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得護身符
隴西郡首陽縣西南，有一座天下名山，名曰鳥鼠同穴山。
此山乃是關中大河渭水的發源地，也是隴西郡境內渭水和洮水的分水嶺。
山南的溪流匯入渭水，一路向東流向三輔之地。
山北的溪流則全部匯入洮水，向北在金城郡流入黃河。
傳說，鳥鼠同穴山得名於大禹，是大禹治水，疏通渭水源頭時，見到鳥鼠同穴而名之。
《山海經》、《禹貢》等典籍中都有此山的記載。
兩個月前，牛輔他們三兄弟就是在此山打獵時遇到白虎，才給了牛平穿越而來的機會。
如今秋高氣爽，層林盡染，傷愈復出的牛平再一次帶着牛輔與李傕故地重遊，沿着山道登上了鳥鼠同穴山。
說是故地重遊，其實對於現在的牛平，卻又是初次離開牛府，真真實實的踏上大漢的土地。
走在山道上，牛平琢磨着鳥鼠同穴山的奇怪名字，心中突發奇想，暗道莫非那山上有許多蝙蝠洞？
所謂入穴為鼠，出穴為鳥，鳥鼠同穴，怎麼想也像是生活在山洞中的蝙蝠嘛！
大禹雖是遠古聖人，見識卻是大不如二十一世紀穿越回來的牛平，所以給山川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倒也不讓人意外。
當然，作為天下名山，這山上不僅洞中有蝙蝠，土裏也有白玉，還出各種珍稀的藥材。
正因此山頗有靈氣，青牛道人封衡才會選擇隱居於此，煉藥修道。
牛平這一次來到鳥鼠同穴山，就是來拜訪救命恩人封衡的。
在養傷時，牛平可是一直挂念着這個神秘的青牛道人，向父母打聽了不少關於封衡的傳說。
傷病初愈，可以出門后，牛平立即稟報父母，欲往鳥鼠同穴山拜訪封衡先生。牛平可還惦記着自己的“仙緣”呢！
山上的白虎王已經被牛猛射殺，大一些的猛獸也被牛家的獵戶們掃蕩殆盡，牛猛並不擔憂牛平的安全，同意讓牛平出行。
作為牛平的哼哈二將，牛輔與李傕得知后，再一次當了牛平的跟屁蟲。
一路攀爬打聽，牛平三人終於找到了青牛道人封衡隱居的茅廬。
此時雖有煉丹修道的道家，卻還未形成後世的道教。
因此，這山上也沒有成型的道觀。映入牛平眼帘的，不過是松林間的三五間木屋。
“小子狄道牛平，特來拜訪君達先生，敢問先生可在家？”
牛平恭恭敬敬地立在茅廬外行禮問話。
只聽見“吱呀～”一聲，那茅廬的木門被推開了，一個青衣童子走出門來。
“尊兄就是狄道縣牛家的打虎英雄牛平么？三位尊兄一路辛苦！實在抱歉，家師一月前已離開此地，前往關中施藥救人去了，小道也不知家師何時歸來。”
那道童對牛平三人見禮道。
格老子的，運氣才霉喲，白跑了一趟！
牛平大失所望，急忙向那小道童打聽，這才知道關中地區大疫，青牛道人封衡得到消息，帶着徒兒們去救災了。
如今這山上，只留下這一個小道童守家。
“哎呀！君達先生不在么？俺們三人可是特地從狄道縣遠道而來，要向先生表達謝意。先生不在，俺背來的這些禮金只能交給你了。小道童，你不會貪墨俺送給先生的錢吧？”
牛輔嚷嚷着，從背上取下包裹，將包裹打開，露出幾十緡五銖錢。
“牛輔，休得無禮！”
牛平對自己這個二弟感到很無語。牛輔自己愛錢，就把他人都當作貪婪之人了。
“尊兄，這些錢，小道可不敢收。家師早已定下清規，我道家治病乃是為了濟世救民，絕不能收患者的診金！還請這位尊兄將錢收回去，小道萬不敢代家師收下。否則，只恐會被逐出師門。”
小道童退後一步，正襟危立，不再看那銅錢一眼。
“哈哈哈～牛輔，我早就說，先生是世外高人，哪裏會收你這些俗物！你看我李傕只帶了幾匹自家產的布帛，獻給先生做衣袍。”
李傕抱着幾匹布走上前來，要將其交給小道童。
可是，李傕的布帛，依然被那小道童婉拒了。
這大漢朝，雖然法定的貨幣還是黃金和銅錢，但布帛早已被當作等價貨幣使用。
也就是說，李傕嘴裏說得好聽，其實他想要送給封衡的，也可算是錢財。
小道童心思通透，哪裏會被李傕迷惑。
果然送錢財這些身外物是行不通的啊！
牛平對青牛道人封衡敬佩之餘，也悄然藏好了懷中的金錠，不敢再掏出來丟人現眼。
主人家不在，該如何傳達自己對封衡的敬意，與他加深感情呢？
趁着牛輔與李傕在與小道童閑話，牛平舉目四望，苦苦思索。
有了！青牛道人高風亮節，不收錢財俗物。那麼我三兄弟為先生出些蠻力，想先生他也無法拒絕吧！
……
十日後，一間寬敞明亮的嶄新木屋拔地而起，矗立於那幾間略顯破舊的茅廬旁。
這木屋，正是牛平帶着牛輔、李傕二人親力親為，用山上的松木為青牛道人修建的。
建房子即是一個技術活，又是一件苦差事。好在牛平、牛輔生來力大無窮，李傕又是個靈巧人，三人齊心合力，竟然將這木屋建成了。
三個世家豪族的貴公子親自伐木挖土，辛苦建房，這番心意，讓小道童也為之動容。
木屋建成后，青牛道人封衡依舊沒有回來，牛平三人只好向小道童告辭下山。
這時，小道童卻叫住牛平三人，從身上掏出三塊刻滿符文的白玉牌，鄭重其事地交到他們手中。
牛平養病時在家學習隸書，已經認得許多漢代的文字。可是，這白玉牌上刻的文字卻是篆書。
牛平不能確認，轉頭看向李傕。
李傕拿着白玉牌，口中念道：“五嶽真形圖”。
這符牌是叫“五嶽真形圖”么？不知有何妙用？
牛平三人忙向小道童請教。
小道童告訴牛平，這“五嶽真形圖”乃是師父封衡親手製作的秘符，有驅妖辟邪之奇效。
只要牛平三人佩戴此圖，日後渡江海、入山谷、夜行郊野、偶宿凶房時，一切邪魔魑魅魍魎水怪山精，悉皆隱遁，不敢加害，虎蟲妖毒也皆莫能近。
小道童還告訴牛平，師父封衡下山前，早已算到牛平三人會前來拜訪，故而留下了這三塊神符，命自己轉贈給有緣人。
牛平聞言，收好“五嶽真形圖”，忍不住心花怒放。
哈哈哈，老子果然沒有白辛苦！