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節 大嫂請安心
“是啊,她先要做本宮,但是她道行太淺了,也就是白芝還沒有關注到她的頭上,不然她早就小命不保了。”
劉喜點頭:“是啊,但是娘娘不說話是默認了要這個孩子留下來么?”
“劉喜啊,這個孩子是保她一命罷了。你知道的這些消息串聯起來的意思就是不出半年的時間朝廷就要發生很大的變動了那個時候你說如果她有這個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活下來呢?”
劉喜倒是沒想到原來邱妍妍是想要保護阿曼的意思:“娘娘這是要保護容妃娘娘了,但是這個孩子對您還是有威脅的,將來如果是個皇子……”
“是個皇子本宮也是不怕的。”邱妍妍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本宮本來應該做個言而有信的人,當時說了要保護她在後宮中生存下去,要給她一個孩子,如今她有了本宮就應該護她周全。她的婢女死了她對本宮有隔閡,你且暗中護着她一些。”
邱妍妍的話是實話,她本就應該承諾給阿曼的東西,是該給的。同時也是說給劉喜聽的,對於一個懷上孩子的人來說邱妍妍都能夠信守承諾,日後邱妍妍得勢,自己的好日子也就不遠了。
劉喜連連點頭:“娘娘仁厚,是容妃的福氣也是奴才的福氣,奴才一定不會辜負了娘娘。娘娘奴才還聽說今年皇上打算在除夕的時候冊封大皇子為太子,本說好的是周歲,也不知為何就提前了。”
邱妍妍想了想:“因為國本未定,皇上舉得不安全。提前將大皇子立為太子他也省去了後顧之憂,難怪了也是,他這樣的人也會在乎衍兒?”
“皇上是很在乎大皇子的。”劉喜道:“皇上就這麼一個孩子,不管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希望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了。”
“哼。”邱妍妍冷笑一聲:“什麼希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只怕是做戲給別人看罷了。白芝現在這麼對付我,他應該是為了白芝立衍兒為太子的。”
“為了皇後娘娘?”
邱妍妍點點頭,跟劉喜說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白芝對南宮安多半是沒有情誼了,哪個女子在面對了南宮安那般對待以後還能跟南宮安站在一塊兒的也是好笑。
白芝到錦蘭殿欺負邱妍妍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日後南宮衍做了皇帝以後只有她這麼一位太后,所以白芝是想要讓南宮衍做皇帝的。
這個時候能夠逼着南宮安立太子的就只有白芝了,邱妍妍忽然一想。
“這麼著急立太子……劉喜,只怕謀反的事情就在這幾個月之內了。你要做好準備如果咱們有生命危險要準備好密道出去。還有……庄南那邊也可以去說說,他是太醫,總會有咱們想不到的方法。再讓他去給皇上診個健康脈。”
劉喜不解:“為何要去給皇上診脈?”
邱妍妍掩嘴而笑:“要謀反,就有很多種辦法,比如給皇上下毒,本宮只是讓庄南去確定一下罷了。”
……
劉喜找了個機會趁着南宮安頭疼的時候叫庄南去給他診脈,又試了飯菜以後庄南告訴劉喜南宮安的身上什麼毛病都沒有,不像是中了毒的樣子。
劉喜去告知邱妍妍,邱妍妍也只是笑而不語。
鎮國將軍的喪禮剛剛辦完,照理來說南宮簌是不能夠張燈結綵的,但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南宮簌也是公開的不相信赤淮已經死了的,該掛上去的大紅燈籠還是掛了上去。
阿九看着別人掛燈籠的時候還笑着對南宮簌道:“主子你這般,南宮安知道了又該氣死了。”
南宮簌鄙視地笑了笑:“誰在乎他氣死不死的呢,他若是真的死了我還覺得開心呢,唉。”
南宮簌叫停一個正拿着燈籠的丫鬟拿過她手中的小燈籠,這是掛在檐上的小巧一些,晚上的時候讓人提前點上蠟燭,整個府中也就燈火透亮的帶着紅紅的喜慶,也算得上的有意思了。
阿九攔着:“您要幹嘛?”
