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告訴他們燕妃是誰
趙椅輕鬆的說,“九哥給我從金州帶來的人嗓門兒大!我叫他們一邊走一邊傳:知道大宋康王府的燕妃是誰嗎?是余麗燕,她在這裏戰鬥過,是你們大遼舊國的公主!”
劉平叔感慨,這是典型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啊!
不得不說的一個事,遼國地面上的人同大宋的心情,一直以來都近過了和金國的,這還真得感謝真宗皇帝。
道君頭一次上位時耳軟心活,被蔡京童貫這些傢伙誘惑着與大遼那麼作,宋遼上百年友情的老底子也沒敗禍光。
嘉國公身邊的人說,“我們一路上拿下了偏關、左雲兩座戰略地位極為重要的大縣城,一打聽金軍早跑了,”
劉平叔暗樂,戰略地位這麼重要怎麼沒有金軍守着。
嘉國公說,“王師只要喊出‘燕妃’來,全都是裏面的人主動給我們開的城門,有人給我們帶路,送糧食,送水,走的都是沒人知道的捷徑,大炮都有人給我們拖着,沒走一點彎路直接就到的這裏!”
劉平叔對曲端道,“啥都別說了,點快補報送往金州的戰報吧。”
嘉國公說,“你們寫你們的,我也該動身了。”
劉大帥趕忙朝曲端擠了擠眼睛,同嘉國公說,“回稟嘉國公,我正沒有主心骨呢,曲正甫很不好擺弄,這一路上他可沒少讓我操心。”
曲正甫會意,“劉大帥總朝我擺老資格,其實我資格不比他嫩!”
劉平叔道,“碰到嘉國公就好辦了,我們北嶽、渭河兩路大軍只有讓嘉國公坐主座,才能繼續擴大戰果,不然等南嶽吳晉卿再來了更不好辦。”
趙椅知道兩人的用意,跟這兒哄人玩兒呢,還不是想控制我,他說,“聽我的我就留下,不聽我的我就不管你們,我還自己走。”
曲端連忙問,“別呀,嘉國公你又有什麼打算?”
趙椅說,“我要去上京!你們別跟我說危險,我知道岳大帥也在那兒,我要把他們的皇帝帶出來去建康,交給太上!”
劉平叔堅決的說,“大方向沒錯,恐怕步子邁的有點大,曲大帥你認為呢?我們冒然殺到那裏去會不會給西嶽人馬添亂?嗯嗯?你也說句話呀。”
曲正甫經過詳思以後,正色道,“我們必須請示請示康王了,嘉國公往後你領的人馬不止兩千,這將是三路大軍五萬人馬,步子邁早邁晚、邁大邁小,全都事關我大宋的運數!國公你身上的責任重大!仗要是亂打可不行,曲某領兵在張德遠那兒跌過大跟頭,要不是康王殿下我就再也起不來了,我就知道要執行安康統帥部的戰略精神!”
從玉沙縣出走以後,二十六哥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二十六哥了,他皺着眉頭琢磨這倆老傢伙的真正用意,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曲正甫想了想說,“五月二十一。”
趙椅望着陝西的方向道,“天申節,今日是我九哥的生日。”
劉平叔連忙道,“嘉國公想回金州的話微臣立時給你派護衛。”
嘉國公雖說很想九哥,但是他搖了搖頭,他不想回去。
在玉沙縣見到母親秦懷衫以後,趙椅覺着他在母親的心中可有可無了。
她穿着一身普通農婦的打扮出現在人們面前時,無論舉止還是神態又得體又自然,就算在突然看到自己時,母親一瞬的驚喜馬上被局促和不安所替換。
秦懷衫已經淡忘了宮廷內的生活。
必然也淡忘了他這個兒子,趙椅是她宮中生活的一部分,她有了趙椅完全陌生的生活,有了新的牽挂,農夫和小女孩才是和她息息相關的親人了。
趙椅不想使她緊張,悲傷,不想使她回想舊日的難堪,不想威脅到她很在意的新生活。
在她扭身走出門的那一刻,嘉國公的心離她也突然遠了。
在趙椅思念她的日子裏,沒她的消息時卻蘊含著重逢的希望,沒她的消息趙椅卻得到了太上和兄弟們額外的關照。
既然有了她的消息,趙椅就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原來他有個與太上再也無關的娘,因而趙椅也不想見太上了。
他想九哥和三嫂。
九哥給了他炮給了他兵,讓他像男人一樣做事。
三嫂朱鳳英死了丈夫沒有孩子,肯定和他同病相憐,趙椅去陝西前三嫂總不放心,說他年紀還小,還想跟着一起去呢。
一想起在金州的這兩個人,趙椅心裏還有一點暖意,可是他不能回金州,得做出點樣子來。
他對劉平叔說,“大帥你在軍報里請示一下金州好嗎?如果加上南嶽吳大帥的人馬,我們這麼多人只守着山西合適嗎,可不可以只留一部分人,剩下的我們一起去打燕京,或者去汴梁助戰。”
劉大帥怔怔的應道,“好的,好的嘉國公,微臣這就寫。”
……
康王於建炎元年的五月初六,以他的生日——五月二十一日為天申節。
臨近邦國趕來祝節的使者們一般要提前兩天抵達,不過自從讓了皇位,從規矩上講,康王已經沒這個設節的資格了。
但這不影響上至吳芍藥、下至普通劍士們過節的心情,在這一天狠狠打擊從燕京突入河南汴梁的金軍意義非同尋常。
牛皋手使兩支鍍金的鐵鐧,戰鬥力可以和謀衍比劃,再加上淮河先遣軍的楊忻中、易水河先遣軍的王德,三將如同三口快刀,將人數已不足兩萬的燕京金軍劈成了三塊,在杞縣、陳留、通許等地陷入抽不了身的混戰。
後邊收拾場子的是金州五萬劍士,他們敏健而狡詰,都知道僧多粥少,打法就是小孩子們好不容易趕上娶新媳婦的豐盛聚餐,都沒功夫客氣。
這次不再是去韓州的情形了,吳芍藥說什麼都不許康王上場。
三天後吳芍藥才說,“這回你出營去看看吧。”
康王握着鐵劍假裝要找個對手試試劍鋒,汴梁地面的金軍已經被收拾完了,他拄着鐵劍站在那裏哈哈大笑。
建炎四年的五月二十四日,康王率五百人抵達韓州的小村子時還是吉凶未卜,戰戰兢兢,一年後的五月二十四日,宋軍已氣勢如虹,數萬健兒在汴梁城郊舉劍呼勝。
“氣勢!就是被逼到牆旮旯兒里也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