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變數
系統位面，這裏並不是一個冰冷的地方，也不像林染以為的，系統漫天跑，這個系統與那個系統以某種姿態存在，然後打招呼或什麼。
這裏與人界其實一般無二。
所有人只是過着自己的生活，與親友，與鄰里，與自己的生命里遇到的每一個人，擦肩而過或糾纏交集。
其實很難想像，在這個地方，既然所有人都是人，又為什麼會演化成所謂的系統位面？
“我剛才說了，一旦大吞噬系統的數據被恢復，再加上一些很小的變數，就將締造出一個最大的意外。現在我來跟你解釋，什麼是很小的變數。”臨下道。
林染立即專註起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也許馬上就要接觸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劍君系統，精魅無雙系統，天賦驚人系統，勤儉持家系統，敗者為王系統，還有大富翁系統。”
“厲萬君前輩，小淳，單語花，一一，蘇鄱及，陳黑。”林染報出臨下所言系統的各自宿主。
“目前來說，你已經聚攏了六個系統在身邊，其實已經很了不起了。這才多少年而已？我離開系統位面至今，其實接觸到的也就才比你多兩個系統而已。”臨下道。
“算了，這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情，言歸正傳。那六個系統，很重要。這麼說吧，在系統位面，除了十二王座之外，其實還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存在。其中，有這樣十二個系統，他們相互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一旦十二個系統集結，將能發揮出不可想像的作用。”
“你知道的，魔界那邊有一個地方，有系統位面的系統出現，並且被魔界利用。而在魔界，後來又演化出一種吞噬系統以及系統宿主的特殊手段，可以使魔界的魔祖有機會更進一步。”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這樣？系統為什麼能被魔界的人吞噬掉作為成長——不，蛻變的養料？”臨下提問。
“大吞噬系統？”林染只能聯想到臨下提過的前第三王座。
“這一點倒是跟那大吞噬系統沒有關係，而是，系統雖然是一種不同於一般生命體的存在，但其實系統本身，也算得上是一種生命，算是一種比較另類的生命。而生命體與生命體之間，存在着這樣一種特殊的聯繫，高級生命體往往以較低級的生命體為食。當然，反過來，較低級的生命體，也不是不能將高級生命體當做食物的。”
“當然了，系統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並不會以綁定的宿主為食，可綁定了系統的宿主，卻是有機會以其他系統為食的。需要滿足的條件不少，但一旦條件滿足了，以系統為食，往往能獲得極大的好處。”
“總而言之，系統確實是好東西。但是，系統也能帶來一個極壞的後果。具體有多壞呢？唔，徹底毀滅三界，算不算壞？”臨下問。
“那當然是糟透了。”林染接話。
“不，這還不算糟。”臨下道。
林染不禁睜大眼睛，“這還不算糟？”
“不算。”
“那……那更糟的呢？”
“更糟的結果是，那個傢伙殺往系統位面。”
“那個傢伙？”林染眨眨眼，哪兒冒出來的那個傢伙？哪個傢伙？
“我跟你說過的，彩霞城，海幽洞，極北冰原，以及萬丈淵。”
“說過的，這是人界與魔界最早有所交集所造成的四個結果。其中第一次大戰和第二次大戰人界這邊吃了很大的虧，第三次大戰人界坑了魔界一把，第四次大戰魔界高手差點毀了人界。”林染點着頭道。
“沒錯，不過第四次大戰，就在魔界即將徹底毀掉人界之時……”臨下提示。
“自人界萬里深淵的最深處，出現了怪異的一擊，重創了魔界。後來人界慢慢恢復，並由單一的人界逐漸變化成了三界的格局。”
“所以那個傢伙……”林染的呼吸無法抑制的重了一些。
“沒錯，三界毀滅之前，勢必會驚動那個傢伙。他會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並且，殺往系統位面。”
“我應該還沒跟你說過系統位面的事情吧？”臨下忽然問。
林染搖頭：“沒有。”
“在你的想像里，系統位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臨下又問。
“說實話，我還挺難想像的。因為想像不到你們這些系統，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一個世界裏，總不能跟我們一樣吧？”林染笑道。
“你猜對了。”
林染不禁一怔。
“你猜對了。”臨下又道。
“猜……猜對了？你們系統，就是人？”林染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起碼在系統位面，確實是這樣沒錯。”臨下很確定的說道。
