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斷指
而此時給季亞給蘇子駱穿的信息也終於是傳到了，蘇子駱拿着自己手中的來信，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一段時間以來楚軍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也就是說衛國裏面根本就沒有楚軍，所謂的楚軍都是衛軍假扮的。
“不好！言之！”蘇子駱猛然站起來，為什麼要在自己的軍營裏面演戲不就是為了給人看的嗎？那麼是給誰的看的就很清楚了，想來莫峰已經知道了言之在軍營之中，現在就是尋了一個辦法把言之給找出來了。
那現在言之怎麼樣了。
“軍師！軍師！”蘇子駱連忙去了孟衡的營帳，將這件事與孟衡說了，果然孟衡也是一臉的震驚，沒想到自己安排的如此細密竟然還是會被莫峰給發現，果然是只老狐狸！
“現在言之很有可能已經被抓了。”因為從那之前過去已經幾天了，言之那邊竟然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就沒有人任何的回信傳來。
就在此時蘇子駱和孟衡都在擔心這言之的時候，外面忽然之間傳進來一聲報的聲音，接着一個衛兵匆匆跑了進來，然後跪下地上將今天早上在城門口發現的盒子遞了上來。
蘇子駱看了一眼那漆木盒子，然後與孟衡相識一眼，接過來之後小心的將其打開，誰知道並沒有想像之中的暗算，反而是裏面竟然襯了一張紙，上面竟然放了一根手指，好像是已經切下來很久了，截面的鮮血都已經凝固，無緣無故莫峰為何會給自己送來一截手指？
還有這截手指到底是誰的。
蘇子駱伸手將那截手指拿起來，上面帶着很厚的繭子，蘇子駱看了一眼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手指確實是言之的。
“言之的。”
蘇子駱說話這話接着便將那盒子合上，發出噠的一聲，果然這件事自己被莫峰給陰了，不知道言之現在在衛國軍營如何了？是自己沒有發現衛國人的陰謀，自己以為臨安只是楚國遺民的暴亂，誰知道竟然是楚軍的手筆？
“言之……”握劍的手，被剁了一截指頭，那還怎麼在繼續握劍？孟衡也是瞬間就沉默了下去。
“莫峰這是在激將啊。”畢竟自己已經閉城不出幾天了，衛國糧草輸送路途遙遠，長時間對戰對於衛國不利，自己本來想要在托一段時間的，可是沒想要莫峰竟然和自己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這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不可，現在必然不可貿然出兵！”孟衡卻阻止了蘇子駱，雖然不知道自己不出兵莫峰還會不會對言之做什麼，但是現在出兵確實不是一個好時候。畢竟現在言之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莫峰知道了，也就是說言之的彙報可能都是莫峰操控出來的，不知真假，如今自己對於莫峰算是一無所知若是現在出兵，未免有些太過莽撞。
蘇子駱點點頭，就算是自己現在擔心言之，終歸是不能那幾千幾萬的人性命去賭的，可是若是現在出兵有利也未可知。
而此時在遠在衛國軍營之中的莫峰也是在考慮很多的事。
“將軍！為何剁了那個人的手指？“沐風從外面出來，這件事自己一開始並不知道，若是自己知道自己一定會制止，一個用劍的人怎麼可以失去手指，若是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那個人來的乾脆！
生和死，誰又會放在心上，可是這種屈辱……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莫峰頭也沒有抬，莫峰知道因為一些原因，現在莫峰不想殺言之，自己也沒有殺了言之，只是剁了一根手指，身為軍中的細作現在還沒有死，已經是自己最大的開恩了。
“將軍！”
“出去！”莫峰抬起頭來，雖然這個人是自己幾乎傾囊相授的弟子，可是也不能說明這沐風就有資格來質疑自己的做法，唯有經歷過很多戰爭的人才知道，在那種萬人洪流，人肉磨盤一樣的境況之下，一個人的生死真的如同草芥，可是自己身為將軍，要做的不是讓這一場廝殺進行下去，而是制止，結束。
