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驚傻
宇飛摸不清楚對方底細,全程裝啞巴。
劉媽媽倒是心情極好,她是不知道吳嫣然派遣秘書來接他們娘倆,是在為離婚這事做前綴鋪墊。
而秘書提到的回家,並不是回家,是要帶着他們去東市一家不錯名為金龍旅館的地方。
而在已經預定好的旅館房間裏,放置了一個大皮箱,這大皮箱裏的所有東西,都是劉全能的。
這吳嫣然是要把劉全能從家裏攆走。在攆走之前,出於人道主義,她必須做到仁至義盡,首先請前夫劉全能跟其母親享受一頓正餐,然後直截了當提出簽字離婚事宜。
此刻的吳嫣然恨不得馬上擺脫劉全能這個窩囊廢。
全然不知情的劉媽媽一路上說不完的話,從劉全能兒時頑劣到他入贅吳家,聽得宇飛直打瞌睡。
而在這個時候,吳嫣然也從宏發公司出發準備第一時間趕到旅館跟劉全能匯合。
兩方人馬直奔同一個地方。
一方運籌帷幄中,面露得意之色。
一方迷迷糊糊完全找不到北,話說這根本就不屬於宇飛家的那個城市,這是一名為東市的發展中城市。
宇飛找不到北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對這邊的地形,地理條件完全不熟悉。但這邊的綠化搞得很好,高大的改良棕樹,三角梅,銀杏樹等。一棟棟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還有那五顏六色的各種商鋪招牌,進到市區中心,人頭攢動,車來車往熱鬧非凡。
宇飛奇怪了。
按道理,吳嫣然的家應該是富人區,或者說是別墅,是特別幽靜優雅環境的好地方。怎麼會來到市中心,人來人往的地方,正在暗自納悶中,車子偏離原來的路線轉彎去了一處較為安靜,路邊停放了不少車輛的街道。
接着一棟白色較為豪華的旅館建築物出現在宇飛面前,在旅館前面橫道上橫放了一輛車,一堆人圍在車邊爭論什麼。在爭論聲中,隱隱傳來一高嗓門,語氣極不友好的聲音。
秘書把車停好,客客氣氣的請他們倆下來,二話不說直奔人堆處而去。
宇飛也跟劉媽媽一起只是慢半拍朝那邊趕。
走到吵鬧的地方,宇飛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秘書那麼緊張下車直奔過來,目測吳嫣然惹事了。
吳嫣然的確惹事了。
就前十分鐘,為了早日擺脫劉全能,吳嫣然急匆匆從公司趕來。本來旅館有專業的泊車員,但問題關鍵是,吳嫣然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在準備下車之際,來了一個不經意間的倒退,好死不死跟一輛車碰撞一起。
話說碰撞誰不好,偏偏對方是不好惹的主。
紋身誰沒見過,但這個人的紋身很嚇人。
左胳膊紋青龍,右胳膊紋白虎,前胸紋骷髏!
此人凶神惡煞,大嘴巴一張,裸露的手臂紋身看着嚇人,他沖面面相覷,站在原地的吳嫣然喊道:“車主你給老子過來。”
吳嫣然希望旅館酒店經理出面幫忙調停這件事。
酒店經理出面了,但人家不買賬,非要吳嫣然親自前來對面說清楚。
宇飛跟劉媽媽趕來的時候,正是紋身男一臉獰笑,死盯着走上前來的吳嫣然看,嘴裏不乾不淨的說:“喲,被這麼漂亮的妞撞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你為什麼遲遲不肯過來見老子?”說話,他伸出手就要去捏她的臉。
只聽見一聲炸雷似的吼聲道:“住手。”
聽見這一聲吼,就吳嫣然也嚇了一跳,她難以置信驚訝的看着從人堆後面走過來的劉全能。
這是劉全能嗎,一直以來逢人都是卑微低頭,說話瓮聲瓮氣,每一晚上都被不客氣攆出去的他,現在居然敢大聲說話,而且面對的還是她都不敢輕易招惹的社會人物。
紋身男身邊還有幾個不懷好意,一臉壞笑的傢伙,看見宇飛過來。一個個轉動視線看向他,紋身男猥瑣的眼從吳嫣然身上挪開,邪笑摸下巴模式,沖走上前來的宇飛就是一拳。
呀!
