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鯊群
待上船的那些人休息了一會兒,姈女便帶着船上放的食物和水走了上來,她用術法將其放在那些人的面前,隨後走到信身旁。
饑渴難耐的水手盯着食物和水,雖然他們無比難耐,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始終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去吃。
所有人都在等待,不知是等待命令還是許可。
望着這些可憐的人,信搖頭說:“都放心吃吧,有話吃完了再說。”
還是沒人動手,女船長知道她的手下害怕這個男人,於是在猶豫了下后伸手拿起玻璃杯仰頭往嘴裏灌。
待她喝完后,她朝着信三人擔心的看了眼,確定他們沒什麼異樣后這才放心吃了起來。
一個人有了表現,其他人就會學着她,那些水手在確定沒有危險后這才一起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的水手哪裏是這點食物能夠應付的,在他們快要吃完的時候,姈女又給了他們一些。
吃了兩輪,他們吃喝的速度才慢下來,恢復了一些體力的女船長站起來拱手就要感謝,不等她說,信便問道:“你說你是大明朝的人,那這個大明可是朱家的大明。”
女船長一愣,這個語言聽起來像是西北地方的人竟然不知道大明朝的皇帝姓朱,難不成是海外之人。
雖然她在想,但還是連忙應道:“正是。”
信聽後點了點頭,又問:“既然是大明,那你可知道這裏是哪片海域。”
“這裏是大明海。”女船長回答。
“大明海嗎……”
信轉頭望向賀茂優作,對於大海的事,他可能還不如他,所以他想要向他確定這裏是否是他們航程所在的地方。
賀茂優作沉默不語,明朝的大明海便是現今的東海,按理來說,他們已經調頭往日本走了,就算是在,也應該是日本海,而不是跑到了東海。
難不成他們的方向是錯的。
想到這個,賀茂優作情不自禁的望向姈女,看他望向自己,姈女便知道他這是懷疑他指錯了方向。
不過現在,方向的問題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大明朝,在他們所處的時代都已經滅亡數百年了,如果這幾個人沒有說謊,那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正是在數百年前。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他們連一絲察覺都沒有呢,難道是他們太過弱小的緣故。
姈女皺眉沉思,信也在沉思,現在的這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他們只是把船開進了霧裏,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跨過了時間長河,來到了數百年前。
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除非他們去探究。
不過這並不是信現在所想的,他是在想,如果這真的是跨越了時間,那其中的具體情況又是什麼,如果研究清楚,那他可不就可以躲過虛進而輕鬆帶着親人朋友離開那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只是,他真的是跨過了時間嗎?如果是,那一直在時間中盯着他的虛為什麼不見反應,或是說,現在他所經歷的只是虛營造的假象,就像那次的大海一樣。
心中升起警惕,信體內的靈氣不自覺竄了出來,剛一竄出,海中突然飛躍起一條五米長的鯊魚。
那張着嘴的鯊魚徑直朝着船撞來,似乎是想要撞碎船然後飽餐一頓。
姈女看到鯊魚,怒哼一聲后那鯊魚就猛地炸裂,鯊魚的血肉混雜着粉末狀的骨渣落到了海中。
剛一落下去,海下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那黑影,看着就像是一條條巨大的魚。
遠遠看到這些,姈女皺眉說:“咱們好像被一群鯊魚給盯上了。”
她的話打斷了信,信望着海中那些黑影,腦子裏不自覺浮現出了鯨魚撞碎帆船的場景。
可怕的大海,這些海中的魚兒雖然不如鬼物那麼強大,但卻給人一種未知的恐懼。
女船長不清楚信在想什麼,她望着那些鯊魚有些悲傷的說:“可能是我那幾個沉水的水手吸引了這些傢伙。”