換句話說，將軍不是用來打仗的，而是用來終結戰爭的。
即便那樣之後將軍就不在有用武之地，但是那也是自己應該去做的。只是身上殺孽太重，怕是再也入不了輪迴了。
沐風離開了莫峰的營帳，站在外面長長的吐着氣，沐風確實從來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但是自己也是一個用劍的人，自己明白斷了手指之後是什麼樣的存在。這般想着，沐風便不自覺地走到了言之的營帳之外。
腳下微微的猶豫了一下，才進去，言之手上還是包着厚厚的棉布，這樣就算是沒死似乎還不如死了。
曾經師傅告訴自己，弒牙難用，沒有三年不得入門，沒有十年不得小成，自己不知道這個人拿在手裏多久了，可是從手上的老繭看起來，卻也是真的努力過，如今一朝全部都廢了。
或許是因為同為用劍之人，此時想來不知道什麼事憐憫的沐風心裏竟然會多了幾分的難過。
似乎是聽到自己身邊有了不一樣的動靜，言之睜開眼睛，看到沐風就站在自己的身邊不由得笑了笑，然後說道：“怎麼了？”
“你的手指斷了，日後……”
“握不了劍了嗎？”誰知道言之好像不怎麼放在心上，然後接著說：“你以為手中有劍就那麼好嗎？煩我所見手中執劍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就好像阮琮。
“或促吧，刀劍本就是兇器，若你真的能看得開，也算是一件幸事。”沐風倒是沒有想到言之竟然會這麼豁達，不過這其中有幾分真假自己就不清楚了，不過自己可以肯定，這必然不是想言之說的那麼的輕鬆。
“你看我手都廢了，你要不要放了我。”言之忽然笑道，自己已經在這裏躺了幾天了，可是胸口的外傷好的還算是快，但是內傷不好養，那一拳必然是傷到了自己的肺腑之中，這傷若是要養怕是一年半載也是他了。
“不可能。”雖然自己對言之多了幾分憐憫，或促自己可以不殺言之，但是放了是不可能的，兩兵交戰私人之間的恩怨從來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對了……等到我好了會把弒牙還給你。”言之忽然開口，用的竟然是還這個字眼，可是莫名的卻讓沐風有些覺得刺耳，其實自己並不會用弒牙，當時師傅在的時候不願意讓自己碰，後來師傅離開了，自己就更加再也沒有見過這把劍。
師傅走的時候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會死，可是就算是那樣也沒有將劍交給自己或許從一開始師傅就不想讓自己拿到那把劍。
“好。”
沐風答應道，如今自己帶走也好，言之用不了了，留在身邊只是一件禍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這把劍，若是最後讓自己拿到了也算是為言之剷除了一件禍事。
在沐風出去之後，一個斥候便回來彙報，說是齊軍根本就沒有出城的跡象，想來是沒有開戰的心思。
莫峰點點頭，現在不開戰也好，自己不知道那個言之到底給將多少的信息帶了回去，若是現在開戰便是自己也覺得心裏不安，蘇子駱不開戰怕是也在擔心不知道言之帶回去的消息的真偽，自己將言之的指頭送過去就是為了看看蘇子駱到底知道多少，看起來現在蘇子駱也不是完全可以確定消息的真偽。
“你下去吧。”莫峰將自己手中的筆擱置下來，然後從一邊的信封裏面翻出一封信，裏面寫的是臨安已經被公孫介所控制，只要這邊牽制住，那邊就可以順利拿下臨安以南的幾大城池，到時候楚國復國，兩國分齊，豈不是最好的事。
齊國吞併天下的野心已經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如今多虧了白荊的一台做戲，不然齊國怎麼會相信自己衛國和楚國不合的事情呢，又怎麼掉心輕心對江南的防備，將大軍全被都壓到鄄城來，鄄城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成，就算是自己衛國拿了也沒有什麼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