南宮簌敗了一眼,笑道:“看不見啊,掛燈籠呢,把梯子拿過來我掛上去。”
“公主這事兒危險還是奴婢們來吧。”丫鬟頷首,小心翼翼地說。
南宮簌伸手攔着她們:“不就是掛個燈籠么。”說著就讓人將梯子給弄好然後一隻手拿着燈籠一隻手支撐着自己上去。
阿九跟丫鬟扶着梯子提心弔膽的看着她,阿九是擔心南宮簌摔下來。丫鬟是擔心南宮簌摔下來以後自己受到責罰。
但是南宮簌的速度很快也很輕鬆的將燈籠給掛上了,下來拍拍手:“這不就掛上去了么,多大點事兒啊。”
南宮簌抬頭看了看自己掛上去的燈籠忽然想到了將軍府還有那些兄弟們:“九啊,你給將軍府送一些燈籠過去,再請那些兄弟過來吃飯。他們知道將軍不在的消息以後肯定也是心裏不舒服的,我作為將軍的夫人也從來沒有慰問過他們。”
上一次赤淮的葬禮上他們還一個個上來祭拜,一個比一個難過。
但是南宮簌不知道的是這些兄弟的演技那絕對不比她的差的,等的就是南宮簌這樣名正言順的叫他們過去吃飯。
公主府中多了一批客人,一個個都是大老粗的但是見到南宮簌確實恭順有禮的叫一聲嫂子,南宮簌笑道:“我的年紀不比你們的大,就算是我夫君的年紀也與你們的不相上下,有的還比他長了幾歲呢。”
他們哈哈大笑:“嫂子你這就不不知道了,我們是不相上下差不了幾歲所以叫誰大哥也無所謂,但是後來啊將軍上陣的時候勇猛無敵,都是擋在咱們前面的,不管有什麼事情都為咱們着想,又有血性,我們自然就叫他做大哥了。”
南宮簌跟他們就不客氣了:“那既然如此就隨便吧。對了之前赤裕被抓進宮中,然後皇上問了一些東西,沒有去找你們吧。”
兵符的時候奇怪的問完了赤裕以後好像就沒有下文了,赤裕說他拿這些兄弟來威脅,但是他們現在也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聽到這個相視一笑,又看看周圍已經被南宮簌清理乾淨人了,遂拱手作揖叫南宮簌放心。
“大嫂您放心吧,皇上想要的兵符已經給他了。”
“給他了?!”南宮簌萬分吃驚:“這個兵符是多重要的東西你們怎麼能就這麼給他了。那他還在那兒嗷嗷叫什麼的,明明已經拿到了兵符相當是兵權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他們中有個年紀大的,因為皮膚黝黑,就被他們叫做大黑了,他道:“大嫂您不用擔心,兵符是給了皇上但是皇上並不一定有權利啊。”
“什麼意思?”
合著這還是一個比較深長的歷史故事了,高微霜當年讓赤淮去邊疆戍守的時候交代過他管這些兵的時候要交代他們只人將不認符。所以赤淮手下的兵幾乎都只認赤淮這個人的。
南宮簌又是一記吃驚,高微霜是有多信任赤淮護着人才敢跟他說這樣的話讓他做這樣的事情。
一個士兵如果不看兵符只看將軍的話那就沒有了規矩,只要這個將軍動了一絲歪心思叫這些士兵跟着自己造反,這個皇權如同虛設。
高微霜的手中赤淮全家沒落,雖然不是高微霜直接害的但下令的時候都是她做的,這個時候他居然放手給赤淮這種權力……
大黑道:“女帝高微霜十分相信將軍,將軍一直很感激,所以他也跟我們這些兄弟發過誓,對蜀國對你們母女不利的事情他這輩子都不會做。”
也許高微霜就是篤定了赤淮的為人,知道如果自己這麼交代下去以後赤淮一定不會圖謀不軌反而會記住她的恩,從而保護南宮簌。
“她當真是深謀遠慮的,與她想比,是自愧不如的。”南宮簌自嘲道。
他們是不知道南宮簌說的是誰,但是他們接下里的話讓南宮簌有些喜形於色。
“大嫂,您請安心,對於大哥的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南宮簌蹙眉:“莫非你們也知道他是沒死的?”
