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親
李虞似笑非笑的看着闖進他家的白雷，知道又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了。
“要不要金子？”
李虞將兩定金子攤在手裏，詢問白雷的意思。
“小爺要你金子做甚？小爺就是單純的想要打你。放心，老規矩，盡量不打臉。嘿嘿，看拳，廬山升龍霸！”
白雷看都不看李虞手裏的金子，他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李虞這金子是怎麼來的。白雷打李虞，也全然不是因為什麼偷雞。
白雷打李虞的時候，是越打心中越不舒服。李虞從始至終都沒有還過手，只是抱着頭保護着要害部位，任憑白雷拳打腳踢的。
“哼！”
打完了，白雷哼冷一聲，話也沒說就走了。
李虞躺在地上，思考着，自己的一生該怎麼過？
然而想來想去，李虞也沒有個頭緒。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過於陌生了，無依無靠的連生存下去都很困難。
五山中到處都是寶，有很多的野獸和草藥，是一塊福地，五山村裡兩千多人就是靠着五山裡豐富的資源自給自足的。
距離五山村最近的城鎮，也有兩百里，這裏的村民一般也很少離開村子。
李虞今年十歲，身體並不強壯，根本沒能力打獵，也沒有土地可以耕種。留在村子裏，除了受人接濟怕是養不活自己了。
李虞睡著了，人累了的時候，很容易睡着，他太虛弱了，剛剛還挨了一頓打。
後來他又醒了，不是因為睡夠了，而是……他餓了。他是被餓醒的，家裏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了。空有兩定金子，卻換不來一頓飽飯。
五山村裡常年裏不會有誰來，這裏也沒有什麼酒樓客棧一類的，村民們都是自給自足，基本上花不到錢。如果是一些銅錢，或許還可以跟村民們換一些東西，金子的話……沒人會要的，因為找不開。
多麼純樸的村民吧，誰也不會想着多佔他的便宜。
過去的七天裏，李虞大多數都去白雷家偷雞，幾乎把雞偷沒了。白雷的爹一直假裝不知道，只當是被山貓黃皮子給叼了去。
但是白雷受不了，他總覺得該讓李虞付出一些代價，於是他就經常揍李虞。
如果時間是條河，我逆流而上是不是就會回到過去？
如果時間是條河，我順流而下是不是就停在了現在？
如果時間是條河，我我加快腳步是不是會去往未來？
如果時間是條河，穿越是不是從那條河裏到了這條河裏？
八年後的一天，已經十六歲的李虞從五山中回來，村民們都熱情的和他打着招呼。
“小虞哥回來了？這回收成怎麼樣？”
在古井邊兒上洗衣服的福嬸兒問到。
“挺好的，足夠用一陣兒子了。福嬸兒你家男人回來了嗎？”
李虞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村民樸實的很，也很熱情。李虞曾經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幫村民們解決過一些難題，一點點得到了全村人的尊敬。
村長韓老爺對李虞也另眼相看，大有將村長之位傳給他的意思。
李虞回到家中，紅色的窗花貼紙映入眼帘，疲憊的身心略稍舒緩。
“小虞啊，怎麼樣？這次能待多久？”
村長韓老爺拄着一根拐杖走來。
“韓老爺，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兒讓人招呼一聲，我過去找您。”
韓老爺年歲已高，腿腳這幾年一年比一年不利索了，人到是開朗的很，總是笑眯眯的。
“小虞啊，再過十來天，就是你跟白家的丫頭成親的日子了，你這回來的可有些遲了啊！”
韓老爺有些嗔怪的責備李虞到。
“有什麼遲不遲的？反正也沒啥可準備的了，到了日子就行了。”
李虞從小就和白雷的妹妹白雪有婚約，今年李虞已經十六了，按照村子裏的習俗到了該成親的年紀。白家對李虞也很認可，尤其是看着韓老爺似乎有意將村長的位子傳給李虞的情況下，喜而樂見將女兒嫁給李虞。
白雪從小身體不太好，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每年都需要吃大量的名貴藥材。也虧得五山裡藥材豐富，進一次山總能采上不上。
李虞多次進山，就是為了給白雪尋葯，八年來風塵僕僕，早就打熬出了一副好身板兒。
韓老爺將拐杖往地上一杵，半晌之後才道，“小虞啊，大家都在傳我想將位子傳給你，你有什麼看法？”
這樣的傳聞李虞倒是聽過不少次，也跟村民們解釋過沒有這回事兒。這還是第一次從韓老爺的嘴裏提起，李虞頗感意外。
“韓老爺，您長命百歲，這村長的位子，還是您坐吧，我年紀輕輕的就一半大孩子，當不來村長的。”
李虞擺擺手拒絕道。
“我的本意，也不是讓你當村長。而且……長命百歲？我今年已經一百三十七歲了。”
第一次，李虞從韓老爺的臉上沒有看到笑意，韓老爺常年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也瞪的很大。李虞原本以為韓老爺的雙眼會像別的老人那樣渾濁，卻不曾想竟然清明普通嬰兒，黑中透亮，彷彿若有光。
“小虞啊，成了親，帶着媳婦兒離開村子吧。”
韓老爺很認真的對李虞說，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根本不像是一個耋耄老者說出來的。
“離開村子？為什麼？”
李虞詫異的很，雖說在這窮山僻壤的村子裏沒什麼光明的前途，但李虞過的很是安逸。他自己覺得這樣活着也不錯，外面的江湖人心叵測，既有風光也有霜雪。
“白家丫頭身子不好，離開村子去找找外面的醫者吧，興許能夠治得好。按照她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怕是活不了幾年了。”
韓老爺說的理由李虞真的沒有拒絕的借口，白雪的確是越來越虛弱了。
李虞沉默了，連韓老爺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有發覺。
去外面？八年裏他一次也沒有出去過，只是偶爾聽出去過的人提起，外面的生活並不美好。
是夜，李虞將三顆百年人蔘和一株五百年的茯苓以及若干年份不等的草藥，送去了白雪家。五山之中寶葯無數，得到需有運氣，更需要有實力。山中猛獸也多喜歡守護在有年份的寶葯附近，或吸食寶葯散發的藥性，或等寶葯成熟了吞服。
李虞為了得到這些藥材，也是吃盡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