“不是，不對……你之前還說，系統沒有生命的概念對不對？還有什麼數據，那個應該也不是人會有的吧？尤其是，你們系統，擁有那麼奇特的……”林染說得很快，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表述了。能力？作用？手段？好像都不太合適。
“你覺得生命是什麼樣的？”臨下又問。
“啊？”林染真的是有點懵了。
“你覺得，生命是以什麼方式延續下去的？”臨下換了一種方式問。
“這個……植物養活以植物為食的動物，食草動物養活食肉動物，食肉動物作為最頂端的存在，死後回歸大地，滋養植物。”林染想起來這樣一種生命的循環。
“對，但不全對。”臨下道。
“比如說，人死後，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存在？”臨下似乎在誘導着林染的思路。
“鬼，魂體？”林染一方面不確定臨下的問題是不是真的這麼簡單，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以什麼高級的方式回答。
“然後呢？”臨下問。
“投胎，轉世？”林染試探道。
“那麼，世上的人數是不是基本上處在一個固定的程度上？”臨下又問。
林染覺得今天的臨下似乎特別的奇怪，問題有點太多了，而且他說出來的問題本身也很奇怪。
“應該……是吧。”林染不太確定的答道。
“那麼，世上的第一個人，是從哪裏來的？”臨下忽然問。
林染愣住了。
世上的第一個人，是從哪裏來的？
世上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第一個人？為什麼會出現第一個人？如果後來的人是前人死後的靈魂投胎而成，那麼世上的第一個人呢？
雖然按照某些說法，這一世作惡之人，下一世會投胎進畜生道，成為某種畜生，而相應的，畜生死後也是有機會投胎成為人的。
可是問題在於，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世上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個新的種族嗎？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
“臨下，你剛才，不是說要跟我說什麼是很小的變數嗎？怎麼現在卻說到這裏來了？你還說，系統位面其實全部是人……人，你別跟我說，現在的人界的人，其實是你們系統位面的人的後裔。”林染嘴角一抽。
“那倒不是。”臨下否認。
“那就好。”林染好歹鬆了一口氣。
“不過那個傢伙是。”臨下道。
“……”林染默然。
但是心裏，卻認同這種答案。
至少，從他所了解到的情況來說，他原本根本想像不到當年的萬里深淵中的一擊到底是何方神聖所為，直到見到打魔祖如拿捏小雞的系統使者零零三一和零零四二，之前更是看到十一王座隨便露了幾手。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林染相信，王座之上的十二個系統，恐怕會比系統使者厲害很多。
不然弱者憑什麼擁有強者作為侍從？
真當強者是泥捏的？
而如果當初萬里深淵之下，存在着一尊系統——不弱於十一王座那樣的王座系統的話，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我插嘴問一句，那個深淵下，出手的那個傢伙，是不是王座系統？”林染問。
“是。”臨下道。
“那就還好。”不管怎麼說，一擊打得魔界高手魂飛魄散，肝膽欲裂，既然是王座系統的話，總歸會更容易接受。
“可以問一下，那個傢伙到底是哪一代的王座系統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救了人界一回。”林染知道，即便自己知道了答案，也不可能滿世界的去宣傳。但是如果自己知道的話，起碼在這個世界上，就有人記得那位了不是？
哪怕只有一個人記得也好啊。
“上一代第三王座，大吞噬系統。”臨下答道。
“……”林染再度陷入了沉默。
“不是，上一代？大吞噬系統？可是，大吞噬系統，不是應該在系統位面嗎？”林染覺得信息量有點多。
“王座之爭，是要很長一段歲月，才能再度上演一回的。所以兩次王座之爭之間，相隔的時間非常的久遠。”臨下解釋。
“好吧，我接受這個解釋，反正其他系統能從系統位面去到魔界，這樣一來，大吞噬系統來到人界，也不是無法想像。”林染順着氣道。
“先後順序錯了。”
“什麼？”
“是先有的大吞噬系統離開系統位面，才有的後來大吞噬系統來到人界，後來才有的各種系統去往魔界。”臨下道。
“而大吞噬系統能夠離開魔界，就是那個很小的變數。”臨下接着道。
“這個變數，小嗎？”林染乾笑着。
“大嗎？”臨下反問。
“不大嗎？”林染也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