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背影
張九思融合了聖山，剛剛結束，就感覺到了一股驚悚的力量鎖定了自己.......
這力量，讓張九思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了生死不由自己的無助，只感覺這力量只需要隨便一動，就能讓自己死去一樣！！！
張九思下意識的抬頭，只看到了無邊的深淵裏，有一把飄蕩在半空的劍.......
怎麼形容這一把劍，看起來古樸卻又顯得完美，沒有太多鋒芒，卻又有無盡的煞氣，劍身周圍，是死在這劍下的無盡亡魂......
這一把劍殺掉的生靈，竟然比起來張九思見過的還有多.......
而且許多強大不知道境界的生靈，也在這一把劍上出現。
“這哪裏是一把劍.......這簡直就是一座修羅煉獄......”
張九思瞪大眼睛。
一股力量，在他的腦海里炸響！！！
張九思來不及反抗，就看到了一個橫在虛空之中的巨大棺材.......
棺材連着數個大陸.......
棺材所在的位置，永夜和光明交替，互不侵犯，似乎達到了一個平衡......
這，是一個古老的世界，是一個陌生的星域，也是一個古老的時代。
張九思怔怔的看着這一片星域，時空在他的面前造化，星河流轉，神棺鎮黑白！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看着這個世界的演化，一年，兩年，一千年，兩千年，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棺材連接的世界湧現出璀璨的修鍊文化，誕生了仙，誕生了神，誕生了眾生，誕生了妖魔鬼怪........
中午有一天，眾生想要打破這個天地的束縛，想要看一眼外面的世界，想要逆天而行，於是他們打碎了那連着世界的神鏈，也就是那個世界的天山......
天山毀滅，棺材平衡被毀，天翻地覆，永夜降臨......
眾生心心念念打碎的天，卻是他們最真實的保護，保護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於是眾生死，於是天地崩，於是萬靈枯竭。
這被稱為永夜。
永夜之下，有一個太陽終究升起，無數星辰重新出現，化作了光明。
而這段時間的變化，張九思都作為一個冰冷的旁觀者，看着這滄海桑田........
變化無窮無盡，一個個時代落幕又有新的時代升起，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萬年.......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張九思從驚愕變成了沉默，然後平靜，然後麻木，然後淡然，然後冰冷，然後無情，再然後死寂，然後消失於無.........
每一個變化之間，都是時間上的無數年.........
直到他的真靈都快消失的時候，他的耳朵邊響起來了一個聲音，讓他瞬間驚醒.......
“你是誰？”
聲音平靜，沒有感情，就像是機械音一樣。
張九思從這無盡時間的長河裏驚醒，所有的記憶，回到了腦海里，那種消失於無的靈思，也是瞬間復蘇，這讓他驚出一聲冷汗........
差點，就在這個滄海桑田裏迷失.......
這只是靜靜的看着一切的變化，本身沒有多少影響，但是在時間拉長到百萬年，千萬年，億萬年以後.......許多事情看多了，造成了麻木，時間的堆積，竟然差點泯滅了他的真靈，讓他歸於無........
沒有絢麗的攻擊，也沒有神奇的手段，只是看，就讓人差點迷失。
對於這個突然的問題，張九思明白，考驗來了，或許這些答案回答得不好，以後收走這一把劍的機會就沒有了。
簡單的一個問題，你是誰？
這問題，如果是一般人問，別人來答肯定會直接回答名字，但是至尊神劍來問，就顯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一個簡單的問題，不同的人問，有不同的難度和不同的答案。
張九思並沒有多想，只是淡淡的道:“張九思！”
不凡的問題，平凡的答案。
那個聲音沒有任何波動，繼續問:“誰是你？”
這個問題，和前面的一個是同樣的三個字，只是順序換了，意思也就變了，當然同樣可以產生許多理解，只是張九思依舊想都不想的回答:“張九思！”
答案，依舊是張九思！！
問題變化，答案不變！
那個聲音頓了一下。
“你為何來？”
“為了取劍而來！”
“取什麼劍？”
“至尊神劍.......”
“你配嗎？”
“我配！”
“.........”
隨着一問一答，張九思回答了許多問題，終於，那個聲音加大了許多。
“何為道？”
這個答案，又是一個可以有無數答案的答案，即便是張九思，也沉默了下來，因為這樣的答案，如果他想要取走這一把劍，就需要迎合這一把劍需要得到的答案，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一把劍想要什麼答案.......
張九思深吸一口氣，“道就是道，非何為！”
這樣的答案，模稜兩可，卻也是最好的回答，道就是道，並不存在什麼釋義，當然不存在釋義的道，反而最難釋義，也可以被人釋義許多，不存在統一的，就有無數。
“道為何？”
那聲音，依舊平靜。
道為何？
道是什麼的意思？
“道本我，我想要為何，就為何！”
張九思繼續說著。
那個聲音，似乎沉默了.......
這個答案，可以說是最狂的答案，道本我，我想如何就如何！！！
這樣的道........
簡直大逆不道！！！
張九思感受到了這種沉默，有些不解的抬頭，只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棺材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背影.......
背影背對着張九思，卻彷彿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威武雄壯，不可撼動！！！
張九思看着背影，也是感覺到了那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只是一個背影，卻給人一種充滿了滄桑故事的既視感！
“你為什麼來拿走這一把劍？為了力量？為了仇恨？為了守護？為了殺戮？還是為了榮光？”
這一次，張九思聽清了，聲音正是從這個背影上傳來........
這個問題，讓他也是呆住了。
為了什麼？
殺戮？力量？仇恨？守護？
或許沒有，或許都有........可他，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