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罰抄
余裊裊拿起墨排,熟練地在硯台上倒上水細細地磨起來。
燕南卿專註的寫着,見余裊裊這般熟練,問道:“你會寫字?”
余裊裊不屑的“切”了一聲,“我在寒水堂行醫時那可是日日給人寫醫囑,誰人都誇我字寫得好。”
燕南卿輕輕地笑了一下,嘀咕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放什麼心?
莫非真要自己幫他寫啊?那可萬萬不可,人人誇她是真的,可誇得是她的醫囑,她行醫的本事,和字的好壞一絲一毫也沒有關聯。
她的字……實在是難入人眼。
燕南卿行雲流水般用小篆寫了一篇文章,自我欣賞一會後遞到余裊裊手上:“這是靜心經,你既然這般無趣,那就寫一百遍後日交給我吧。”
後日?一百遍?
燕南卿又補了一句:“字體也要一樣。”
余裊裊差點因為喘不過氣而暈厥過去。
它這張紙上的字雖是不多,但一百遍又加上字體小篆,實在是夠嗆的。
余裊裊噗通跪地求饒道:“世子爺,我不該爬出來的,你就當沒看見我行不行。你這樣,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燕南卿喝了口茶:“婚嫁的事,你本來就可以掉腦袋了。現在,我不過是讓你贖罪而已。”
“可是!世子爺,婚嫁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燕南卿把水杯緩緩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余裊裊:“我可是世子呀。”
他可是世子呀。
沒人會罰他,這事怎麼算也都算在自己頭上。
余裊裊不再說話,上前拿了放在桌上的紙張和墨寶,乖乖地一溜煙就走了。
一回到院子她就不停地對夏月訴苦:“太倒霉了,真的是太倒霉了!”
夏月嘆了嘆氣:“都和小姐說了,不要貿然行事,這下好了,得虧有我在。”
夏月的字是好的,幼時余裊裊不願上私塾就讓夏月給頂上去。一來二去,夏月倒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余裊裊見夏月這樣說,頓時愁眉舒展,對着夏月盈盈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的夏月最好了。”
夏月拿過紙墨找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便抄了起來。
余裊裊這人一閑下來就事多,才安靜不過一個時辰,又拍了拍手說:“不行,寒水堂我還是得去看看。”
夏月問:“狗洞不行,莫非還有貓洞?”
余裊裊搖了搖頭,指了指院子的東牆:“如果我沒猜錯,這堵牆外面,應該就是一條小街了。”
又是猜。
夏月已經不想說什麼了,現在只寫了十張,若不加緊,後天根本就來不及上交。
一不留神,余裊裊已經來到了牆角觀摩。
這堵牆不高,牆上又破出了幾個小坑,她可以順着這幾個小坑往上爬,這個辦法指定行。
今天已經被燕南卿抓到過一次了,想必他現在已經放鬆了警惕。現在出去,定是最好的時機。
“夏月,我去去就來。”
說罷,余裊裊提了腳就往上爬。小時候夏月頂替她去上私塾,她便順着樹榦爬上樹上去躲着,爬樹爬牆的功夫,她已經算得上盛京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