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腦洞大開

熟悉的硬度，熟悉的味道，林野閉着眼也知道自己穿回了山洞。

他爬起來，將手裏握着的【修道九竅·孩童版】放回兜里，準備下到有信號的地方給李文靜、柳依依打電話。

這時異兆突生，和上次穿回來一樣，體內的精元突然躁動起來，在經脈中奔走，灼熱之氣生髮出來，又被體內的清涼之氣中和。

他心裏生出一段玄妙，趕緊盤坐起來，眼觀鼻，鼻觀心，沉靜下來。

按【修道九竅·孩童版】的描述，他這是要開竅的節奏。

“九竅”是指上接天氣的頭部四竅：頂竅、意竅、神竅（玉枕關）、主竅（上丹田、泥丸宮）；中接人氣的胸背部兩竅：脊竅（夾脊關）、心竅（中丹田、絳宮）；下接地氣的腰腹三竅：尾竅（尾閭關）、氣竅（下丹田）、會陰竅。

九竅中又有三丹田、三關、三竅，分佈於身軀的前、后、上、下、中，組成九宮八卦之象，蘊含著太極陰陽之理。

鍛體雖然是修行的第一個境界，但練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修仙。在練氣之前必須開竅，只有將九竅全部開啟，才能開始練氣修行。

穿越之前，林野還是鍛體初階，第一次穿越回來已躍升到鍛體高階，這一次因為服用了碧落仙瓊，達到了鍛體巔峰，面臨突破。

他排除雜念盡量放鬆，用右手食指按在百會穴上，舌頭頂着上鄂，然後抬起手掌，掌心為虛，猶豫了一下，“啪”，給了自己頭頂一下。

“哎呦”，他怕力度太輕沒效果，特意加了力，感覺整個人都被自己打蒙了，還咬了舌頭。

揉了揉腦袋，拿出【修道九竅·孩童版】又看了看，發現自己忘了將意念集中在百會穴，只好再試一次。

“嗒”，腦袋中一聲輕響過後，他感覺頭頂百會處彷彿有絲絲涼風透入，成功打開了頂竅!

按捺住心中的喜悅，他沉下心思，又按書中所載方式繼續開啟餘下的八竅，遇到問題便停下來打坐沉思，反覆揣摩，陸續又開啟了七個竅。

只有主竅即上丹田泥丸宮未開了，他按書中記載的秘訣嘗試了幾次都告失敗。

因為九竅開了八竅，只有一竅不通，所以他感覺感官變得敏銳，彷彿和天地有了感應。

可惜的是主竅未開，如鯁在喉，隨着他的呼吸吐納，天地間微薄的元氣進入體內，和原有的真氣一起在體內周天往複，卻卡在了最重要的上丹田泥丸宮，如堰塞湖般越積越多，隨時可能摧崩。

逼不得已，他按書中所載方法開始自言自語，進而大喊大叫，這是要通過意竅將淤積體內的真氣排解出去。

一些瘋癲之人為何總是瘋言瘋語，那其實是自發的排解鬱積之氣的方式。

林野的聲音越來越大，一會兒抱頭痛哭一會撫掌大笑。

過了好一陣，他才覺得癥狀緩解，心魔暫去。沒想到開個竅都差點走火入魔，修行真是逆天而行。

他開始潛心琢磨書中關於上丹田泥丸宮的記載，文中引道家經典對泥丸宮進行了詳細描述。

“泥丸是土……”

“一身之宗，百神之會，道合太玄，故曰泥丸。”

“一身之靈也，百神之命窟，津液之山源，魂精之玉室也。夫能腦中園虛以灌真，萬空真立，千孔生煙，德備天地，洞同大方，故曰泥丸。”

“命窟？洞同大方？”林野看着註解，喃喃道，“原來開竅就是開腦洞。”

他突發奇想，不再去糾結體內閉塞的泥丸宮，而是把整個山洞想像成自己的泥丸宮，用已通的八竅去與之感應。

“不成也沒關係，大不了再做一次胡漢說些胡話……”他心裏想。

他沒有意識到，這已不僅是開竅了，而是在鍊氣，在主竅不通的情況下鍊氣，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一開始他覺得很舒服，整個山洞彷彿真的與他融為一體，不斷從洞外吸納天地之氣入體。

體內的真氣飛快地充盈，在狹窄的經脈中飛快運轉，最後奔向泥丸，在此處再次淤積，淤積的速度卻比之前要快許多。

他慌了，想立即停下來，用之前的法子排解。卻發現，根本停不下來。除了意念，他全身沒有一處能夠控制，體內的真氣越積越多，眼看就要爆體而亡……

“轟……”，他腦子裏彷彿發生了核爆，卻沒有蘑菇雲，沒有無邊血色，只有一片空白。

“原來腦溢血是這麼個感受……”

林野腦子裏白茫茫一片，卻還能思考。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請問……有人么?”

問出這句他就覺得太傻，然而卻有個蒼老的聲音回答，“有的。”

話音一落，林野的腦海中發生了變化，一片空白不再是靜止狀態，而開始幻化出交織、舞動的潔白的光芒，在光芒聚焦的中心升起一座潔白的蓮台，上面坐着個慈眉善目的白衣老僧，剛才答話的應該就是他。

“何汝秀，是你么?”林野弱弱地問。

“是我。”老和尚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