一想到喪禮的時候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叫的凄涼哭得凄慘,南宮簌就覺得不可思議:“不能啊,你們還能演起來了不成?!”
這些人相視一笑,“那將軍說了戲總是要做足的,如果不做足的話別人也會覺得咱們是有貓膩的。”
南宮簌眨眨眼:“你們真是……所以你們誰都知道他是沒死的,就我不知道,我像是個傻子一樣的在那兒自個氣自個兒,惹的你們笑話了?!”
眾人傻住,南宮簌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這等場面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的什麼時間見過,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這個……大嫂,將軍也是害怕您擔心所以沒有跟您提前說的。”
“嚯喲真是活久見了。”南宮簌冷笑道:“你們覺得我不知他的死活反而比知道他還活着更安心嗎?!”
這些人本是想要勸說的,再這麼說下去只怕要弄巧成拙了。
於是乎一個個的露出尷尬的微笑,“大嫂,這個事兒您還是日後再去跟將軍理論,但是我們可以跟您保證將軍的心裏絕對的您是第一位的,絕對的,是吧?”
“是是是,將軍說了不管出任何事情您的安危是第一的。要是您出了什麼事兒我們都是得跟着一塊兒倒霉的。”
南宮簌看他們這般說不出什麼辭藻來又儘力地幫赤淮說話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愛的,也就沒那麼生氣。
其實赤淮不告訴自己的原因自己還是知道的,一來是告訴了她她的反應就沒有那麼大了,自己心裏有猜測但是不確定的時候還是會很激動。
如果不這麼做話很難讓他們相信南宮簌也是不知情的,總是安全了許多。
南宮簌笑了笑:“好了,你們就不用為他說這麼多好話了,明兒是臘八,皇上讓我去宮裏的,今日我就提前請各位兄弟們吃飯。本來是想謝過也是安慰你們的,現在看來沒有或者必要了,應該是你們反過來安慰我的。”
這兄弟中還是有耿直的:“謝還是的謝謝我們的也,咱們這演技日後若不打仗不跟着將軍了,還是可以去戲班子看看說不定就有活干呢。”
南宮簌掩嘴而笑,又請這些個兄弟們好好的吃了一頓,走的時候這些人也跟南宮簌交代說她過不了半個月就會見到赤淮。
南宮簌表面上是沒什麼表情的,心裏頭激動萬分。
南宮安聽說南宮簌請了將軍府的人吃飯倒也沒說什麼,“她一心都是赤淮,請他的部下吃頓飯也是應該的。日後朕將她許配給了別人她才能老實。”
劉喜端上了新的手爐:“您說的是岳殊大人吧,說起來岳殊大人才是真的好呢,這些年都在為您辦事,若是做了駙馬也是好事一樁。”
南宮安挑眉:“你什麼時候又知道是岳殊了。”
“奴才……”
“你跟着朕,朕不會虧待你,但是你不要總是揣測朕的心思,朕不喜歡這樣,你懂嗎?”
劉喜連忙跪下:“奴才也是想要更好的為皇上辦事,皇上息怒。”
“好了好了,別把朕說得多易怒,朕呢有件事情要交給你辦。蘭奇那邊不是做了兵部尚書有些時候了么,這該學會的東西應該也學會了,你去叫他擬一份名單過來,很快就要過年了,朕也不希望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事兒。”
“是。”
蘭奇寫了一份有可能造成威脅的名單,這個事情打南宮安登基以來兵部每年都要寫出一份來交給南宮安,也是因為南宮安自己心虛得不行,每年都要求個心安。
拿到了名單以後就開始對這些人格外的關注,直到三月左右的時候才撤下關注。
年年如此,只是今年的蘭奇剛剛上任不久,因為南宮安肆意換水官員導致蘭奇其實並不知道這份名單應該怎麼寫。
蘭奇想着,現在也沒什麼動靜也不會出事,就將新官員寫了幾個湊了幾箇舊官員。草草擬了一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