信看了女船長還有那幾個有些悲傷的水手一眼,看來,無論是在大海還是在陸地,生離死別都是讓人悲傷的。
征服了大海的人依舊帶有一顆人的心,死亡的悲傷永遠存在於他們心間。
不過,死亡畢竟是人生的一種經歷,即便是再怎麼悲傷,該生活的還是要去繼續生活。
女船長對信說:“這些鯊魚很是兇猛,尋常帆船碰上它們,都有可能被他們撞碎船體,只不過,它們並不經常襲擊帆船,只有在它們餓瘋了的時候才會襲擊,不知今天這些傢伙怎麼這麼狂躁,按理說,它們應該還不算餓啊。”
信眯着眼睛,他的靈氣從船體鑽入大海,靈氣延伸到了鯊魚身上,結果卻發現了一絲混雜着靈氣的陰氣。
從這些情況看來,恐怕這些鯊魚並不是凶性大發才會襲擊船,而是有什麼東西在控制着它們。
來不及多想,船下的鯊魚已經撞擊起了船體,雖然這艘船要比木船堅硬的多,但保不齊會有沉沒的危險。
因為有過沉船的經歷,所以信對這種事顯得格外的擔心,他看了眼圍過來的鯊魚,零零總總共有上百條之多。
真是一群可怕的海洋生物,如果人落入它們當中,恐怕就像落入一群老虎當中一樣。
虎食人則殺虎,鯊食人則弒鯊。
信的目光逐漸冰冷,這些鯊魚應該吃了不少人吧,至少它們應該已經把沉下去的那些人都給吃了。
既然吃了人,那就用對付鬼物的辦法來對付它們。
抬手結印,船下的水流慢慢受到信的控制,當他徹底控制住水流的那一刻,海下猛然出現一些如同鑽頭一樣的空氣漩渦。
那些東西剛一出現,一條黑灰色的鯊魚就從那旁邊游過,正當它要衝向船體的時候,那漩渦猛地鑽透它的身體。
鯊魚血流不止,眼看是沒了命,當鮮血出來的那一刻,鯊魚群就像沸騰了一樣朝着死去的同伴衝去。
斷命的鯊魚被同伴吃了個精光,吃掉同伴的鯊魚還不滿足,它們游着,似乎是在尋找進攻的時機。
姈女看到這些,忍不住說:“讓我殺光它們吧。”
信默不作聲,姈女見此點點頭,轉身結印施法。
海面燃燒起了藍色狐火,藍色的狐火一排接一排的排列在海面上。
一有鯊魚游過,狐火就會化作燃燒的箭矢鑽進海里,穿透那鯊魚后,鯊魚就在海中燃燒起來。
這次,那些鯊魚並沒有朝着它們的同伴衝去,而是朝着海下又遊了一段距離。
這些傢伙不可能突然有了智慧,它們這樣,恰恰就表明有等同人類智慧的生物才操控它們。
至於那生物是人是鬼還是妖,恐怕還得等見了面才會知道。
船停在海面上,操控狐火的姈女時刻關注着海下的情況,面對海中的東西,就像是面對天空那樣沒有辦法。
身為陸地生物,如果可以輕易應付天空和海洋,那陸地生物恐怕早就征服了這個星球,進而朝着更高級的進化。
信站在姈女身旁看着她召出來的狐火,大面積的狐火殺死的鯊魚實在是沒有幾個,她並不適合對付海中的傢伙,如果這些鯊魚是陸地的老虎,怕是早就魂飛魄散了。
伸出手,信碰了下姈女的胳膊說:“讓我來吧,你不適合對付它們。”
姈女在被他碰的那一刻就打斷了術法,她望着他點點頭,然後靜靜的望着他。
信閉上眼再次結印,隨着他的印術,一道粗壯的水柱猛然從海中升起。
那水柱里是一些鯊魚,它們一升上來,就躍到了空中打算往海里鑽,還不等它們躍入海中,就有風把它們的血肉和骨頭分離。
一根接一根的水柱從海里竄出,一條接一條的鯊魚被殺死,鯊魚的血肉已經鋪滿了船四周的海洋。
面對這幅場景,繞是見人捕獵鯨群的女船長都有些受不了,她強忍着反胃感,恐懼的望着正在施法的信。
她的大明朝雖說是天華物寶,人傑地靈,可這樣的術士,實在是沒有見過,那些熟知的術士,要麼是招搖拐騙的騙子,要麼就是些不知在煉什麼丹藥的怪人。
這樣施法念咒的,倒像是說書人講的故事,可是那只是故事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實存在。
人不可能這樣,難道說,這些人是神仙不成。
據說海上有瀛洲仙島和蓬萊仙山,難不成這些人就是來自那裏。
帶着好奇和敬畏,這些人望着信和他身邊的人。
仙人啊,如果能給他們長生不老葯就好了,那樣豈不是就能享盡人間榮華富貴了。
這些人的目光變得複雜了一些,渴望,貪圖和急躁。
對於他們的變化,一直處於警惕的信和姈女都有所感應,人啊,永遠都在變化,哪怕是恐懼至極的情況下,也都會有變化。
論變化,人和鬼相比,恐怕鬼還比不了人。
不過,這些人也就在心裏變化,要是真讓他們做些什麼,恐怕他們也未必敢做。
沒有多顧及這些人,信的大半精力依舊都在那些鯊魚身上。
這些食人的鯊魚,很快就能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