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渡青河
清赫島東百里一處渡口,名為青河啼,為青河上流一分渡。
原本此時青河人出漁之時,而如今已成一夥青衣人的駐守。
今日辰時五更三刻,青衣渡青河。所乘舟船將青河鳴方圓幾里圍住。
將青河鳴圍的水泄不通,不準青河人在此出漁。
頓時惹毛了漁民並與之起衝突,沒曾想不敵青衣人。
還折了幾人無奈只好放棄,此處的漁場。
轉投他處出海捕魚,但氣憤不過投一紙狀。
告於縣府狀師投狀於官,官接受之遣數十牙兵。
那數十牙兵整甲出衙,乘舟至上輕浮時。
被青衣浮衛所傷,牙兵被打的措手不及。
丟兵棄甲而逃,死傷數人狼狽回衙。
回衙通報縣尉,縣尉以敗兵之罪處之。
至此無牙兵敢應,縣尉見以無人應戰。
只得以兵無鬥志上報縣丞,丞出告示告之於民。
青衣人霸據青河鳴已有一日,整日不停的往船上搬運物品。
府衙圍剿不利轉而佈防於街,縣府治安由青河兵接任。
丞與縣尉據守一日遲遲不見賊寇,不得不下令撤防。
青龍塢燈火通明,推杯換盞聲此起彼伏。
一眾青衣席地而坐,坐於篝火前大口的吃着羊肉。
為首的立刀橫面道:“據云宮傳書,清赫以下。邀我等與之共獵,不知諸位是何意?”
頭目為時年二十齣頭的少年,名喚高萱,齊國趙州人。
高萱手握刀柄虎視着對酒當歌的軍師-公輸格,半蹲着右手握着滿是油的羊腿。
公輸格微閉着眼嘴裏吟唱着《齊風.典雅》,一邊喝着一邊吟唱。
好不怡然自樂,眾人皆見怪不怪,誰叫自家好這一口。
鬼邶軍好青衣赤面,武昭持戈,凌甲魚陣。
這夥人正為鬼邶軍-鬼赤營,因不滿昭王長年剋扣。
南下投青鄔君梅-青龍舫,此行前來為雲宮艦隊掠陣。
青衣赤面鐵翅為其標誌,此乃鬼赤軍軍配。
區區牙兵豈能抗衡百戰老兵,青河鳴四處皆有數十浮衛。
分盤於方圓幾里,任何風吹草動皆在其視野。
“諸君可想北境時光,南境雖物寶天國,但比北境戎馬差遠了。”
一名青衣人剛俊的臉上有一絲哀怨,眼中帶花,一行熱淚如茱萸緩落。
那名少年調整了呼吸,平穩了心情盤腿而坐,拿起地上的竹刀插進篝火邊的羊腿。
用力向下一劃撕扯下一塊肉,將竹刀放進嘴裏。
用牙咬着竹刀將肉咬下來,眾人望着篝火,想起營中崢嶸歲月。
唱起齊軍軍歌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是若想起了營中同袍。
南風吹動淺灘周圍的草薇,火焰隨風飄動。
四周的皆被舟船所擋,外人是無法攻入。
趙州臨海州人多善水,猶如水中蛟龍,且多舟士。
故鬼赤營為趙州水營,多佈防於蘭江一帶。
青龍舫查星月劍舫多水網,故有舟戰之嫌,旗下有原水營者。
可物盡其用揚其水戰之長,蔽其陸戰之短。
《舊唐書·趙州州志》:‘趙州渤海邊州,州臨海而居,其民善於水,乃水之勁卒’。
公輸格微睜右眼,從眼縫中發現無人聆聽,為何相知者深入海?
“咳咳,咳咳。”用手捂住嘴巴輕咳了幾聲,用以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伸出手拿出背後竹筒里的地圖,用石頭壓着地圖四角,仔細的觀察地圖所示的地貌。
發現星月劍舫易守難攻,要想攻入星月閣。
需從水路攻入晴雪雲澗,第一關卡就在天門山。
河道在兩山之間,只得從正面進攻,大船無法通行只得換小船。
若是對方用火攻想必我方必死傷慘重,只得涉水渡過去。
倘若行此法必尋得死士,可他們人數稀少,不得有過多損耗。
不過有雲宮艦隊與南宮水陸在前,而他們只需在其身後壓陣。
這樣可保鬼赤營的基石,等有實力再報其恩。
高萱已吃一羊腿,見軍師還是如常穩如泰山。
心有不樂便覺其有不敬之嫌,為保其威信不可明言。
便差一人前去問話,套其話再探其虛實。
那人領命前去找公輸格問話,公輸格正專研地圖,不覺有人靠近。
任憑那人使勁心機,卻難使其開尊口。
高萱在暗處一直觀察公輸格,覺其不理旁人。
看來其心無旁騖,一心只察星月劍舫之地勢。
暗自罵自己一句太過無情,若無軍師豈有鬼赤營。
炙熱的火焰照亮其愧疚的臉龐,從此以後他高萱不再猜忌軍師。
篝火南方十步開外停泊於青河鳴的舟船,上一名黑甲侍從靠在風旗下。
手裏拿着酒葫蘆,輕輕的茗了一口,望着北方的篝火無比羨慕。
為何他們能去淺灘吃烤羊,而他只能在此吃該死的西北風。
唯有胡月與孤影來相伴,惜有皎月無良酒。
可憐之人苦中樂,眾人之樂無關己,而少年郎剩有手中戈。
“糾糾悲秋,淑燕悲徒,燕趙多麗人;可知主父若?趙上主父胡服也,提三尺劍鐵血當歌。
三萬趙驥威秦,欲陳兵函谷,進逼秦都。
可憐沙丘遺宮,上主父遺夢九天,只留鐵血悲歌”。
“少年何雲趙徒?棄秦威學趙,豈不如楚人邯鄲學步。”
少年見佳禾有客,便停止吹奏,並腿行拱手。
佳客文風儒雅見少年有禮至,便隨之附和。
客用儒扇抵至少年中心,輕點三次輕風細雨曰:“今齊如古之趙,皆悲壯赴國之士,為國死乎正也。若為私利赴死可笑也。”
少年遲鈍一會伸手欲攔,卻只攔一空氣,而那不請之客早已遁去。
今之鬼赤非彼鬼赤,早已為人私利,不為圖國。
只為圖利,可有違軍士,燕趙之輩豈能淪為屠狗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