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結

第27章 心結

自從聽了薩芬娜的建議回到都市后,展天放也沒想過自己能如此快的適應都市的生活,甚至比預想中還要好一些,至少已經有一個蘭馨月這樣的女人入住了展天放關閉已久的心房。

奈何世事弄人,有些事不可避免的到來,有些債不得不還,而對於蘭馨月,除了一聲抱歉,展天放再無法給出任何承諾。

很快蘭馨月便做好了幾道香噴噴的菜肴,從柜子裏拿出一瓶白酒,對展天放搖搖手,笑意嫣然的說道:“這但專門給你準備的哦。”

當展天放來到餐桌前,頓時就愣住了,桌上雖然只有幾道家常菜,但卻讓他倍感溫暖。特別是那道紅燒肉,讓展天放眼眶瞬間有些濕潤。

展天放從來都不相信眼淚,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在這一刻,展天放卻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有些難以抑制,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展天放,你怎麼了?”蘭馨月感覺到了展天放的異樣,有些焦急的問道。

“沒事”展天放輕輕的把眼淚抹了抹,暢快的大笑道:“我是高興的。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蘭馨月一愣,臉上的表情幾度變化,先是驚愕,隨之而來的是驚喜,最後卻變得有些擔憂,不過,能夠聽到展天放稱呼自己為妻子,就算是無意間的口誤,也足夠蘭馨月沾沾自喜,和展天放在一起后,她便沒有想過名分,此時的她只想和展天放在一起,縱容只能屈居情人之位。

蘭馨月給展天放斟滿了一杯酒後,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向來滴酒不沾的她,竟有種捨命陪愛人的意味,一杯酒下肚,蘭馨月不由得吐着舌頭,這酒太濃太烈,就像一把火,生生吞進了肚子,火燒火燎的乾淨讓她難以想像為什麼男人能夠靠着這東西長久度日。

“果然好酒!給力!想當初我和阿飛也沒有這麼好的酒喝,如今還真是便宜了我。”展天放馨月看着吐舌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笑容間,有着一絲難以道明的苦澀。

酒過三巡,蘭馨月早就有了醉意,儘管她只是喝了兩杯,但這酒絕對不是她能夠駕馭的,相比展天放,到了此時眼神才變得迷離,神色間更是悲傷盡顯。

蘭馨月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展天放身旁,眼中都是媚意,輕輕的撫摸了展天放一番,將其衣服褪去,這是她第二次展天放的山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儘管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是心中依舊被刀割一般難受,怎麼還會有如此多傷疤的人?展天放究竟曾經經歷過什麼?

蘭馨月淚眼朦朧,低頭輕吻着展天放的傷口,柔聲問道:“痛嗎?”

“不痛。”展天放苦笑一聲,時過境遷,傷口的疼痛早就過去了,唯一能痛到如今的只是內心無法觸及的過去。

“怎麼會不疼呢?”蘭馨月輕撫着一條條早已結疤的傷口,心思翻湧,蹙眉之間,有着令人心碎的柔軟,就像是黛玉葬花一般,顯得格外的柔弱和悲憫。

展天放出神的望着懷裏的美人,深情而溫柔的輕吻着,說不出的寧靜和安詳圍繞着展天放,古人說: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想必並不包括蘭馨月這樣柔情的女子,彷彿與世無爭的仙女一般,有時候,看到蘭馨月蹙眉的樣子,展天放都不禁會懷疑這算不算褻瀆職仙子。

似乎是感受到展天放散發出來到暖意,蘭馨月輕聲細語的說道:“天放,我做的紅燒豬蹄是你要的那種味道嗎?”

展天放聞聽一愣,忽然回想起曾經和阿飛每人抓着一個大豬蹄拼酒的日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懷念的笑意,那時候的豬蹄哪有蘭馨月做出來的美味?能入口就已經算是天大大幸運了,槍林彈雨之間,能吃到熟食算得上不錯了,還能計較什麼?

不過想來蘭馨月永遠不可能做出那種味道,因為展天放懷念的只不過是當時和阿飛之間的兄弟情誼。

看了看一臉渴望的蘭馨月,展天放不由的苦笑,說道:“味道很好,它是我從沒嘗試過的味道,很暖心。”

“那你能和我說一說你的過去嗎?”蘭馨月問出心中的好奇,自從認識展天放以來,她無時無刻不被展天放神秘的過去所吸引。

都說當你對一個男人充滿好奇,那就是女人淪陷的開始,這一點用在蘭馨月身上尤為適用,她好奇展天放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好奇平常輕浮慵懶的展天放為什麼常常會有這麼滄桑的一面,好奇展天放神秘而又刺激的過去,更好奇為什麼在和平年代展天放身上會有如此多的傷痕,甚至還有不可思議的槍傷。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蘭馨月深深着迷,她既好奇又擔心,擔心自己越了解展天放就會越離不開他,到最後萬劫不復。

