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留他一命
權恆也看見了那株山雪蓮,通體雪白,花瓣上有淺淺的絨毛,甚是好看。位置也確實尷尬,生在了凹進去的山壁的。
權紫玥天真地問:“四哥,你能摘到嗎?”
權恆把手裏的摺扇塞在了腰帶里,衝著她輕鬆一笑。
“小意思!等着四哥給你摘來!”
一群小朋友圍在了山崖前,看着權恆小心翼翼地下了斜坡,伸手去夠那株山雪蓮。
“四哥,你要小心點啊!”權紫玥擔心地喊道。
權恆沒應,一隻手扒着石壁,一隻手朝山雪蓮不斷靠近,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牢牢地將山雪蓮抓在手裏。
權紫玥高興地歡呼:“四哥真棒!”
權恆笑了笑,正準備回去,忽然一支利劍不知從何處射來,權恆瞳孔驟縮,下意識地往後一仰。
“四哥!”
權紫玥等人驚恐地尖叫,眼睜睜看着權恆從山崖上滾了下去。
“快!快去救人!”
權紫玥等人亂作一團,哭的哭,跑的跑,搬救兵的搬救兵。
權慎收到消息的時候,正被葉靜姝纏住,原本不耐煩的情緒立馬消失,臉上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葉靜姝眉心一跳,問道:“你做了什麼?”
權慎冷淡道:“母妃還是回去吧,只怕佛寺要亂了。”
她抓住了他的衣袖,語氣帶着幾分急切。
“權慎!你該不會想在這裏殺了權恆吧?這裏是佛寺,要是出了人命,你父皇絕對會徹查到底的,尤其還是皇子!”
權慎掃開她的手,“這些事你少管,我自有分寸。”
權慎口中的“有分寸”,就是派出了上百名暗衛,一邊攔住了那些前去營救權恆的人,一邊像貓抓老鼠一樣,圍堵權恆。
權恆獨身一人,根本就如瓮中之鱉,無處逃生。山林里處處都是權慎的人,權恆碰到了幾撥,身上受了不輕的傷,手臂也折了,簡直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但偏偏,權恆能明顯感覺到,權慎似乎不想殺他,而是打算困住他,但目的如何,權恆也想不通。
權斯堯原本安安靜靜地在大雄寶殿內,卻聽說權恆失蹤了,急匆匆便出去了。
外面已經亂成一團,權紫玥一直在哭,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今日權氏皇族的人來此,也帶了不少守衛,對方卻能在如此周密的佈防下混進來,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皇子下手,如此大膽,權斯堯如何不怒?
因為權斯堯在這,為了保證皇帝的安全,也只能派出去一半的侍衛,其餘一半守衛佛寺。
整整一夜沒有權恆的消息,眾人都知只怕他凶多吉少,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權斯堯也不肯放棄搜查。
與此同時,姜酒也收到了權恆的人連夜傳回來的消息,他們遍尋權恆無際,唯恐他已經遇害,只能向姜酒他們求助。
他們欠權恆一個恩情,權恆有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商議一番,姜酒和容肆決定親自前往。
燃止猶豫了一下,也決定跟他們一起去,一行人趁着天色未明,往護國寺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驚動了眾人的權恆,並沒有橫屍山野,而是被綁在了一個山洞裏,眼睛矇著布,什麼都看不見。
他渾身上下都是傷,那些人雖然不殺他,但是下手也沒個輕重,撐死了就是給他留口氣。
權恆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人絕對是權慎派來的,可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權慎到底想幹什麼。
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算着時間,這會估計天也亮了,周圍隱約也能聽到一些動靜,想必就是那些看守他的人。
權恆動了動又酸又麻又痛的胳膊,突然悶哼一聲,暈死了過去。
看守權恆的就三個人,兩個在洞裏,一個在外面放哨,其餘人都去解決那些追過來的尾巴。
見權恆突然倒地,那兩人走上前查看,聲音有些低。
“他不會死了吧?”
“血流了這麼多,死不是早晚的事?”
“可主子說了,要留他一口氣。”
其中一個人俯下身去,想探權恆的鼻息,卻不曾想到權恆突然暴起,手中多了一支簪子,狠狠地刺進了對方的脖頸。
他們這才發現權恆不知何時把頭上的簪子藏在袖子裏,那簪子也是一件利器,除了美觀,還可用來防身,方才他就是趁他們不注意,偷偷割斷了繩索,再佯裝昏迷,吸引他們靠近,一擊斃命。
另一個人見同伴被刺,也下意識地朝權恆揮掌擊去,強勁的力道,讓權恆吐了一口血,順勢打了個滾,朝着洞口狂奔。
“抓住他!”
外面還有一個人在守着,權恆暗道不妙,扭頭往另一個方向拚命狂奔。
姜酒和容肆他們不便與權氏的人正面接觸,所以便從後山繞道進來,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那麼好,一來便碰見了逃出來的權恆。
權恆看着對面那幾個人,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眼花了,不然姜酒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后兵追至,誰都來不及說一句話,子桑他們便提着劍沖了過去,與那些人纏鬥在一起。
“你們怎麼來了?”權恆既喜既憂,喜的是他得救了,憂的是這人情就這麼沒了。
這種蠢問題,姜酒實在不想回答。
不是來救他的,這大清早的,難道是來看日出的?
越來越多的人涌了過來,姜酒他們也閑不住了,紛紛加入了戰鬥。對方人數不少,而且高手如雲,姜酒着實疑惑,權恆是如何在他們手裏活下來的?
很快,她便有了答案。
一支利箭從遠處射來,直接射殺了與姜酒搏鬥之人,很快,越來越密的箭雨逼近,似乎要將他們射成馬蜂窩一樣。那些黑衣人盡數死在箭下,姜酒他們不得不轉而躲避這些箭雨。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沖山坡上沖了下來,將他們團團包圍,為首之人,正是他們的“老朋友”——權慎。
權慎坐在馬上,俯視着他們,就像是在看螻蟻一樣,眼裏充滿了興味與不屑,卻又帶着一絲激動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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