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驚鴻之問

兩個曾經都打上去天穹深處的猛人此時互相看不順眼，張九思也不願意和猴子說那麼多廢話，這個猴子從他認識到了現在都是世間頂尖的高手之一，雖然沒有證過道，但是猴子用他的戰績把那些證道的大帝甩的遠遠的..........

當年的猴子登天而戰，然後全身而退，猴子在這個世界，就像是永生的一樣，他已經存在了幾個千萬年了，猴子的存在是張九思這個天書之主一直都摸不清楚的疑問..........

疑問之一是猴子為什麼不死..........

疑問之二是天道為什麼容得下猴子..........

疑問三是猴子的存在很不合理，但是他確實存在了..........

沒有一份典藏描述過猴子的來歷和故事，關於猴子的一切，就只有那登天的一戰和走進那個神界的古寺之中..........

按理說這麼一個猛人，無論如何都有出生跟腳的，可猴子沒有，他彷彿生來無敵..........

其實張九思的疑問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他甚至知道這個疑問同樣是猴子自己的疑問..........

換句話來說，猴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

所以在很久以前，這個猴子一路打上天去，為的結果很簡單，那就是知道自己是誰..........

我是誰？

誰是我？

這是當年猴子登天一戰問的兩句話..........

很遺憾，他沒有得到答案，然後回歸人間，如果不是在那個寺廟裏得到了片刻的安寧，恐怕這數千萬年猴子會擁有更多傳奇的故事..........

張九思和猴子的恩怨也來自於這樣的模式，當年張九思被天書選中，可以說知道太多天地的秘密，所以猴子打過去問了張九思這兩個問題..........

當時的張九思莫名其妙，和猴子打了一架，運用了天書加上頗多手段才堪堪把猴子趕走..........

當然這是不是猴子沒有得到答案自己走的，張九思不知道..........

“我不喜歡你，所以無所謂多久見與不見..........”

猴子厭惡的看了張九思一眼，然後就不願意多看了..........

他對於張九思確實是無法喜歡上來，所以一點好的態度都不願意保留，這是張九思知道的..........

張九思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你這猴子幾百萬年都不願意走出那個古寺，如今竟然來崑崙界湊熱鬧，是不是想要爭奪天命來玩玩？”

“我對天命沒興趣，我只是配這個傻姑娘一起來找你，好讓她死心..........”

猴子對於張九思那是一點好脾氣都沒有，唯獨對白驚鴻有很好的耐心..........

九天神女白驚鴻聞言也是苦笑的搖頭，她對於猴子沒有什麼矯情的話說，猴子因為她母親救過猴子一命..........所以願意保護她這一世，這是她的榮幸..........

“幾十年不見，帝師又變了許多，和幾萬年前驚鴻認識的帝師更是判若兩人了..........”

白驚鴻有些感慨的看着張九思，看着這個如今崑崙界最讓人忌憚的男子，很遺憾的發現，他和幾萬年前已經是不一樣了，雖然記憶還在，但是人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她有些迷茫，自己人所執着的那人到底是以前的帝師還是現在的張九思..........

對於白驚鴻的話，張九思也是搖頭說道:“山川日月星辰都在變，人變一下，才是正常的，神女說我變了，並沒有說錯..........”

“以前的帝師，冰冷，無情，執着，陰暗，那是因為在那個位置，在那個處境不得不為之..........現在的我，變化太多，沒有以前那麼極端了，也是在這個位置這個處境的成果，人改變環境，環境改變人，這個世界是互相成就的，所以也就一直都在變了..........”

他稱呼白驚鴻為神女，沒有稱呼驚鴻，是因為他不知道這樣的稱呼是否合適..........

幾萬年前，他傷她太深，幾十年前，他騙她太深，如今，他既不想傷她，又不想騙她..........

可他卻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了..........

這個女人這麼多年過來並不容易，即便是鐵石心腸如帝師，也被她的執着所觸動，那種觸動，至今還記憶猶新..........

但這觸動是不是愛情，張九思不知道..........

他的愛情分給了誰，他不知道，愛情這種情感太過奢侈狡詐，讓他也無從辨別..........

“那帝師在通天河時候說的話，有沒有改變？”

九天神女看着張九思的眼睛，這一句話，讓張九思的手抖了抖，這一句話，讓他竟然無法回答..........

當時他因為實力沒有回復，面對猴子這個強敵不得不欺騙白驚鴻，說自己深愛着她，說以後會去找她，結果幾十年過去了，他壓根就沒去過..........

通天河一別，已經是永恆一般，如果白驚鴻不來崑崙界，恐怕他們這一輩子很難再有見面呢時刻..........

這一點，張九思不得不承認自己騙了她..........

但要說他對白驚鴻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又是不可能的，對於這個九天第一美女，他深受觸動，即便是重生，腦袋裏也無法忘記她悲傷絕望的眼神..........

所以張九思頓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不敢承諾你的未來，因為我自己也沒有未來..........”

張九思搖頭苦笑:“世人皆說帝師舉世無敵，是爭奪天命的不二人選，卻不知道帝師的敵人並不是這爭奪天命的眾生，而是那掌控天命的黑手..........”

“驚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不敢承諾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未來，大帝路開，我就會面對我人生最後的一戰，我的勝算很小很小，甚至於會曇花一現的消失在這天書世界的歷史長河裏，並且不會再像是這一世重新來過了..........”

罕見的..........猴子也是理解了張九思的話，抬頭看向了天空..........

“帝師這傢伙這一次確實沒幾條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