有人不敢看了,低下頭髮出低呼。
可沒想到就在吳嫣然以及所有人都在為不知好歹敢於為她出面的劉全能擔心時,事態卻來了一個大逆轉。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動手,你來我往之際,紋身男只覺得眼前一晃,一雙手影恍如蛇練,嗖!他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躲避之際,臉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子,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
紋身男捂住挨打的臉,惡狠狠地摸出匕首,兇巴巴的查宇飛刺去。
豈料到宇飛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邪勁,就他自己也難以置信。
越打越強,越有勁,紋身男以及他的同夥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只差跪地求饒了。
從頭到尾,吳嫣然眼皮也沒有眨一下,就那麼滿臉驚愕表情,十分驚訝的看着這個昔日一事無成,死乞白賴受氣包的劉全能。
此刻,他簡直太男人了有沒有,完全刷新了她記憶中關於他的一切,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是在做夢?暗自想,她悄悄的掐了一下手臂,隱隱作痛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能打,能說,不知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紋身男跟同夥被宇飛收拾,正要跑路的時候,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報警,警察及時趕來毫不費力的抓了他們上警車。
完事,驚魂未定的吳嫣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宇飛已經坐上她的車,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把車子成功停靠在停車位上。
在吳嫣然的記憶里,劉全能除了長得還算一表人才外,其他沒有什麼突出之處。
結婚兩年,他們倆從沒有在一起過,本來偏向劉全能的丈母娘丈人,也因為吳嫣然的謊言說劉全能哪方面不行,打算聽女兒的讓他滾蛋。
這會,吳嫣然覺得離婚這件事好像要緩一緩,她要搞清楚蘇醒之後的劉全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吳嫣然有打算離婚這事緩一緩,但這頓飯還是必須要吃的。
在吃飯之際,吳嫣然借口上洗手間,讓秘書把劉全能的皮箱悄悄帶走,送到別墅他自己住的屋子裏。
安排好一切,吳嫣然施施然的從洗手間出來。
酒店的菜肴很美味。
這是宇飛從小到大第一次有幸品嘗到的好東西。
而在他的記憶里,沒有婚姻,沒有家庭,雖然老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冥冥之中安排了這麼一個可笑的婚姻以及家庭給他,但他還是我行我素該幹嘛幹嘛。
吃得很隨意,喝得實在是安逸。因為他吃得太專心,把一旁的老母親也驚得忘記了吃飯,愛憐的看着這個既可憐,也可愛的兒子。
吳嫣然陰一眼陽一眼瞄大吃大喝的宇飛,無數次的試探,她是怎麼也試探不出來這個蘇醒之後劉全能的真實底細。
一口菜下肚,吳嫣然沒話找話似的問:“你什麼時候學會武術的?”
宇飛在吃,好像沒有聽見吳嫣然在說什麼。
一邊的老媽媽輕輕碰了一下宇飛,努努嘴,他才注意到吳嫣然托腮一直死盯着他看。
宇飛眼皮也沒有抬,各自吧唧吧唧的大吃大嚼,在稍微停頓那一刻問:“怎麼,我的吃相難看?”
“不,我覺得男人就應該有這樣的吃相,但我剛才的問題你沒有答覆。”這句話不是恭維,是出自吳嫣然真心實意的想法。
宇飛眉頭一揚問:“什麼問題?”
“哼,沒聽見算了你慢慢吃,我還要回公司,對了,你媽難得來一次,就帶她隨便玩玩。”說話,生氣的吳嫣然駭地站起,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片,丟在桌子上轉身要走。
“等等,你的東西拿走,我不要女人的錢。”輕描淡寫的語氣,話卻是斬釘切鐵般肯定。
聽這話,吳嫣然愣住。她很清楚的記得,一副破罐子破摔樣的劉全能。
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賭博,好像他就從沒有贏錢,老是輸,一直輸,低聲下氣問她要錢的樣子還記憶猶新,現在的他卻拒絕要她的錢。
此時的劉全能,舉止言行當真是很令人費解有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