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晴雪寇島數日,賊據島陳船。以待援至,隨封島飛鳥不出。
消息不出三里,與聽雪谷以斷干戈。
而聽雪谷只知逆流河鬧事,在逆流駐巡數日。
不見清河賊行蹤,巡而未遇,無奈撤回聽雪。
但太叔羽任心有不安,重新暗中加強逆流河與聽雪之間的防備。
聽雪谷為逆流河北擎,天門山為之南擎。
雪梅亭
亭外三里雪梅處,劍影於雪梅之中閃動。
太叔羽一襲白色青竹染,白魚綉邊玉豎蠶絲。
手持青竹扎染,彎身於白石之上,雙目如墨青白玉,提筆如行雲下《青河曲》。
太叔羽提筆寫至上曲時,只覺耳邊多嘈雜。
放筆而架上,單手靠後支一樹梅而靠。
駐足於樹梅一寸前,挺久不出一聲舉目而望。
竹劍飛梅亂人心,清脆的竹聲擾亂入心。
此處為其別院,清幽而又白客,上掛青叨門。
誰知今十里梅林晨曦起劍,不覺自主反而為主。
梅花香自苦寒來,不知漢劍萬里馳援。
古有聖儒喜如梅,不拾金戈鐵馬踏風。
香風卷殘梅飛撲入鼻,使人心曠神怡。
主欲留客至誰想客反身,飛躍至梅湖邊。
一名小童身六尺,顏冠青,眉如峰。
穿青竹石染,右胸襯衣畫青梅,是為雪梅束。
腳輕踏梅花因身不及樹,見樹如見秦山一般。
眼前的雪梅樹如同一座座秦山,橫卧於他跟前將其視線遮蔽。
“梅花寒香風滿樓,幽谷清河飛梅舞。”
太叔子卿為眼前梅林所遮蔽,幾乎忘了自己為何來此。
彎身伸出細嫩的小手,拾起一枝梅花。
滿心歡喜的戴在頭上,殊不知一番動作盡在太叔羽眼底。
見太叔子卿在哪玩的起勁,便沒有上前煩擾。
轉身踏步回白石處,見白石上所寫的字為梅花所遮。
輕輕的將上面的梅花掃落,從筆架上取出毛筆。
此時毛筆上的墨水以干,不得不重新拿起墨石在墨盤上來回挪動。
太叔羽也知自己之職責,為太青院守備聽雪谷。
早已在暗中加強聽雪谷的守備,練習書法乃他每日必備功課。
而此時的清赫島,已成一座軍事要塞。
周圍已被晴雪舫的人把守,以防萬一被星月劍舫的人所查。
在四方巡守之人乃是前日到達的刀手,還沒等休整好就被差遣。
一隊五人的刀手,巡邏了半天只見野兔的蹤跡。
根本發現有人的行蹤,左顧右盼了半響。
“我等好不容易過鬼門,前一陣還慶幸。而後一陣被回現實,這實在不太公平。”
一名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氣惱的將刀插入沙土。
伸出手取下面具,將面具握在手裏。
一股腦將心中的怨言都倒出來,此言一出引起其四人的共鳴。
紛紛吐槽風主-南宮流雲,皆認為他不近人情。
“這些傢伙敢聚眾偷閑,反了他們不行我得上去。讓……”
“讓什麼讓給我回來,都是兄弟何必斤斤計較。”
兩名刀手用大刀橫在一名刀手胸前,用力將其逼退。
那名刀手被逼得退了數步,使勁全身力氣也無法前進。
那名刀手滿臉怒氣的,雙手抓着兩把刀的柄。
右腿后伸左腳向前彎曲,不斷地蹬着沙土。
這番景象引起江邊的人,坐在船骨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後方不時有浪花拍岸的聲音,水浪時不時拍打着船身。
“這些刀手還挺有勁,前天才至清赫,還沒歇半晌。就被拉來巡邏,沒曾想還挺有精神。”
船工甲舉起手中的榔頭,笑眯眯的對身邊的人道。
船工丙接着甲的話茬:“不要看他們現在這番輕鬆,過北雲澗差點沒把他們嚇暈。”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皆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沿着方才那話題又聊了幾句。
另一隊刀手大約十來人,皆穿着黑色具甲,手持大刀從江邊巡邏回來。
別了一眼那幾名船工,二話不說便往回走。
耳邊響起幾名船工的話,使他們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北雲澗刀魚撕咬屍體的場面,又被活生生的又浮現出來。
眾人皆停止前行,取下腰間的酒壺,扒開篩子輕輕的往地上一撒。
以祭奠死去的同澤,將酒倒完之後將篩子塞回壺口。
見天色還早尚未換崗之時,隨意找一涼爽之地。
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歇息,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
身後那一排排沉入半靴的腳印,足以說明他們的心情十分複雜。
一名少年一臉孤傲的靠在石壁,一縷陽光照耀在其肩甲之上。
一身黑色竹翎甲,其甲上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划痕。
是過北雲澗的棧道留下的,想起昔日同澤的容顏。
可惜斯人以成白骨,葬身於魚肚之中。
舉起右手看着手腕處的十字固,不由自主想起小劉頭。
不知小劉頭在上面怎麼樣了?會不會想起他?
但願他一切安好,不再受苦受累,一旦雲壓逆流河。一切就不可逆轉了。
不知有多少人會葬身逆流河,逆流河會血流成河吧!
晴雲君一到就是開拔之日,此戰不知打到何時?
還是抓緊享受這難得休閑時光,少年微微閉上眼睛。
彷彿已經進入了夢鄉,柔和的陽光肆意的撒在其面龐上。
彷彿聽到小劉頭對他的召喚,其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小……劉……頭……不……要……走。”
少年自言自語的在哪念叨,伸出手向前伸着。
手指不停地扣動着,好像想要抓住小劉頭。
青鶴嶺
南宮流雲坐鎮於島中,日夜顛倒的規劃着攻打逆流河的計策。
在其營帳外站了幾名高大的侍衛,日夜不歇的守衛着。
右手一直放在腰間,準備隨時拔劍迎敵。
一名劍士望着營帳對身旁的人道:“如此這番興師動眾,必會引起星月劍舫的警覺。”
“此番並無暗探,由此可見我等仍處於暗處。由暗伐明必馬到成功。
若無十成勝算,舫主豈會草率發兵。倘若折兵棄甲,我等皆難脫干係。”
二人一直談論至深夜,輪崗時才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