危險的敵人，它。它是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