展天放沉默了,他並不善於傾訴,也沒有對別人傾訴的習慣,他的過去太過承重太過悲壯,生活在都市的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在展天放看來,如果在街上看到一個衣着襤褸的孩童,你或許給他一口水喝就能得到他的尊敬,可是在世人看不見的地方,就算是一個孩童,只要你敢忽視他,就可能會死在他防不勝防的手段之下,那裏沒有純真,只有殺戮,那裏沒有善良,只有殺戮,那裏沒有人情,只剩殺戮。

這是蘭馨月這樣生活在光明下的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或許蘭馨月生活並不算如意,有一個嗜賭如命的父親,可是,在展天放的記憶中,有多少喪心病狂的父親親手扼殺自己孩子的生命,又有多少孩子,為了一口吃的,活生生殺死父母的慘狀?

在這個城市中,又有多少人能夠從展天放的過去感受到刺激和恐怖?這也是展天放為什麼不願說起過去的原因,因為太過驚世駭俗,也許就算說了,別人也只不過把他當成神經病。

蘭馨月看着沉默的展天放,臉色微白的低下頭,顯然是以為展天放不願意傾訴,微嘆一口氣,說道:“如果為難,可以不說的。”

展天放愛憐的撫摸着蘭馨月的秀髮,輕聲說道:“你想聽故事嗎?”

蘭馨月一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展天放肯為她打開心扉這是最值得她開心的事了,激動的連連點頭。

展天放喝了一口蘭馨月倒的酒,神色變得深沉幽遠,聲音低沉的說道:“曾經有個小男孩,十七八的時候不顧家裏人的反對,決意立刻只讀了兩年的高中去參軍,或許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他一直對軍旅生活無比嚮往,他曾經說過一句話,男人自當歃血一身,對酒當歌才能快意人生,他以為參軍了就能實現自己可笑的理想。”

說到這裏展天放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猛地喝了一口酒,竟被嗆的咳嗽連連。

蘭馨月輕拍這展天放的後背,她明白展天放口中的故事主角就是他自己,於是笑着說道:“其實並不可笑,男孩子大部分想當兵,都想熱血一身,我記得以前讀書時,有不少男孩子都當兵去了,還有些混的不錯呢!”

展天放淡然一笑,苦澀的說道:“是啊,那時候那個年青人也並不覺得可笑,甚至被選上時還沾沾自喜,由於他能力比較出眾,僅僅當了一年的新兵就被調到特種兵連隊,一時間喜不自禁,暗暗發誓一定要做特種兵中的兵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阿飛和亮子。”

“亮子?就是上次在酒吧里碰到的那個暗黑大哥嗎?”蘭馨月忍不住插嘴問道,亮子那三大五粗的模樣一直讓蘭馨月記憶深刻。

展天放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笑追憶的苦澀笑道:“那時他們三個是連隊中最強的人,是戰友也是對手,三人都暗暗較勁,誰都不肯對誰低頭,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三人都想爭第一,誰能想到就這麼爭着爭着,最後卻成了生死之交。”

說到這裏,展天放本含笑意的臉上突然沉了下來,變得猙獰無比,彷彿內心被千刀萬剮一般,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時候這個年青人心高氣傲,目空一切,認為自己足夠強大,在聽說邊境常常戰火肆虐,熱血無比,他便想要自己去闖,尋求可笑的刺激,阿飛和亮子在勸說無果之後,毅然隨着他一起去了軍隊,開始了四海為家,日夜奔波的日子。”

“他們在軍隊本該有着大好的前程啊!”展天放突然悲傷的吼了出來,能從他悲壯的聲音中感受到那股義無反顧的兄弟情誼。

蘭馨月緊緊的摟着展天放,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他一般,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悲痛的幾乎讓她窒息,可是她卻無能為力,只能輕聲安慰道:“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展天放猛喝着二鍋頭,他醉了,真的醉了,迷離的眼神開始不自覺的渙散,“能過得去嗎?人這麼能這麼自私?兄弟!什麼是兄弟!都特么的是狗屁,一個為了這個混蛋,放棄軍隊的前程最後當了個暗黑老大,一個更特么的傻,竟然為了幫他擋子彈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他呢?做了什麼,連阿飛唯一的妹妹他都沒有照顧好,算什麼特么的兄弟?不就一條命嗎?你不是早就準備好給了嗎?怎麼就特么的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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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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